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靓没有推托,相反的,他还巴不得想要跟司马伷较量一番呢,新城之战中,攻城攻得最猛的就是司马伷,诸葛靓丝毫不怵他,坚守新城,一连打退了司马伷的十几次进攻。
只不过到了最后,诸葛靓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他不得不放弃了新城,让司马伷着实得意了一番。
如今再战寿春,诸葛靓心中自然是憋着一口气的,不管什么原因,新城终归是失守了,诸葛靓和司马伷的对决,终归还是输了一阵的,这次的寿春之战,诸葛靓便渴望着与司马伷的再度较量,誓要与他一决高下。
面对蜂拥扑来的司马军,诸葛靓表现的十分的镇定,他对寿春城的了解,甚至远超过新城,甚至城墙的每一处地方,诸葛靓都了如指掌,何处坚固,何处薄弱,何处需要重兵防卫,他都比谁门清,所以在防守兵力的调度上面,诸葛靓最能将他们派到最为合适的地方。
司马军的攻势极为的猛烈,他们顶着盾牌,攀爬着云梯,悍不畏死地向前冲着,那怕前面的人不断地倒了下去,后面的依然是前仆后继,继续地发动着强攻。
司马伷在攻城方面,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他知道一昧地强攻,只能是白白地折损人马,在发动蚁附攻城的时候,必须要给攻城的军队以掩护,压制城头上的守军,这样才有机会攻上去。
否则的话,城上的守军肆无忌惮地放箭投石,那怕攻城的队伍投入再多的人马,也是难以突破防线的。
司马伷调集了大量的弓箭兵,布署在护城河的外围,集中起来,向着城头进行齐射,只要魏军在城头上敢露出头来,必然会遭到司马军的连珠射击。
一时之间,大量的箭矢向着城头上倾泻而至,魏军被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只能是躲在城垛的后面,以躲避箭雨。
趁此机会,司马军纷纷涌上了云梯,整个城墙上,几乎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司马兵的身影,这样的攻城方式,名曰蚁附,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司马军黑压压地向前蠕动着,远远望去,真如蚂蚁攀墙。
由于后面的大量箭矢的掩护,司马军几乎占据了整个的墙面,魏军的反击力量受到了极大的压制,眼看着司马兵距离城头越来越近,魏军却能不出有效的反击手段来,一旦被司马军攻上城头,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但诸葛靓却是显得依旧从容不迫,司马军调动大量的弓箭手,确实是压制了守军的行动,让他们无法从容地探出头去射箭或抛石,可诸葛靓却不太慌张,因为他很清楚,司马军的箭矢也只能是在攻城队伍刚开始攻城的时候提供掩护,一旦他们接近城头,那些箭矢就必须要停下来,否则的话,极易对自己的人造成误伤。
毕竟如此多的弓箭手一齐射箭,射术水平有高有低,良莠不齐,虽然他们的目标是指向了城头,尽量地往城头射,但射得太高的话,箭矢直接会从守军头顶上飞过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射得太低的话的,又容易误伤到自己人,方才的进攻之中,已经有不少的司马兵被自己人射过来的箭给误伤了,如果他们全部接近城头,只怕会有更多的人被己方的弓箭射中。
所以在到达城墙三分之二的位置之时,司马伷就下令停止了射箭,最后的这一截城墙,就需要攻城部队自己完成了。
诸葛靓一看司马军的箭矢停止,立刻下令守军扑向城头,第一波的反击全部使用滚木,滚木在各种城防武器之中,杀伤力是最强的,这一根根的滚木砸下去,城下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司马军几乎是被成串的横扫,疯狂的进攻势头也立刻变得迟滞起来。
紧接着,弓箭、擂石、滚油、沸水,只要能用到的武器,统统地被倾泻出来,打得司马军是晕头转向。
原本司马军已经是胜利在望了,但最后几尺远的距离却让他们望城兴叹,面对魏军如此疾风暴雨的打击,再顽强的斗志也无法让他们坚持下去,司马军这一次掩护进攻的方式又宣告失败了。
一般的情况,攻城的部队一旦接近城头,守军几乎是顾此失彼,一旦一点被突破,整个城防都有崩溃的可能。
但诸葛靓却胸有成竹,他多次参与守城作战,在守城方面,是有着极为丰富的作战经验的,一旦城下的敌军利用弓箭对城头进行压制性攻击的话,诸葛靓便不与之硬扛,而是下令守军利用掩体进行躲藏,司马军抛射过来的大量的箭矢,并不会造成守军大量的伤亡,反倒是给守军补充了不少的箭矢。
而他的这种躲藏,也并非是消极的躲避,而是充分的准备好了大量的防御武器,只要敌军的箭矢一停,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扑上去,将手中的防御武器抛出去。
甚至诸葛靓都准备好了打白刃战,就算敌军真得攻上城头,也要将他们扼杀掉,绝不容许他们在城头上立足。
司马伷看着兵败如潮,他的脸色铁青,这个计划可是他精心设计好的计划,但没想到却遭到了挫折,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司马伷知道,自己遭遇到的对手可不一般,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仍旧可以做出从容的应对,想必此人拥有着极为丰富的守城经验,他想要拿下寿春,绝非易事。
在司马军的撤退之时,诸葛靓依旧不忘反击,他命令弓箭兵对护城河外的司马军弓箭兵进攻报复性攻击。
这个时候,没有了守城的压力,魏军弓箭兵便可以尽情地发挥他们的箭术了。一方面,魏军居高临下,占据着地利的优势,另一方面,有着城墙垛口的掩护,他们所处的位置自然要比在开阔地带无遮无拦的司马军强,这一轮的对射,还是魏军占据着明显的优势,司马军弓箭手扔了无数的尸体之后,只能是狼狈地随同攻城部队一道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