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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侠客舞诗(六千大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燕王驾到!”伴随着尖锐的声音,燕王夏文翰慢慢走了出来,走到主座落座。在场所有人都站起来拱手行儒生之礼。
    燕王坐定开口:“多谢各位中京才俊莅临本王的诗会,今日以文会友,今日本王也是特地请了解大家前来捧场助兴,还有众多中京名妓也是到场为诸位才子助威,望诸位朝廷栋梁大才能挥毫泼墨,尽兴挥洒。”
    “谢殿下招待。”
    “多谢殿下。”众人皆是感谢。
    远处一个小房中,娉娉婷婷走出几位佳人,头前第一个便是这解冰语解大家。祝振国回这中京多日,实在公务繁忙,而且事情重大,其他的心思也就暂且放在了一边,还未去与解冰语相会。
    此时这解冰语走了出来,在人群中扫视一下,果真找到了祝振国,眼神直往祝振国看去,满是幽怨。
    祝振国也是眼神望过去,感受这一股幽怨,心中也是一痛,眼神中带了不少歉意。
    两人只是这般交汇一下,燕王夏文翰却是看在眼里,头前更是一路上听祝振国说过两人关系,此时看到眼里反而满脸是笑,一副心中有数的味道。为何这燕王非要把解冰语请来,显然也是因为祝振国今日要来的缘故。
    无数小厮婢女们慢慢上着酒菜。这诗会流程其实大多大同小异,与那上元诗会也没有什么不同,燕王举办诗会,不过也是给这些才子佳人一个扬名的机会。
    这些才子当然也是要把握这个机会,燕王不是别人,若是被燕王看中,稍微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句,读上一首自己的诗词,自己的大名也就简在帝心,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站在天子堂前了。
    若是这吴王夏锐来举办诗会,想来声势必然更为浩大,响应者只怕云集中京,其实大多人都知道,这吴王大概会是以后的皇帝,所以哪个都会想在未来皇帝面前出名头。只是这夏锐对于诗词从小就不太感兴趣。
    反而是那武举的科举考试,这夏锐还去过观摩过几次。这也是这吴王认识解冰语多年,却一致得不到青睐的原因。郎才女貌,说的就是男人要有文才,这夏锐文才实在差上不少。
    想来这也是承平皇帝更喜欢夏锐的原因,两人在这方面倒是兴趣一致。只是这承平皇帝在文学上的修养也是不差,吴王却是差了很多。
    几位名伶到得一旁的小亭子上坐好,头前出来的一位祝振国几人倒是认识,正是这上元诗会上的冯小姐,也是刘绪辽拿着祝振国的词作招来的第一个名妓。
    “解元公,这个我认识,这个是冯小姐。”刘绪辽这满场之上,大概就认识燕王,解冰语与这冯小姐了。
    “哈哈,,你这厮有没有一亲芳泽啊?”祝振国也是打趣道。
    “没有没有。。。此时绝对没有。”刘绪辽连忙摆手解释,却是脸色已经泛红,倒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一亲芳泽。
    祝振国也不在纠缠多问,众人也都是笑了笑,不再多说,乐文国那次也是在场的,事情大概都了解,也跟着笑了起来。
    刘绪辽见众人都笑,更是羞红了脸说道:“没有便是没有嘛。”
    此时众人除了乐文国年纪大上一些,几人都是不到二十,说男女事情不免有些害羞,若是众人到了乐文国的年纪,也就不会如此了,只怕还要交流一下这闺房秘事的技巧什么的。
    这冯家小姐开车唱的就是祝振国的《青玉案》,今年就这首词最火,文学高度也是可以说最高的,拿来开场最好不过。
    词一唱完,燕王便说话了:“来人,赏。”
    这是燕王要赏这唱词的冯小姐。说完赏之后,看了看旁边的下人,这下人连忙下去准备赏赐之物。
    燕王又道:“在北河时候,虽然也听过此词,却是唱曲之人声色不佳,今日再听,真是享受。大江祝振国,当真名不虚传。”
    说着这话的时候,这燕王便往祝振国看来,祝振国连忙起身行礼,说道:“殿下过奖!学生不过幸运得了首词作,当不得殿下如此夸赞。”
    词作虽然极好,祝振国也只能起身谦虚,在场都是才子,若是自己托大,那便是得罪了在场所有人了。
    此时头前落座的朱景元回头看了看祝振国,正是之前那个对自己怠慢之人,脸色稍稍有些不善,站起身来说道:“殿下,学生也一直听说这大江祝振国文才如何了得,久仰多时,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啊。”
    燕王听了这话,也是对朱景元笑了笑,表示认同。
