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个事情的松寒及其沮丧,难道自己就无法修法了吗。怪不得都说:法不加贵人。原来不仅仅是法术害不到贵人,也没有办法附着到贵人的身上。
思索着解决的办法,突然的,松寒就想起了羌族的大释比,他不也是青色的本命吗?为什么可以修法,而且看他身上附着的灵力,应该造诣是更加深不可测的。
所以问题不是出在命格上,而是出在别的地方。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松寒又凝结了一次“死梦术”,就在粒子马上要形成程式的时候,又是微不可查的一声“啵”,气运海轻轻的波动,死梦术又崩灭了。
看清了!
这下松寒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的命格并没有很大的反应,波动的是自己的气运云海。
松寒的气运包括钱运、权运、文运、武运、桃花运等等。各种气运围绕着本命像星云一般的运动,这样复杂的结构都带有着自己的吸附规律,互相穿梭层叠。
但是灵力又是另外一个体系,不论是想要加入还是摧毁这些气运云海,都会受到抵制。法不加贵人,原来是这么个东西!
而普通人没有这么多的气运,只用灵力缠绕本命,自然就容易修法。当然此外还受到个人术士天赋的影响罢了。
怪不得术士们往往隐居深山,即使出世显法于人前也都是法术大成之后,很少能看见学到一半就出来谋求官位、财富的,往往这么做的都是入门都没有的三脚猫,比如说这位倒霉的死鬼运输队长。
其实有着气运之眼的松寒,已经基本上突破了这个世界所有的术士都不能达到的境界,毕竟,从来没有术士能够明明白白的看到气运,更不用说能够这样清晰的剖析气运和法术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术士的风水堪舆、寻龙点穴的书籍这么的晦涩?因为大多数他们只能够靠着用特殊手法加持的通感再加上经验来大致判断,就是那么一闪而逝的灵感的记载,自然是玄之又玄。
而松寒这样随便就能够看见气运运行的深度结构,已经是古今以来的奇迹了。
但是,先不管是什么奇迹吧,反正现在气运云海和法术程式之间的关系还是难以解决。
不过松寒没有之前那么沮丧了,反而心里暗暗发狠,别人就靠通感就能编出一套套程式,甚至靠研究就创造出这样一个辉煌的术士文明。我都纤毫毕现了,没理由没办法让法术和气运兼容。
要是能做到这一点,不说是古今第一人,起码自己也是术士史上的伟大人物了。
松寒的思路就是把“死梦术”编纂的程式和气运运行的轨迹和在一起,不是强行的粘合。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对气运轨道了如指掌,除了松寒,也没别的人能做到了。
就在松寒在家里暗暗发狠的研究法术不出来搞风搞雨的时候,朝堂上终于决出了征讨青天教的将军。
五十岁老将,已经赋闲在家准备致仕的卫将军皇甫奇重新披挂上阵,带着京营以及地方抽调的共五万大军,出征阳州。这已经是朝堂上诸多博弈的后果,皇甫奇作为世家和皇权同时都信任的一个两朝元老,同时代表着中央的世家和皇权的利益。
至于地方的世家?他们可希望朝廷越糜烂越好,这样他们才可没有任何掣肘的壮大自己的实力。可惜,他们没有长远的眼光,在天下大乱的浑水里,能活到最后的只有潜藏在水底的鲨鱼,大部分出来觅食的小鱼,都是被咬噬殆尽的下场。
......
“少爷少爷,外边儿有人给你送来帖子,指定要你出去取呢!”松寒苦思冥想的时候,小梨轻轻敲了几下门,惊醒了松寒。在他权威日益严重的时候,敢来他房间里敲门打扰他的,也就只有小梨妹妹了。
喔唷,居然这么嚣张,倒要看看是谁让我亲自出门收帖子。
不着急的松寒先理了理衣冠,梳了梳头发,确定在仪容上没有出现问题,才迈着世家子弟优雅的步伐走到门口。诶?穿着下人衣服的这人好生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见过松公子,我家少爷吩咐我给您送帖子,邀您参加今晚在金阁水榭一叙,以诉离别之情。”这人把帖子送给松寒,就规规矩矩的退去,连个下人都很有风采。
“贤弟,今晚酉时,金阁水榭一会——御之。”松寒恍然大悟,不就是当初在丰都县碰上的白龙鱼服,微服私访的那个贵人吗,这人比太尉的命格还高,但是权运、财运和能力都比不上太尉,但有这样的气运,想来必是皇室中人。
当初说是叫王却,但当今大齐是姓刘,想必也只是个假名。就是不知道叫自己去干什么,莫非是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名声想要笼络自己?自己一个小小的预备役官员哪值得这样的贵人操心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松寒也不多往阴谋论方向上想,只是沐浴更衣,换个潇洒的行头就准备出门。
......
金阁水榭,是京城一处素雅的酒楼,九曲桥一般的长廊连着楼阁架在一方小湖之上,方位面水背山,装饰复古清幽。
知道这儿的人不多,但是来的基本上都是达官贵人,因为这里的消费可是不便宜,有点类似于高档的会所。
可今天金阁水榭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前一后两个人站在最通透的一个楼阁的窗边。
“殿下,这松寒也不过是一个吟诗作对的士子,甚至还没有入仕,有什么值得殿下挂怀的。”站在身后的是一名青衣人,看起来渊渟岳峙,气度不凡。
“你不懂,他很特殊...而且要是有名士为我站台,朝中或许会有更多人倾向于我。”站在前面的是一位紫衣少年,说到松寒的时候,眼睛里闪过奇怪的情绪。要是松寒在这里就一定能认出,这不就是王却吗。
青衣人不解的摇摇头,名士和朝中大佬有什么关系,他们只会看自己家族的利益好吗,要想得到他们的支持,就必须在上台前作出倾向于他们的承诺。不管了,反正殿下开心就好,自己不过是一个影子,哪管得了殿下怎么想。
“他来了。”青衣人看到一名身穿白底蓝边的俊朗青年走上了九曲桥,就“咻”的一声,消失无踪。
王却像是看惯了一样,没有任何讶异的样子,负手而立,只是在楼阁上等着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