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不知自己为何会回到这里,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思绪仍然被捆绑在那虚幻的空间,金色大树下,黑衣少女,数着手上的鲜花:“他会来,他不会来,他会来,他不会来。”
树上的男子,静默的看着,将她的期盼全部放进了心里。
那一刻,西岳帝君对阿修罗,应该是有些许喜欢的吧?
“我看你很久没有回来,所以就去找你了。”司溟打破了沉静,也拉回了无心的思绪。
无心看着他的脸,想到阿修罗死后,西岳帝君那张近乎可怖的脸,也不知自己怎么的,问:“司医生,你梦里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叫阿修罗?”
司溟平静的表情被打破,他似乎有些诧异,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你也看到了?”司溟平静的问,好似刚才的诧异从未出现。
从他的话中,无心可以肯定,司溟梦见的,正是她所看到的,只是看到的是否是一样的,这就无从得知,无心也不想刨根问底的问。
无心点点头,定定的看到他,“我看到了阿修罗,还看到了西岳帝君。西岳帝君的名字,也叫司溟。”
她的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却又不敢去确认。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事情太复杂了,复杂到她承受不起。
司溟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你认为,我就是那西岳帝君?”
无心没有点头,心中有些沉重,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她看着司溟,他的脸几乎和西岳帝君的脸重合在了一起,“我只是猜测而已,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前世今生?”司溟表情不变,眼神却有了些许变化,他看着无心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有什么发现吗?”他转移开了话题,似乎有心避开无心的问题。
无心愣了愣,点头道:“有发现,可是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这种疫病,史上从来不曾出现过,这一次我也无能为力了。”司溟的语气很轻松,可无心却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悲戚。他掀开自己的袖子,雪白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虽然经过处理,但还是无法掩盖那股浓烈的气味。
无心见到他的时候,就在他身上闻到了这股味道,起先她以为是药品的味道,现在才知道那浓烈的气味,是为了将这些坏掉的脓包藏起来。
原来他在救治的过程中,也被感染了,并且已经很严重了。
无心骤然说不出话来,鬼使神差的摸向了他手上的水泡,司溟脸色一变,躲开了她的手,忙将伤口遮盖了起来。
“这种病,没有办法医治,人心,也一样无药可解。”
他背过身,走到了熟睡的阿罗跟前,给他盖好了踢开了被子。
“你看看外面的病人,是不是很可怜?可是最可怜的不是他们得病了,而是他们得病了,他们的家人不管不顾的将他们丢在了外面。没人救得了这种病,也没人救的了他们。”
他的声音格外的平静,也格外的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