    哪知这朱景元又道:“最近学生在这中京倒是还风闻了一些谣言,说这大江祝振国不到二十,却是作出这等佳作,只怕是后面有人为他操刀造势,此话传到学生耳中,学生是不信的,今日不如让祝振国再做一首证明一下如何?也能挡住那些小人口舌。”
    这朱景元一番话语,用心险恶,却还把自己放在一个好人的位置,好像是在帮祝振国一样,当然内心中也是想让祝振国出丑,若是这祝振国再作一首水平一般的词作,岂不是正好印证了朱景元说的谣言。
    祝振国也必然声名狼藉,还不只是声名狼藉这么简单,旁人必然还想着到底是谁在祝振国身后为其操刀。不用多想,也只有祝振国的老师欧阳正一人了,只有这刑部尚书正公,才有这样的文才。连带欧阳正的人品也会受到质疑。
    燕王心思不凡,平常大多装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此时听了朱景元的话语,哪里还不知朱景元的用心,当然也要开口为祝振国掩护。
    “时间还早,表演也才刚开始,倒是不需着急,今日振国总要出些佳作的。”燕王心思也简单,便是要给祝振国一个考虑的时间,诗词佳作本就是精雕细琢而出,仓促之间出的作品大多不会很优秀。所以说出这番话,也是在帮祝振国,让他仔细打磨一下,晚点来个一鸣惊人。
    燕王说了这话,朱景元也就不好再纠缠,只要祝振国今日要作诗,总有机会羞辱一下这祝振国。朱景元要羞辱祝振国出气倒是其次,祝振国后面的欧阳正才是主要的。
    此时祝振国倒是没有当回事,诗词多的是,祝振国信手拈来。但是要选那首应景的,倒是要好好考虑一下。也就不动声色起来。朱景元说的话语并没有什么纰漏,祝振国想要把这面子驳回去,倒是要想个办法。
    毕竟这说出来的话语,好像是在帮祝振国一样,只说是谣言,而且朱景元还不信这个谣言,相信祝振国的文才。祝振国想要反击还没有地方可以攻击回去,也是伤脑筋的事情。
    欧阳文峰与刘绪辽便更没有当回事了,祝振国作诗,他们是见过的,那真真就是信手拈来,哪里需要什么精雕细琢,而且首首都是经典。
    倒是乐文国在一旁有些担心,毕竟祝振国是真得罪了朱景元,这朱景元今天明显就是针对祝振国的。乐文国也是满肚子的真才实学,作诗词也是极为拿手,能与祝振国拼斗几个回合的人物,必然是诗才不凡的,倒是这作诗也还是讲一些运气巧合,哪里有叫人作诗,就能出一首佳作的。
    在小亭子里准备着的中京名妓,一个一个上前表演,慢慢的气氛也是热烈起来,众人诗词出了不少,连这燕王一时兴起也作了一首,文才也是不错,上佳之作。满场皆是马屁之声,直夸得天上地下就此一人。
    此时这朱景元回身看了看依旧一言不发的祝振国,心中慢慢着急了起来,若是这祝振国今日真的就不作诗了,倒还是不好羞辱了,有作品才有攻击的地方,没有作品,总不能说祝振国江郎才尽了,这祝振国过得三五日又出来一首,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说到底,还是朱景元不相信祝振国十七岁的年纪能作出《青玉案》那样的词作,十七岁,连谈恋爱是什么都没有弄清楚,怎么可能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种诗词一看就是那种有一定年纪与阅历的人作出来的。
    这不是背后有人操刀,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朱景元又回了回头,对祝振国道:“振国今日可是颇有不便?怎么一直不作诗呢?为兄还想听振国一鸣惊人,也好叫那些谣言之人不要再乱传口舌。”
    “朱兄抬举了,小弟今日脑中思绪不定,还要再思虑一下。”祝振国客气回应道,心中想着这朱景元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祝振国等的就是朱景元按耐不住,说出有些贬低的话语,祝振国才好反击回去。
    朱景元见祝振国说还要思虑一下,倒是也不在意,心中虽然着急,却也不动声色,逼急了反倒显得自己咄咄逼人,在这燕王面前,总要显得有礼有节一些才好。
    只是又过得许久,马上就要是解冰语压轴出场了,这解冰语出场之后,诗会**就要结束了,接着便是众人各自饮酒交流作诗之类的,就更没有机会逼这祝振国作诗了。
    朱景元心中更是着急,连带燕王都有些诧异,今日祝振国怎么动也不动。祝振国在燕王心中一直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印象,厮杀起来毫不手软,手段也是雷霆万钧,今日遇到人挤兑多时,却是不动声色,完全不像自己在北河遇见的那个祝振国。
