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与仿佛睡了很久,她困得眼皮都撑不开,当然,本身也不想醒。几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中她被贝戋狗二人组重伤,拼着最后一口气把那对狗‘男女’撕了,让他们不要碧莲满修仙界宣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誓言,呵,提前实现了。当然,她也因此神魂碎成一地玻璃,本来会死的,只是——
啧,竟活了下来,还真是老天爷特么开眼了。
数万年的沉睡,一地渣的神魂勉强算修复整齐了,她并没打算睁眼,就这样一直睡下去,睡下去……
“喂,醒醒,醒醒呀。”
不,并不想。
孟与紧闭着眼睛,眉头皱起,随着耳边不厌烦的轻唤,她眉宇间的不耐越来越重,但那人却很没眼色。
还在念。
喂,尼玛唐僧吗?
烦不烦!
她可是西莱仙岛的岛主,高傲冷漠,修为极高,虽样貌气质犹如冰山雪莲自带仙气气场,打架却不见优雅。恩,能弄死敌人的招式就是最好的。
这样疯的岛主,谁敢惹,更别提在耳边聒噪了。
一巴掌扇不死你!
“……你别睡——”
“闭嘴!”
女子:……
抿紧嘴唇,一双特别清澈的大眼里写满无辜妥协。
“哦。”
很乖巧。
孟与漂浮在一片虚无的星空下,仿佛漆黑的夜空里一大把满天星,又高又远,遥远得不像真的。
她一身冰蓝曳地广袖飞仙裙,宽大的衣袖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裙裾飘飘,隐隐闪动阵法,寒气四溢,一头乌发梳成繁复精致的样式,白色珍珠点缀其中,此外,就一支蓝色剔透纹路古朴的簪子了,简单清冷又神秘不可测,九天玄女般高高在上。
女子:好美呀!
是那种特别强大一点都不小白花也不「女表」的美。
“大仙,救我!”
双目含泪声音激动,一双纤瘦的手紧握着,嘴唇微颤。
孟与没忍住,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觉得这人好没道理,不会说话还不会看吗?她一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居然被叫做大仙!艹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叫仙子不行吗?
大仙……
脑子里无端闪过一走街串巷手拄一块写着‘神算无边’白幡留着小八字胡迈着八字步的瞎眼背驼老神棍。
恶寒!
吵醒本仙女居然还敢质疑她的美貌,谁给的脸!
还救命?救锤子!
孟与眼皮猛跳了两下,狠狠的闭上,再睁开,“说。”
颇有点认命的无奈。
女子脸上满是欣喜,忙开口,“多谢大仙多谢大仙,其实,我死了。”
孟与:……
所以,你是个逗比吗?不是来求救的,是来讲相声的?
还是单口。
当她看不出来吗?
女子倒没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精简快速用了十分钟把生平讲清楚,眼神里有几分疼痛不甘,最后化作一声淡淡的叹,“我并不知道为何会到这里,但逝者已去,我确确实实是死了,只求你能问……算了,挺没意思的。”她扯了扯嘴角,“那个世界诱「惑」太多,希望你能够坚守本心。”
“千万—”
“绝对不可以谈恋爱!”
孟与:诶?
虽然她不认为有谁能配得上她,但这个要求,着实有点奇怪了。
女子垂下眼眸,轻声道,“因为那是我的身体。”
“我付出巨大的代价,希望你能帮我完成心愿,同时,也希望你尊重我的身体,而不是,亵渎。”
用别人的遗体来行苟、且之事……
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但她想,质本洁来还洁去。
孟与翻了个白眼,“你完全可以把心放肚子里。”
还谈恋爱,谁配!
女子蹲身行了个不标准的礼,“一切,拜托大仙。”
说完,她便散去了。
漆黑的夜空里,孟与浑身裹在一团冰蓝泛白的光晕中,说不出的神秘美丽。好歹是西莱仙岛的高冷岛主,虽然有一颗蠢动了几万年的逗比心,但,如今她身边可没旁人,尚处于神魂恢复阶段,很是没有必要装模作样。
活了几万年又经历生死劫,孟与有点想放飞自我。
不然呢?
身为修仙之人,虽逆天而行,但亦该顺应天道。
恩,没错。
想到女子所言,她唇角轻扬,嘲讽不屑一闪而过,只一瞬,神魂便隐去了,连气息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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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房间里,空气中是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很显然,这是医院。
病床上躺着的少女脸色煞白,摆在旁边的机器屏幕上原本的一条直线开始轻微的跳动,毫无规律。
活了?
也许吧。
很快,过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护士快步走了进来。
但都愣了。
呃……
不是说心跳停止了吗?这监护仪上的弯弯曲曲是什么。
虚弱是虚弱,可没死呀!
医生一张脸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俯身查看病床上呼吸微不可查的少女的情况。好一会儿,才转头对护士长说道,“让病人家属来我办公室一趟。”
护士长:“……好。”
神情很无奈。
又看了眼床上安静得仿佛死去的病人,叹气,作孽呀。
孟与是半夜醒过来的,她稍动了动,就感觉苦主这身体不对,用灵力细细的探查了,才发现少了零件。
挺新鲜的。
怪不得这么疼,啧,苦主不会是活活疼死的吧。
也活该!
没听说过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吗?有时候,做一个身残志坚的少女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好不。
真是够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银白的月光穿透白色的窗帘照进来,落在孟与放在外面的手腕上,纤瘦剔透。
嗒!
有人来了!
孟与眨了下眼,十几秒后,脚步声停在她的房间外。
她:……
还是闭眼吧。
只听到咔的一声,门开了,脚步声迅速朝着病床移动,没几秒,孟与就听到开抽屉翻东西的声音。
诶?
深更半夜跑来偷病人的东西?小哥你胆子挺大呀。
啧。
就不怕撞鬼?
事实证明,想多了。
那人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指甲油瓶轻轻放在桌子上,一手捏着棉签在里搅了搅,慢慢靠近,看了眼昏睡的少女,才小心的掀开被子,再掀开她身上蓝白条的病号服,露出光洁纤细的腰。
孟与感觉腹部下方胯骨里面靠右的位置一股凉意。
并不疼。
明明那里……
反复几次后,兴许是觉得太麻烦了,那人把棉签丢一边,直接拿起装有不明液体的小瓶儿倒在孟与下腹,胡乱把被子一拉,就离开了。
孟与面无表情:真特么毙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