芷汀兰,道,“知道星曜这次为什么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连命都不要了吗?”
“因为他欠一个人一条命。我和星曜在国外上学的时候,一直照顾我们的就是我爸妈,因为我家生意大多都在国外。五年前,发生了一起绑架案,我和星曜被人绑架了,对方是我家的死对头,其实星曜是被我连累了。我们被绑,我爸报警,警察找到我们,我们被成功解救,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可是突然有人开了一枪,子弹是冲着星曜去的,但是我爸最后冲了上去帮星曜挡住了。
我看着爸爸慢慢倒下,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拉着我的手交到星曜的手上,让他发誓照顾我一辈子,星曜当着我爸的面发誓,可是我爸还是没救回来。星曜一直觉得他欠我爸一条命,也一直想办法想替我爸报仇把这条命还了。尤其在遇到你之后,他这样的想法更甚,可是他忘了,我爸没了,就算他还十条命我爸也回不来了。
他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我嫁给他是注定的事情。其实,我嫁星曜算是高攀了,他们家要是真的根据自己的背景地位找儿媳,我也不是最合适的,正因为我们是世交,又从小一起长大,生意利益的交错捆绑早就分不清谁是谁,再加上…所以,长安,我说过你们不合适,你的努力在所有人眼里就是笑话,你爱他又能怎么样?
星曜是个完美的商人,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他一直都想靠自己的实力名正言顺的回到魏氏集团,以绝对的威信接手魏氏集团,接手一个属于他魏星曜的魏氏集团,所以他明知道我在跟踪你,偷拍你和子默的照片,却没有阻拦。元旦当天,他故意告诉我要和你回家看父母,以此刺激我向夏妈妈捅出你和他交往的事情,并且牵扯出子京哥和子默的事情。星曜趁机收购了对魏氏来说很重要的盛安科技,把子默收拢到他身边,又以盛安科技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回到魏氏集团董事会。
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追求你,可以用卑鄙的手段逼迫谭笑给宣年下药上演一场捉奸在床的好戏,可以表面向你借款背地里又悄悄扶植你哥的灯厂。
其实,关于你哥灯厂的事情,你不用觉得对他有多感激,这件事星曜不仅赢得了你哥乃至你全家的信任和感激还让他的华耀集团登上各大知名报刊,获得政府部门的大力赞扬支持,引来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风光无限好。
他给你的爱情,是很美好,很奢侈,也许他内心是真的爱你,可是爱情始终排在他事业后面,对他而言爱情不过是件华丽的衣裳,锦上添花转瞬即逝。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妈妈对你的刁难,可他做什么了吗?还不是看着你苦苦煎熬着,你呢?长安,你好好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你下午七点给子默打电话求救,现在几点了?你跑了大半夜,跑来了什么?星曜危在旦夕,他连命都没了,你还爱吗?准备殉情吗?别傻了,你们的爱很伟大,很感人,可是一旦我嫁给他,你又算什么呢?我们婚姻中的第三者,魏星曜养在小别墅的情妇。不过,我可以容忍你的存在,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你愿意吗?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下面,像个寄生虫,就算你给他生孩子,你的孩子也是顶着私生子的身份长大,见长安,这就是你的爱,去爱吧!”
芷汀兰吼完,她俩的电话同时响了,见长安接通电话臣子默带着欣喜,道,“长安,快来,星曜脱离危险了。”
见长安面无表情挂断电话,芷汀兰道,“他没事了,不过我很好心的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小心夏妈妈杀了你。”说完转身离开。
见长安扶着柱子站起来,一瘸一拐的从医院出来,天也亮了。回到别墅,她没有收拾自己,而是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比来这里时拿的东西还少,不过几件衣服,洗漱用品,还有她买的闹钟也带走了。
没有回头,没有留恋的关上门把钥匙随手扔在台阶上,忍着脚趾的痛回到余菲菲留给她的别墅里,刚进门怀里的东西就滚落一地,弯腰捡了半天什么都没捡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拉上所有窗帘,在浴室洗了澡,穿上睡衣出来躺在她以前的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源怡医院手术室门口,臣子默看到芷汀兰进来,朝外看看疑惑道,“长安呢?”
魏母气急败坏道,“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那个名字。”
芷汀兰道,“没看见啊,估计回家了吧。”
臣子默眉头紧皱,看了眼滕子京。
手术室门开了,医生推着魏星曜出来,魏母泪水连连上前喊道,“星曜,星曜...”
