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我们学校有个规定，每年平安夜放学时间都要比平时早一个小时。
    所以我最喜欢平安夜，可以早点回家休息。
    宋婉筠发了条信息给我叫我放学等着她，还神秘兮兮地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我。
    但当我放学走到教室外，看到的却是许秋秋。
    “嗨，顾恒。”她对着我笑，“好久不见。”
    见你妈。
    我没理她，径直向宋婉筠她们班走去。刚迈出第一步，就听见许秋秋在我身后得意地说：“别去了，宋婉筠不在的。”
    我转身，“你把她怎么了？”
    许秋秋抱着手，“下午我找人把她打了一顿。顾恒，你明明知道的我对你有意思你还这么关心宋婉筠，那个小婊子有我好么？我对你的……”她话没说完，就被我一拳打在脸上。
    “你打她？”我吼道。
    其他班里的人纷纷从教室里走出来围观。我看局势不太适合继续打下去，于是把许秋秋从地上提起来，压低声音问她：“她在哪？”
    许秋秋像一只小猫一样被我固定在地上，“老子问你她在哪！”我对着她咆哮。
    她理了理头发，“她在我朋友手上。”
    “带老子过去。”我掐了一把她的手。
    宋婉筠被她们锁在楼顶一间空下来的废教室里，我赶过去的时候，她衣冠不整地坐在凳子上目光飘散，周围几个许秋秋的同伙用手机对着她一阵狂拍。
    我的火一下就上来了，我揪着许秋秋的衣领把她往前甩，“把照片给老子删干净！”
    宋婉筠一回神，看到我的时候才慌慌张张地去把衣服穿好。
    我跑过去，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你有事没，她们打你了么？”
    宋婉筠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看见她的手臂上有很多被烟烫伤的印子，看来她们用烟烫过她的手臂。
    我突然特别心疼。
    我冲过去，把许秋秋从地上拎起来，“你用烟头烫过她？”
    许秋秋不敢说话。
    我把她甩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行。许秋秋你他妈的可以，老子也让你感受感受被烫的滋味！
    我把烟点燃，在嘴里抽了两口，又吐掉。
    我抡起她的袖子，刚准备烫下去，宋婉筠突然站起来跑来拉住我，“顾恒你不要……烫，她会……报复……报复……”
    她语无伦次，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
    我把烟头凑向许秋秋，“哟，你敢报复她？”
    许秋秋不停地摇头，“不敢，我不敢。”
    宋婉筠仍然拉着我，我把烟头丢到许秋秋怀里，“再有一次，我不会让你能站起来走着回家！”
    我带着宋婉筠走出去，去找陆家禹。
    我把她抱起来，她把脸贴向我怀里。
    她很轻，像个小孩子似的。被我抱起来的时候她问我：“顾恒，她们，会不会……放出去？”
    “放什么出去？”
    “放我的，照片。”
    我安慰她：“她们不敢的。谁敢放，我找她算账。”
    我慢慢地走下楼梯，走到教室里，我们班教室里已经没人了，大家都放学回家了。我把宋婉筠放在我的座位上，把我搭在凳子上的围巾给她围上。
    她突然抱着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