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兄弟会,亚尔林脸上露出一抹阴沉,他快步离开,一刻钟后出现在门锁被砸烂的楼门前。
门是虚掩的,砸烂的锁子就掉在一旁的地上,他一脚踢开地上的砖头,捡起地上的烂锁拿在手上,推开门朝里面走去。
劣奴和主人之间是有着远程的感应的,虽然传输的信号中没有清晰完整的表达,但是是作为平静的“待机”,还是渴血的“开机”,这种最为简单纯粹的情绪波动还是能够被另一头的亚尔林所捕捉到的。
是的,尽管劣奴绝大多数时刻像是个安静的死人,但是在他有限活动的时候,是有简单的情绪波动的,譬如亢奋,饥渴,嗜血…..
走上二楼,整个走道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旁边的一间屋子的灯是亮着的,昏暗的黄光照射出一抹拉长的影子映射在走廊对面的墙壁上。
亚尔林叹了口气,他拐过弯果然看见光头比尔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的在罚站,而在他的脚下拖着一道血迹,血迹一直延伸到床边和窗户的位置,地上瘫着一具破开喉咙的尸体。
惊悚扭曲的面容,整个喉管和肌肉都被扯出来碎裂,白色的海军服上到处都沾染着鲜血和肌肉组织的碎茬子,旁边是被拖出来的麻袋,一些金银的制品就黏在凝固的血泊上,灰蒙蒙的窗户上也多出一道刺目的红印。
不和谐啊!
亚尔林抬眼看了眼比尔,鬼使神差的眨了眨眼睛,脑海中调出劣奴的信息:
劣奴首领(比尔)
种族:类人生物。
阶级:一阶良品,不可进化。
精神强度0
神经传导速率3
骨骼硬度2.4
肌肉活性2.3
血液密度流速0
(重组异化的碳基生命体,纸糊一样的孱弱身躯,无脑的炮灰,不具备任何培养价值。)
亚尔林的眼睛瞪大,他清楚的记得原来的信息不是这么写的,原来是一阶劣质,而且骨骼硬度和肌肉活性都是数值2,还有那个多出来的“首领”二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有些狐疑的在脑海中调出其他劣奴的属性,依旧是初始的属性没有丝毫的变化,所以说有差异性成长的就只是眼前的这个劣奴,嗯,劣奴首领比尔。
“可是不是说不能进化么?”
亚尔林确信直到现在,属性信息中那四个“不可进化”的字体已然灼灼刺目的标注着,然而阿斯图恶劣尔这段时间就像是彻底陷入休眠似的,根本没有对于亚尔林的询问有任何的作答。
所以说,还是只能靠他自己!
“成长不等同于进化!”亚尔林只能自己得出一个这般的结论:“成长只是品质的提升,从劣质到良品,但是始终会停留在一阶的阶级上,而进化是指可以突破这个阶级的枷锁么…..”
收回思绪,亚尔林多看了比尔两眼,忽然发现这个劣奴的眼珠子一直在随着自己身体的动作而在缓慢的移动着。
这个劣奴和其他的那些死板的劣奴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眼睛貌似灵动一些,这么一想的话,这次“杀人事件”的凶手也只有比尔一个。
亚尔林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给劣奴们留下任何的指令,这是他自己的疏忽了,他没有料到家里面会进贼,而且还是一个披着海军军服的恶贼。
当然,亚尔林这个时候还不好判断比尔的自主行为,是因为意识到家里进来恶贼,还是只是单纯的感觉到饥饿,无法抑制住内心杀戮的本能。
毕竟,比尔也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就成长了,说白了,他的成长和脚下的这具尸体有脱不开的联系。
也怪他自己原先没有发现比尔的特殊性,对于劣奴这个整体的关注太少了,然后,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比尔是劣奴的首领,他本是具备什么特殊性么,唔……要说有什么特殊的话,他是第一具转化体,同样也是第一具被孵化成功的劣奴。”
按照时间顺序来进行先后排列!
那么首领的级别,除了可以成长外,眼神灵动一些,主观性强一些外,还会不会具备其他的特殊之处。
“做得好!”亚尔林抬眼瞥着比尔说道,他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多加注意着点比尔,不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出幺蛾子了。
比尔眼珠子诡异的转动着,反应慢半拍的传来欣喜的情绪,亚尔林无语的挥挥手,命令比尔(劣奴首领)出去和那些同类一起恢复待机状态。
“那你又是哪位呢?”
亚尔林坐在床沿边上,眼神深邃的盯着地面上的尸体,鞋子踩在海军服上,脸上露出沉思的神色。
“你说你没事干嘛要偷摸的跟踪我,还钻进我窝里来了,你爸爸小时候没教过你,不能随便进别人家里么……真是麻烦啊!”
亚尔林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事情的发生,但是只是微微脑筋一转,便自己推测还原出事情的经过,而问题就是这个海军是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呢、背后又是受到何人的指使呢?
“最近有些大意了呢,连被人盯上都没有察觉到。”亚尔林蹙了蹙眉毛,既然穿着海军的军装,亚尔林自然就将时间推到从踏入海军153支部开始算起,好在他这一个月内基本都是泡在文档室,虽然行为有些奇怪,但是终究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那么会是谁盯上我了呢?森杰里么,不应该不是他,那就是海军支部的其他军官,纰漏应该就出在森杰里身上,确切的说是森杰里带去交易的那颗维亚的人头,有心之人稍微排查一下就可能会将那颗人头联系到自己身上,和森杰里交易的是……他提到过名字,没错是萨托尼中校,所以就是你喽!”
虽然说这种事情很难完全的隐瞒住,因为萨托尼中校最终还是要将这颗人头送到蒙卡上校那里,而有心人终究会追寻到线索指向森杰里中尉再联系到自己身上,但是,亚尔林不觉得会是后面这种复杂的情况,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只能是萨托尼中校。
“未必是带着恶意,也许只是好奇?”
亚尔林无奈的站起来,从屋子里找出块抹布擦掉窗户上和地上的血液,心头却是想到:“但是现在派来的人直接死了,呵呵~这下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