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儿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吃过烧烤了。
    刚开始认识向阳的时候，两三天吃一次。
    后来向阳的烧烤摊吃垮了。
    再后来？
    没有后来！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有聂小雨的时候，那里轮得到她，送烧烤？消息都不回的那种。
    “现在聂小雨没了，我的待遇升级了？”
    一口牛肉小串，吧唧吧唧。
    孟婉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久违了！这才叫活着！
    “分手后太孤独了？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那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一口烧烤一口牛奶，孟婉儿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
    向阳买的不算多，又被她爸妈挑了三分之二出去，留给孟婉儿的就是牛肉和鹌鹑蛋之类的，吃着吃着就没了。
    “小哥，明天还有吗？可以顺便带杯奶茶肥宅快乐水啥的吗！”
    “你想得美，你妈那关过了？”
    “我觉得起码扣了我一半的关税，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哈哈，希望下次过来你妈妈不会打我。”
    “向阳！”
    “怎么了？”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神经病....”
    “那你别喜欢我啊，我会死的。”
    “说的好像我不会死一样，放心，不会喜欢你的，你是我小师傅。”
    “你个狗男人好久没叫我小师傅了。”
    “滚！”
    ......
    六月的天，只有晚上才能感觉到凉意。
    向阳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脑袋里挺乱的。
    拿出手机，在网上查关于肿瘤的资料，查了好久，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到家了，向阳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打开手机。
    抖音上，自己的第一次直播收入七万三千多音浪，向阳提现了。
    折现就是七千三百块，拿四成差不多三千块钱，这还是第一天。
    “玛德，不能膨胀啊！”
    多多少少向阳有点兴奋。
    向阳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拿了手机又放下，拿了手机再放下，循环好几次之后，打开了微信，在通讯录中找到了他爸的微信。
    又退出来看了看自己还有多少钱。
    银行卡账号上，一共两万八千多。
    犹豫了半天，向阳转了两万五过去。
    “收钱，不用给我打电话，我不想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快将近两分钟的时候，手机震动了，钱收了。
    又震动了下，当向阳拿起来看的时候，消息被撤回了。
    “撤回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向阳先是打了个电话，然后出门了。
    去找以前那个乐器房的老板，老板叫徐斌，一个四十二岁还斤斤计较的老男人。
    “本来十点开门，你这家伙让我早开了两个小时，算钱啊，一个小时一百块！”门打开，徐斌就开始叽叽歪歪了。
    向阳在这里学了半年多，知道他的脾气，也不介意。
    “早餐吃不吃？”
    看着向阳手上提着的小笼包，徐斌接了过来：“鲜肉的还是酱肉的？”
    向阳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笑道：“一样的十个。”
    “当我是猪啊！一个早餐吃二十个包子？”
    “.....”
    二楼，一边是个小的录音棚，另一边是徐斌的卧室。
    这里收钱制作歌曲，一个小时一百块，在根据效果加一定的制作费。
    以前向阳在这边帮忙的时候，最后都是他给别人录制了。
    录制的工作向阳没问题，但徐斌最强的是修音，鸭叫都能给你修出悦耳的感觉来。
    徐斌一边吃包子一边听向阳自己录制的小样：“还可以，比以前的歌好多了。”
    “不给点意见吗？”
    “意见？这玩意儿你的就是你的，写的越多经验越足，全靠自己背地里下的功夫，别人指点可指点不出一个大师来，来吧，早点搞定早点收工，你也没多少钱，还有个吸血鬼女朋友。”
    向阳无语：“分了。”
    向阳说完就进了录音室。
    分了？徐斌愣了愣，对着玻璃窗里面的向阳竖了个大拇指，分的好。
    聂小雨徐斌也认识，那个时候他们一起来玩过，作为过来人，徐斌不看好他们，女方太强势了。
    “如果你想就以你现在的这个风格呈现，那就按照你原本的唱，如果你想以流行歌曲的方式处理，那就多注意字眼的停顿，别拖。”
    “就用偏民谣的方式吧。”
    “行，你先找找感觉，我看看你的编曲。”
    听完编曲，徐斌没做改动，录制下来很快，一个多小时就搞定了。
    “我给你简单的修一修，做好发给你。”
    “谢了！”
    “给你打个折，一共算你五百。”
    说五百，向阳真转了五百过去。
    徐斌虽然斤斤计较，专业上还是很牛皮的，你去个大录音棚做出来不一定有他这个私人小工作室做的效果好。
    只是徐斌这个人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知足也就常乐。
    .....
    万县，渝州市的一个县城。
    “老向，你这是干嘛？”一个带着安全帽挺着大肚子的像是包工头的人，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老朋友。
    这家伙一大早过来，一句话不说，就在工地上搬砖、浇灌水泥柱。
    向国斌把一车砖推到了地方，拍了拍手，问道：“兄弟，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怎么样？”
    李建安把烟拿出来，递给了向国斌一根。
    “惨不忍睹！哪根筋不对？不会是真想在我这里干活吧？”
    向国斌把烟点上了，好像很满意惨不忍睹这四个字。
    也是，一身衣服上，泥土加水泥浆，头发还乱哄哄的，脸上也没多少血色。
    “有钱吗？现金？”
    李建安脸色立马就变了。
    “瞧你翻脸的样子像个女人一样，我能跟你借钱？我给你转两万，你给我拿两万现金，我这样子怕是银行都进不去。”
    李建安可是知道面前这个老朋友的底子的，谨慎道：“老向，要不你就在我这干吧，给你三百五一天，我知道有落差....”
    “给我留个位置，说不定真来，你先把钱拿给我。”
    向国斌把手机拿出来，找到了李建安的微信，给他转了两万块钱过去。
    李建安看着手机里的到账消息，笑道：“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你别管了，有时间请你喝酒，帮个忙。”
    李建安是这个工地的负责人，车上有现金，和向国斌一起，去车里给他拿了两万。
    “要不真借我点？”
    “别打我注意，这是要结账的钱。”
    向国斌哈哈一笑：“走了，跟你开玩笑的。”
    向国斌拿着钱，上了旁边的一辆车，一辆老式的面包车。
    李建安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声，可惜了。
    向国斌跟他是好几年的朋友，接了工地，但是转过好几手的那种，也就是说落到向国斌手里的时候，压根没钱了。
    追究？一层一层的去追？
    耗都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