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狗怎么就嫌贫爱富的,怎么,周家的饭里撒了金子啊,隔三差五的往人家家跑,你以为你多走那两步路别人就不知道了,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陆今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用力到指尖发白,声音却克制的极为冷静:“我是狗那你是个什么东西?没心肝的老狗——”
果不其然,陆今话音未落,那头儿陆成林一连串的脏话就都骂出来了,从生殖器问候到十八辈儿祖宗,这个人急起来是不管不顾的,陆今的祖宗也是他祖宗,陆家祖宗泉下有知大概今晚就会降下一道雷劈死他。
陆今捂着话筒不听,好半天动静小了才冷着脸呵斥道:“你给我闭嘴,有屁快放。”
陆成林大概真是精神有了问题 「管`理Q`353595967.7」 ,刚才是疾风骤雨的吵吵嚷嚷,现下马上歇了风雨说起人话了:“小兔崽子,吃周家的饭还吃出底气了,我告诉你,你赶紧给老子回来,老子有事儿要说!”
“现在说。”
“行啊,我现在就去周家说。”
陆今气得冒火,却不敢放大声音,压低了嗓子恶狠狠的警告:“陆成林——你敢!”
陆成林嘿嘿的笑着:“你看老子敢不敢!”
陆今的脑子被陆成林刺激的绷紧的像一根劣质的橡皮筋,稍微动一动太阳穴都跳疼的厉害,就在这里传来了几声敲门声,门外周袈书声音清冽的喊她名字:“陆今。”
“哎。”陆今把话筒捂住应了一声。
周袈书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陆今回:“没有,我马上出去!”
语毕,陆今压低了嗓音同陆成林说:“我明天去你家,你要是敢打扰周家就走着瞧。”
没等陆成林回她就快速挂断电话,靠着墙脑袋空空双眼无神的愣了一会儿后深深吐了口气,到梳妆镜前洗了手又用凉水洗了洗脸清醒一下,望着镜子里那个怎么看都一脸疲惫的自己又叹了口气。
打开门前陆今还给自己打气,千万别丧着脸显露出一点端倪,推了门一看见周袈书的脸顿时就不由自主的放松起来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周袈书对她而言就是有这种魔力,好像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一样。
周袈书伸手把陆今鼻尖上的水珠擦掉,皱着眉问:“是他吗?”
陆今装傻充愣:“什么?”
“刚答应爸说有什么事要互相商量,陆今,你不诚实。”周袈书盯着她。
走廊顶上的吊灯颜色偏黄,静悄悄的洒在周袈书发顶,给他镀上一层光晕,陆今看着他英俊而青春的脸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踉跄了两步扑到他怀里,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周袈书愣了几秒,然后一使力托住她的屁股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跟抱小孩似的晃着哄,“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你不诚实,好不好?”
陆今嘴角弯了弯,觉得周袈书傻的可爱,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能可爱到这份儿上呢,但是仍然顺着周袈书的意思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周袈书又说:“我只是很担心你,怕你有什么事不跟我讲,我太紧张了。”
陆今侧着脸压着周袈书肩上,微微上前用嘴唇蹭了蹭他白皙修长的脖颈,轻声回道:“我知道小书,我都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讲。”
这么多年了,陆今早已习惯了独自去扛着这个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包袱,这个包袱姓陆,像是在她背上生了根似的,根茎上的每一根须子都纠缠着她的五脏六腑,她扔不掉摆不脱,她没办法请求别人的帮助,她甚至没办法对最好的朋友说出这些骇人听闻的往事,她和它一起被囚禁在牢笼里,本以为这辈子都会被这包袱拖着一起烂掉、臭掉,可周袈书拉着她、拽着她,以血肉之躯做献祭,想为她砌上一面远离腐蛆的城墙。
他是心甘情愿的,可她舍不得啊。
她想他永远高傲,想他远离是非,想他眼不见污秽心不染尘埃,想他享受和自己的这一段恋爱,然后去过他本应该的顺遂的生活,而不是不停的帮她处理烂摊子。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堪了。
周袈书把陆今放下来,和她面对面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陆今,在你心里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陆今不解。
周袈书继续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谈恋爱?难道我只是想被你睡上两年然后分手吗?不是的陆今,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对吗?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是等你老的忘记假牙放在哪儿的时候,也只能喊我帮你找。”
“”陆今脑子里嗡嗡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假牙”这俩字在她脑海里放的特别大,她嗫嚅着小心翼翼的问:“周袈书,我能不能说我有点想笑。”
周袈书:“陆今,你敢笑出声的”
陆今憋着:“你要不说假牙,我就不想笑了。”
到底没憋住,陆今偏着头笑的肩膀都在抖。
好一会儿了,周袈书忍不住了,刚想把人按着亲一顿,可一把陆今脸抬起来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哭得满脸的眼泪。
周袈书有些无措,手脚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