魏父看着医生道,“怎么样?”
医生道,“没事了,不过魏少身上的外伤还是很重的,需要长时间静养。”
金桢导演彻底松了口气,拍拍魏父的肩,安慰道,“别担心,没事了。”
魏父看了他一眼,道,“咱俩谁担心?你能不能别靠着我?”
金桢导演脸色惨白道,“我腿有些软。”
魏父扶着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道,“等星曜好了,你带他去国外吧!”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他这一下子要了我半条命,我想通了,孩子平安比什么都重要,他听你的话,带国外散散心也好。我不知道他心里有这么重的包袱,那件事过去五年了,他从没在我跟前说过一句话,我还以为他没心没肺,哎...我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了。”魏父说着流下一滴浑浊的泪,看上去苍老了很多。
“你也别这么想,孩子不说,也是怕你担心。他心思细腻,重情重义,那件事之后他经常做噩梦,也接受过专业的心理治疗,可还是不行,后来我才想着带他做点别的事,转移下视线....”金桢导演说完又看了眼魏父,道,“如果你真的希望儿子好,那你可要再做一件事。”
魏父擦掉眼泪抬起头问道,“什么事?”
“孩子的婚姻大事,你就别插手了也劝劝夏妹妹。你也看得出来,他喜欢长安,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咱们作为长辈不要总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孩子身上。星曜自从和长安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变了好多,开朗,活泼了很多,这些你都能感觉的到。长安没有伤害过星曜,她很爱星曜,咱们就不能成人之美吗?就算做不到成人之美,那别干预,别阻挠行不行?”
魏父道,“我是没意见,对他的婚姻大事,我一直都是他自己看着办的态度,只是星儿....他妈妈一直看不上长安,总想给他找个门当户对能在事业上帮到他的姑娘,为这事我也没少说她,可你知道星儿的脾气,我不想她难过,这段时间星曜也确实有些过分,哎,我这一生所爱不过一妻一子,我宁愿星曜委屈些,也不想让星儿委屈,可是这...”
金桢导演幸灾乐祸道,“没有经历过婆媳的纷争,老了老了却成了儿子和老婆的出气筒了对吗?该!”
臣子默和滕子京从医院出来开车到花园小区的别墅,在台阶上发现扔在地上的钥匙,捡起来打开门,上下找了一遍,什么都在,就是见长安不见了。
臣子默郁闷道,“她去哪儿了?按理说寸步不离的守在医院才是她的风格啊,怎么回事?”
滕子京道,“我等会派人四处找找,咱们也回家休息一下吧,我又累又困,实在扛不住了。”
臣子默一把抱住滕子京道,“子京,任何时候都记住,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知道你会为星曜做任何事,我不会拦着你,但你别忘了,我在等你,如果你出什么事了,我也就出事了。”
滕子京神色凝重抱住臣子默道,“不会的,我还等着你挣钱养我一辈子呢,以后这样的事我才不会帮星曜做第二次,他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可只有我家宝宝,划不来,划不来。”
臣子默仰头在他嘴上轻轻咬了一口,笑道,“划不来还跑那么快,反正你记住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身上连点刮伤都不许有。”
滕子京在他耳边道,“那你留在我身上的伤算谁的?”
臣子默脸红不说话,滕子京爱怜的低头在他脖子处咬来咬去,道,“回家吧,我饿了。”
“讨厌!”
三天后,见长安噩梦般突然惊醒,屋里一片漆黑,从床上坐起来,听到外面有声音,也没多想起身打开门看到客厅站着的人时顿时身体一软坐在地上。
余菲菲拉着行李箱,看到见长安鞋都来不及换,冲过来抱住她道,“你是想急死我吗?发生什么事也不说清楚,就知道哭...”余菲菲说了半天才发觉怀里的人没反应,低头一看人已经昏过去了。
见长安被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完告诉余菲菲,道,“病人是严重脱水导致的昏厥...”
“脱水?”
“是这样的,她身体内的水分严重流失,体力消耗巨大,精神又极度紧张,再晚几天,她可能会脱水致死。”
余菲菲看着躺在床上的见长安,形容枯槁,眼窝深陷,面黄肌瘦,身上到处都是伤,连脚指头都受伤了,她不明白她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像是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