    朱景元看着走上台前的解冰语,对着左右几人示意了一下眼色,然后开口道:“振国,今日可是状态不佳?解大家都上来了,你这诗作还没有出来,这证明自己的机会就要过去了,振国要抓紧啊。”
    “感谢朱兄好意,小弟近来公务繁忙,倒是少读了些诗书,此刻倒是有一首拙作,只是水平一般,便不献丑了。”祝振国心中在笑,却还是谦虚回答。
    果然有人得了朱景元的示意,便开口道:“大江第一才子祝振国,只怕是徒有虚名罢了,今日诗会,犹犹豫豫,兴许是被那谣言说中了吧。”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立马有几人附和。
    “只怕真是被人说中了,背后有人操刀啊。。。”
    “嗯嗯,这种事情大华上下倒是不少见,师父为弟子造势的比比皆是,倒是没有想到欧阳大人一生清正严明,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怪欧阳大人,实在是弟子不努力,拖累了名声。。可惜可叹可悲。。。”
    欧阳文峰听见有人点名道姓说自己父亲,哪里还能忍得住,站起身来开口呵斥:“藏头露尾的小人,背后议论长辈长短,岂是君子所为,圣贤诗书便是这么教育小人的?何人自觉有才,我欧阳文峰奉陪就是。可敢站出来与我一较高下。”
    欧阳文峰对自己也是极为自信的,只是大多在祝振国旁边,自身光芒也就被祝振国掩盖住了,此时有人点名道姓说自己父亲,哪里还会不说话。
    头前说话之人见欧阳文峰气势逼人,却是不敢多言,只道:“欧阳大人一世刚正,我等都是佩服,只是为欧阳大人不值,收了一个沽名钓誉的弟子,岂不可悲。”
    祝振国听了这些话语,依旧在忍,这些出来说话的大多不过跳梁小丑,祝振国真正要等的就是那首辅大人之子朱景元。
    燕王见这事态,开口回旋道:“诗会本是以文会友,诸位可不要伤了和气才是,诗词只是载体,交友才是正途,且让解大家表演。”
    欧阳文峰见燕王说话,眼神恨恨扫视众人,慢慢回身坐了下来,心中怒不可遏,在这燕王面前,也是发作不了。
    解冰语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也是为祝振国着急,这种诗会,一般也没有解冰语说话的份,此时上台,解冰语拨弄琴弦,天籁之中唱出一首《水调歌头》,真是祝振国在摘星楼承平皇帝面前作出来的那首,这《水调歌头》还未流传多少,只有皇帝与解冰语自己知道,这解冰语一直把这首词当作祝振国给自己的表白词,也就没有拿出来唱过。
    此时来唱,也是想帮祝振国一把,等到唱完,有人问起,解冰语便说出这首词作是祝振国做的,也是能帮祝振国解围的。
    解冰语慢慢唱着词曲,这朱景元却是想着怎么让祝振国把他说的那首拙作给念出来,心思急转,突然打定主意,想着,既然要撕破脸,哪里还管这些,只等解冰语唱完自己便要开口。
    若是按照一般诗会流程,这解冰语唱了一首众人没有听过的佳作,必然是有人发问出处,解冰语顺势而答。
    今日却是不同,这解冰语一曲唱完,朱景元不等众人发问什么的,直接就出言道:“大江祝振国,不过尔尔,见面不如闻名,有一首诗作,却是没胆量说出来,算我朱景元看错人了。”
    燕王听言也把目光投向祝振国,只见祝振国笑了笑,便道:“既如此,小弟便献丑一番。”
    祝振国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朱景元已经说出了这话,在场众人没有一个傻子,这朱景元之前就暗示身边之人出言不逊,此时自己也跳了出来。这一番事情,众人也是看在心中,哪里还不知道事情原委。此时祝振国只要回击打脸,今日这诗会发生的故事传出去也能让人回味无穷。
    朱景元的名声只怕也就要臭不可闻了,以势逼人,欺负寒门学子,逼迫祝振国非要作诗来证明自己,这等名声,只要是真正读圣贤书的人,比如乐文国,听了也会觉得这朱景元臭不可闻。
    朱景元也是大喜,见这祝振国终于要献丑了,一番批评侮辱的说辞已经在心中酝酿,只等祝振国诗词一出,找上三五个纰漏,必然置祝振国于死地。
    祝振国身带长刀,慢慢走入场中,开口对着台上的解冰语道:“解大家,还烦请大家为学生奏上一曲《十面埋伏》”
    解冰语哪里还会不愿,看着场下心上人,双手已经放在的琵琶之上,只等祝振国示意一下。
    “好,振国出手,必然惊人,本王已经等不及了。”燕王也是开口叫好,这句等不及了,显然也是真说出了燕王的心声,今日邀请祝振国来这诗会,当然也是想见识一下祝振国的文才。
    “多谢殿下,今日学生便舞刀作诗与殿下助兴。”祝振国长刀已经出鞘,便是要一边舞刀,一边作诗的意思。
    全场众人眼神紧盯祝振国,舞刀作诗,这是几百年前古人做的事情,这大华五百年,还没有这样的人,除了一个开国大将宁立恒,再也没有人有这文武双全的技艺了。
