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告诉我,他在墨西哥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儿特别喜欢他。但他不喜欢对方。那个女孩是个极端的人,几次追求林桉不成功后就用刀割腕。
后来林桉把她约出来,好好跟她聊了很久。谁知道第二天那女孩就跳楼自杀了。
女孩的哥哥把全部的责任都推给了林桉,说如果林桉能答应她的追求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林桉跳进黄河洗不清。
但毕竟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势利的,所以她哥看在林桉是个未成年的份儿上,跟林桉说要林桉每个月给他500元人民币,要一直给一年。否则就对他不客气。对方也是中国人,所以说是会找上门来。林桉逼得没办法,只好去献血……林
桉昏倒的时候正好是给钱的最后一个月。他把钱汇给对方,对方承诺再也不去打扰他。但林桉的身体却被弄垮了。昏倒的那天下午,他在上体育课,他当时突然感觉头晕目眩的,后来就失去了知觉……
我应医生的要求,给他补充营养,每天都给他带鸡蛋和牛奶,时不时还让他吃红枣。几个星期以后他终于恢复了点元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气无力的了。
我们学校过完年就开始上课。
宋婉筠仍然继续粘着我,有事没事都要来我们班找我聊天。陆家禹每次看我们的眼神都特别奇怪,好像我在和宋婉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天我和宋婉筠聊天,偶然聊到他之前一直想要给我说的那件事。
宋婉筠立刻严肃起来,“顾恒,”她说,“我那天看到林桉的日记,他是个同性恋……”
我吓得站起来:“你说什么?”
宋婉筠不紧不慢地告诉我:“我说林桉,他是个同性恋。”
春天总算来临了。这两天不算冷,好歹也有十多度,星期六我跑到学校和陆家禹打篮球,我们找了一块空的场地,一打就是一个下午。
宋婉筠执意要来看我打篮球,她一边看一边问我这是几分球那是几分球,始终安静不下来。
我打得大汗淋漓,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滴水给我,还踮起脚用毛巾帮我擦汗,陆家禹在旁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好你个宋婉筠,有了男人忘了哥。你个小白眼狼!”
宋婉筠反手丢给他一条毛巾,“拿去自己擦!”然后转过来看我喝水,她突然把手放在我的喉结上,害我差点喷出来。
“有病啊你!”我笑骂到。
她一个劲儿笑,两颗小小的虎牙露在外面。
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宋婉筠把陆家禹打发走,说想和我单独走。陆家禹一边走感叹:“唉,女大不中留啊!”然后声音渐行渐远。
宋婉筠帮我背着包,她小小的身体被我巨大的包压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拿来我背吧,你这小力气一会儿会被压垮的。”我从她肩膀上抢过背包,挎在自己的身上。
宋婉筠没说话。
接着又安静了好一会儿。
“你丫这么安静干嘛,又说要和我一起走,又不和我说话。”
宋婉筠一直往前走,我在她后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几分钟后我终于忍受不住沉默,开口喊她,“诶,宋婉筠……”
她转过来,满脸的泪水,“顾恒,你这么久了还听不懂么?林桉是个同性恋。”
我一愣,“你上次已经和我说过了啊……”
“他喜欢你!”宋婉筠嘴唇都在颤抖,“但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