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你们没事吧?”
“对不起,我开的太快了,没注意到马路上有行人。”
熟悉的男人,熟悉的声音,一切都是熟悉的。可是,男人的眼中分明透露着陌生与客气,尚言修,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这本来就是预料中的情形,只是没想到的是,事实接受起来,是那么的难受……真的很难受,心里像是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几乎令人窒息。
“女士,你怎么了?”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时南春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勉强笑道:“我没事,只是吓到了。”
尚言修眨眨眼,眉头突然紧皱,盯着她一动不动。时南春顿时紧张起来,他想起什么了吗?还是说……
“女士,天太冷,您穿的有点单薄。”
话毕,他善意的后退半步,让路。
闪烁在时南春眼中的希冀烟花瞬间熄灭,她不由低了低头,轻声道谢,而后抱紧女儿匆匆走过,直到走了很远,才忍不住回头。
车子和人,早已不在那里。
刹那间,时南春的双腿一阵发软,不由自主蹲在地上,想要大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最后竟然干呕起来,可把糖宝宝吓坏了,“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时南春摆摆手,她想说话,却无法出口,糖宝宝像个小大人似的从包里拿出水,急着让妈妈喝两口,随后又把纸巾递给她。
大约三分钟后,时南春终于平复下来,她抬起头,抱歉的对女儿道:“妈妈午饭吃的有点多,刚刚胃里不太舒服,不过现在好多了。”
背上背包,拉起行李箱,母女二人刚要走,那辆豪车突然出现在身后。
俩人顿时驻足,看到笑面如花的尚言修,时南春一阵恍惚。
只听他笑道:“女士,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
虽然一如既往的令人失望,可时南春心中还是暖暖的,尚言修,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时空,都是一个品格高尚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如今真的不多了,尤其是像他这样,聪明多金年轻俊美的男人,天下间独此一枚。
时南春笑的依旧有些窘,现在的她从未有过养尊处优的日子,穿着普通不说,鞋子又脏又旧,毛衣都起球了,大红的外套还是三年前买的,又老气又呆板。她的手不用说了,经常劳作,加上冬日寒冷,红通通的,有些地方不仅有伤口,还有皴裂。脸,估计这会儿也好不哪儿去,大年三十她还冒着风雪给人送货呢,这会子外面寒气逼人,估计也像个大苹果似的。
总之,她现在是一枚又难看又土气的村姑,与那个时空唐西西养的尊容判若两人。
就算现在的尚言修不认识自己,时南春还是感觉很窘迫,她瑟缩了下身子,干脆的拒绝道:“谢谢,不,不用了。”
她并不打算多说,转身就要走,哪知尚言修又道:“你拉着两个皮箱,背着大包,还带着个孩子,实在太不容易了,正好我没事,就让我送你们吧。”
“真,真的不用,马上就到了。”
“妈妈,你不是说姥姥家很远,要三个小时才能到吗?”
糖宝宝毫不留情的揭穿时南春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