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郭家因为3wtv频道里的新闻做出来的一应措施,只说从郭家离开的苏禾和范文芳两人,好不容易在马路边打到一辆车,车子都尚未行驶回到嘉悦广场,白灵一个电话过来,娇滴滴的说了两句好话,范文芳遂屁颠颠的跑了。
苏禾拉住赶着下车要换车回爱窝找白灵的范文芳,“你确定要见色忘义了?”
不是说好了一起到他家里等电饭锅的消息吗!?
范文芳白了他一眼,很是无情的将他的手从手臂上扯了下来,说道,“我一个小市民,就是肩膀肿胀成胖子,想撑也撑不起。那都是好远地方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我们这儿......”
他说着嘿嘿一笑,“义气哪里有女色重要?呵呵......反正没有女朋友的观赏动物是不懂的!”
苏禾差点气出一口老血,没有女朋友还是他乐意的?!
但范文芳已经不鸟他了,随手招了一辆车上去,那车子就好像耍车技一样,在车流中摆了个s形就消失了。
气得苏禾冲着长长的尾烟暗暗咬牙,这才吩咐了师傅开车,向着嘉悦广场的方向开去。
回到家,看着偌大的苏家只有自己,满室除了自己细微的呼吸声,寂静得就好像是丢下一根针都能听到。
到底是气不顺,在镜子前臭美了自己一番,苏禾拿了车钥匙下楼去车房将小毛驴推出,再次出门去了。
出行年龄为五的小毛驴年纪已经不轻了,本来沉静大气的黑色,在时间的消磨中,也落下了斑驳的岁月痕迹。
烧油的小毛驴虽然不中看,但这个时候国产的牌子,性能还是不错的。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开着小毛驴来到了东区。
在十字路口等待着红绿灯,看着西边越来越浓郁的红霞,苏禾心想,来都来了,反正离太阳下来还有一段时间,自从那次的日光延长以后,二十四小时制就多了六个钟,现在也才三点多的时间,不如就去蔡家武馆看看好了。
这样想着,苏禾立刻打定了主意,跟着前头的车群转入了右手边去。
十字路口进去拐弯就是后人街,后人街是一条老街,平时来往的都是周边的住户,又因为是正放暑假的时候,作为老商业街的后人街人流并不比别的地方少。
苏禾开着小毛驴慢吞吞的拥挤在人群中,好不容易过了人流,穿入了尽头的巷子,拐入后头清静的青衣巷,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比起外头人头攒攒的后人街,青衣巷寂静得门可罗雀,而蔡家武馆,正是躲在这条巷子尾巴最后的那块清静之地。
苏禾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但这巷子周边的老爷爷老奶奶们都认得他,有那在门口侃大天,嗑瓜子的见着了,也一一和他打声招呼,什么“小苏来了?”“找到女朋友了没有”或者是“小芳他们没来?”“你什么时候结婚请喝喜酒”之类的。
老人家们都很和气,一副长辈关心小辈的态度样子,苏禾家里现在都没什么长辈了,对此自然也是一一笑着应答。
这么一折腾,等将小毛驴开到蔡家武馆的门前,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只是奇怪的是,一向大开门庭的蔡家武馆此时却是紧闭着的,厚重的木门是黑沉黑沉的颜色,看着很压抑。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苏禾脚肚子都不由打了个晃。
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
开门的人见到苏禾,眼睛眯了眯,这才似认识了一样,“喲,小苏禾今儿还打了发蜡?”
苏禾嘿嘿一笑,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气不过范文芳有女朋友,这才往头上抹了发蜡出来嘚瑟嘚瑟。
他连忙下车上前去扶住了开门的老人,笑问,“师公这是要出去?”
蔡老今年已经是九十八的高龄,因为常年练武的关系,虽然头发发白,面带皱纹,但那精神面貌看着却是龙精虎猛的红润色,除了背有点微驼外,说他只有七十来岁,也是有人信的。
当年苏禾他妈怀他的时候,因为没注意,着凉吹了风发起高烧,小苏禾从母腹出来身体就不怎么好,那时候苏禾的爷爷还在,于是就拿了礼来,让他拜了当时已经接任蔡家武馆馆主位置,蔡老大儿子蔡松仁为师,而也是因为如此,苏禾才和范文芳结识做了朋友。
蔡老是看着苏禾长大的,他好歹活了快一百年,都成人瑞了,自然是无比了解苏禾的。
要说范文芳和典范郭那两小子会臭屁,每天将自己打扮得周周正正,,一头头发喷上半斤的发蜡,这实在没什么出奇的。
但这样的情况若是换在不修边幅的苏禾身上,这就有些奇怪了。
蔡老任苏禾扶着自己,上下打量了他一通道,“怎么,你这是想谈恋爱了?”
苏禾:“......”
这师公真是的,就算是他真的想谈恋爱,好歹他是年轻人,脸皮薄,用得着拆穿他吗?!
不过到底是早早就学会尊师重道的人,腹诽归腹诽,脸红归脸红,苏禾还是恭敬道,“看师公说的,我这年纪也不小了,想恋爱不是正常的事情。”
“你倒是不害臊!”蔡老哈哈大笑,又轻拍了拍苏禾的手背道,“可不就不小了吗?想当年......”
一听这个‘想当年’三个字,苏禾瞬间就头皮发麻,在师公这里,只要想当年开了头,接下来的叙话就好像是滔滔不绝的江水,口水吐沫横飞,那话是怎么说都说不完的。
无非就是什么我年轻的时候,十六岁看中你师傅的母亲,不到一个月就将人给娶了回来,什么三年抱俩,或者是什么一人打遍各区无敌手,所过群雄皆鸟熊,怎样怎样的话。
这些话苏禾听了二十来年,都倒背如流了,听得他都想要犯吐,还是不要摧残他的好。
苏禾连忙笑眯眯截断话道,“师公,武馆怎么只有您一个?”
他刚才侧耳听了听,又看了一眼里头寂静的天井,安静得就好像是连微风都不想光顾,可想而知,这家里似乎只有这一位老人了。
“年轻人啊......”
蔡老感慨了一句,也知道这些小的不想听自己那些老掉牙的故事,遂笑道,“谁叫你这些日子不过来?你师傅带人去外省踢馆去了,那头还搞个什么比赛,说赢了还能得个五十万的奖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