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说……窃取……密米尔。”
    他说话清楚了很多，身后牛头怪物的虚影已经和他重合了，这让他更难被看清，但是牛头怪物，却清晰多了。
    一身银白的甲胄，扭曲的黑色虬角两侧横伸又拧着劲儿直冲向天，两只眼睛紫光迸射，左肩顶着一只眼睛，眼仁中蓝色深邃，似乎暗藏无数秘密，右肩一样有一只眼睛，黄黄的如同爬行动物般冰冷。
    右手提着一只车轮大斧，大斧中轴的顶端，一颗紫色瞳仁眨呀眨的，滴溜儿乱转。
    左手空空如也，手背上一点绿色如同萤火。
    斗篷男紧紧地盯着牛头怪的右肩，脸颊不住的抽搐。
    他脚下的巨龙依然操着轻音：“密米尔？那是……听起来像是一个人名？谁？”
    围绕在章晋阳……不，牛头怪物身边的那些如云如雾的透明碎片，乳燕投怀般被左肩的深蓝眼睛吸了进去，牛头怪物的身形彻底凝实了：“吼吼吼……你被人骑着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巨龙翅膀一顿，但是没来得及说话，她头顶上的男人就猛地一顿木杖：“为什么那颗黄宝石会在你那儿！？”
    语气间满是愤恨。
    脚下巨龙的眼珠向上翻起，斗了鸡的看着头顶上的男人。
    但是周围的巨龙，原本灵动的眼神慢慢的死寂，动作却没有丝毫变化。
    转了下手中的巨斧，牛头十分感叹：“好久不见了，老伙计……我，深渊之王，角之君，力之主，巴菲门特，回归了！”
    海啸般的欢呼声铺天盖地，数万信徒喜极而泣，山呼万岁，每个人都强壮了不止一圈，有好些位甚至当场爆发出斗气来。
    他又看向面前的男人：“啊，密米尔，见到我高不高兴，我可是……很想你啊。”
    男人义正言辞：“谁是密米尔？我是艾泽拉斯世界守护者麦迪文。”
    巴菲门特牛头一伸：“什么？世界守护者？哦吼吼吼……你是想逗我笑吗？那你成功了。
    奴役智慧者，居然守护世界？就这句话我可以开心一千年。”
    男人脚下的巨龙眼神也开始黯淡，但是她似乎有点挣扎，牛头眉毛一挑，左手的莹莹绿光一闪，巨龙的头颅突然炸开。
    自称麦迪文的男人在空中纹丝不动，而巨龙的尸身依然毫无所觉的维持着动作，一道绿光却从破碎的头颅中一闪而逝。
    麦迪文看了看脚下有些困惑，对面牛头人的左手背上亮起一道绿光，男人的脸色大变，而他身周围的巨龙悄然的零落成灰，在空中飘飘洒洒，又淡去不见。
    牛头看了看这些黯淡的灰尘，点了点头：“我猜你在这个世界里又是宅起来了是吧，你总是避开战斗，这是个好习惯，密米尔。”
    咬牙切齿的一挥木杖，无数紫色的能量箭铺天盖地洪水般将巴菲门特淹没：“我是麦迪文！”
    但是毫无用处，这些能量弹触及牛头身体，就破散掉了，而牛头仿如未觉：“我知道……是你！”
    他一抬大斧，斧柄顶端的紫色眼瞳射出一道深沉凝练的紫光，直冲麦迪文。
    麦迪文抬起手，一道淡蓝色的圆弧出现在他面前，抵挡住了这道紫光，看起来很轻松，但是牛头猛然抬起左手，握住拳用力下砸：“就是你！”
    拳头一个恍惚，麦迪文的头颅赫然爆开，就像是被砸烂的西瓜。
    然而他面前的圆弧互动却没有消失，身体依然在空中飘飞。
    破碎的骨血还未改变轨迹落向地面，就停在半空，然后咻的一下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一个崭新的麦迪文头颅又出现在那个躯体的脖子上，只不过脸色可就变了。
    一脸的无奈：“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收到石头们的垂青，我……可是他们的首领！”
    牛头收回了斧头，紫光也消失不见：“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应该知道，我是章晋阳，炎黄人，间谍，地球守护者，人类英雄，泰坦杀手。”
    麦迪文点了点头：“是啊，巴菲门特只不过是你的一套生化战甲，还是这个战甲诸多面孔中的一个……”
    巴菲门特把斧子抡了个花，双手握住：“我的履历很清晰，嗯哼？
    现在说说你，密米尔，所以……这里就是我打破了漫威之后，你重启的宇宙对吧？现实宝石在你那儿，你想什么，世界就会诞生什么……艾泽拉斯……你还是挺与时俱进的嘛。”
    麦迪文·密米尔一摊手：“没错，我用宝石具现出人心中的渴望，但是……为什么心灵宝石会在你那？明明一直都是我在使用的。”
    巴菲门特瞥了一眼右肩头的黄眼仁儿，硕大的牛嘴一歪：“俺哪知道，还是说说你有什么遗言吧！”
    麦迪文·密米尔依然摊着手，一副欢迎来稿的样子：“你杀不死灵魂宝石，不过是又一次重启而已，下一个世界，你想要什么样的？”
    听到他说的话，巴菲门特把斧子放下了，想了想背到身后，斧子上的紫眼睛移到了右手背上，猛地前冲，一把抓住了麦迪文·密米尔的脖子：“我不想杀死灵魂宝石。”
    右肩上的黄眼睛闭上了，再睁开时，变成了绿色，而他手里的麦迪文·密米尔，面不改色，仿佛被掐死的不是自己：“那你想怎么样？封印，然后这就这么活着？也是个好主意。”
    左手抬起扣在麦迪文的心脏上，黄色的光芒在五指间闪烁，麦迪文面显痛苦：“你在……干什么……”
    一团鲜红的，不断扭动的液体被拉了出来，一道蓝光闪过，直接镶嵌到了巴菲门特的额头，但是他的动作却没停，很快一颗橙色的宝石也被拉了出来。
    麦迪文的躯体被甩到了一边，巴菲门特的右手一把握住了这颗灵魂宝石，已经寂然不动的麦迪文，依旧发出话语：“你想怎样呢。”
    “杀了你，仅仅是你……密米尔。”
    手指上的黄光并未熄灭，扭曲的身影在橙色宝石上若隐若现，分辨不出那女老幼的声音在嘶喊：“不~~~！”
    细小的身影被布满黄光的大手一把抓住，猛然一掷。
    漂浮在空中的麦迪文眼睛一下就睁开了，满是惊恐的喊着：“不~~！”
    随后就是上上下下的抚摸，确认自己已经复活，麦迪文·密米尔咬着牙看向巴菲门特：“你控制不了宝石……你以为灵魂是什么？那是牢笼……你也休想得到！”
    巴菲门特握着橙色宝石的手不断地散射着橙光，他身上的其他宝石也开始无序的迸射的能量，麦迪文对着牛头一指，橙色宝石开始不断的跳动，带着巴菲门特整个人都震动了起来。
    牛头人看着对自己狂使手势的麦迪文，咧着嘴一咬牙，左手的黄光消失，猛地用左手扣住右手背，将那里的紫色宝石拔了下来，在麦迪文惊悚的眼神中，挥出了一拳。
    一道紫光通天彻地，麦迪文的感叹声细不可闻，大地被紫光贯穿，星球裂为数瓣，紫光击打在虚空之中，湛然声响，一切归于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