    便是欧阳文峰、刘绪辽、乐文国也是激动得起身鼓掌叫好。祝振国还未开始,这气氛已经就足够了。
    燕王听祝振国还要舞刀,更是知道祝振国武艺不凡,忙吩咐道:“赐酒。”
    几个下人搬上张桌子上前,倒上一碗好酒。
    祝振国也不多言,手持出鞘长刀,上前把桌上一碗好酒一饮而尽,酒碗随手往旁边一扔。
    只见祝振国长刀已出,人已经翻转在了空中,寒光逼人,迅雷无比。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正是这李白大名鼎鼎的《侠客行》
    从空中下来站定的祝振国双脚用力,人已经往前跃出两丈,长刀横扫而出,只留残影,还有那破空之声呼啸而过。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祝振国声音越来越大,中气十足,整场没有一个角落不在回荡着祝振国的诗声。
    止住身形,祝振国往后一个空翻而去,长刀在空中划出一个浑圆,逼人寒光照亮整个诗会众人的眼睛。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祝振国身形越来越快,满场尽是刀光人影。
    在场众人各个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目瞪口呆盯着场中的祝振国,便是连眼光都跟不上祝振国的动作,耳朵里尽是祝振国豪气冲天的诗声。
    “闲过信陵饮6,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7。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8。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9。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10。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众人直感觉自己的眼睛与耳朵都跟不上祝振国的节奏了,在这《十面埋伏》的琵琶曲中,人刀合一满场飞舞,那破空之声与急促的乐音遥相呼应,直击人心,似乎那飞舞的祝振国就是自己,似乎自己也能持刀杀敌,豪气冲天。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突然祝振国声音大作,这两句便是最大的**。
    两句一完,只听祝振国一身大喝:“啊!!!!!!!”
    再看祝振国身形,从后面直奔几丈上前,已经跃起一丈多高,面前正是之前为祝振国倒酒的木桌。
    长刀已经被祝振国挥舞到了极致,便是人眼已经看不清轨迹了,只能感觉到长刀迅猛下劈,穿过了木桌,随之一个翻转,长刀又在桌子下面横劈过去,直接穿越了四条粗大的桌腿。
    只在瞬间,祝振国收刀站立,平静如同从来没有动过,慢慢收刀入鞘,此时解冰语的《十面埋伏》已经尾声,祝振国轻轻念出最后一句:“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11。”
    脸不红,心不跳,呼吸均匀的祝振国慢慢走向自己之前的座位,便坐了下来。
    那被祝振国练斩两刀的桌子,依旧保持着桌子的模样站立着,完全看不出有一丝变化。
    满场众人皆是呆懵,一时间没有一人说话,便是这朱景元也没有了思绪。燕王也是静静看着,似乎还在回味这诗,或者是在回味祝振国这惊为天人的刀锋。
    刘绪辽本就是武艺高手,又不怎么通诗词,却是最先反应过来,对着已经坐在座位上的祝振国开口道:“解元公,你。。。。这。。。。诗。这诗比我那首有气势。”
    燕王也回过神来,开口大叫一声:“好!!!!!!!!”
    却是这燕王真的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了,只能大声叫好。
    只听燕王一声好,那木桌卡啦而响,炸成几块,切口比那锯子锯开的还要平整,众人又惊在当场。
    便是燕王也站起身来,往前急走几步,去看这本来还好好放在那里的桌子,突然炸裂开来木桌。
    再看一曲而完的解冰语,已经满身大汗淋漓,为了配合祝振国的动作,解冰语更是精神极度紧张,只为跟上祝振国的动作,乐音就是要配合动作才能出这等效果。只是这解冰语本是一个弱女子,一曲奏完,心神已经疲惫不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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