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会场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声。
随即,再次归于死静。
一位位上流豪门神情凝重,噤若寒蝉,生怕此时出声,招惹到了拍卖台上那道巍然而立的身影。
谁都知道,今晚,杨家是彻底栽了。
不仅拍卖会举办不下去,甚至就连杨青菱都已经命悬一线。
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如果那道巍然而立的身影,真想取杨青菱性命的话。
刚才的一巴掌,足够了!
“放肆!”
蓦然间,一道怒斥声炸响。
所有人都是一惊,循声看去。
姜祖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了。
他扭头看向拍卖台下的沈傲天。
此时沈傲天面目狰狞,五官几乎都快扭曲了,正红着眼瞪着他。
“你当你是谁?年纪轻轻如此狂妄,在蓉城,还想翻天不成?有沈家、杨家在,你……”
“不放肆,不狂妄,我对得起自己年纪轻轻?”
姜祖冷声打断,眯着眼睛,毫不掩饰杀意:“这蓉城,我姜祖还真要让它翻个天!不仅你们沈家、杨家!还有今日未到场的韩家、赵家!”
“四大门阀踩着陈家,踩着我兄弟尸身上位,那我姜祖就踩着你们,让这蓉城,再次变天!”
一字一语,杀意升腾。
震慑全场。
他猛然转身,睥睨了沈傲天一眼,目光扫向全场:“这话,我说的!上帝也留不住他们,在场诸位若是想帮扶四大门阀,尽管来,我不介意将尔等一起踩下去!”
会场内。
所有上流豪门纷纷脸色大变。
有愤怒的,有惊骇地,也有怀疑嗤笑的……
姜祖这话,杀意虽凶,但无疑是在警告挑衅整个蓉城上流豪门。
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
一人之力,真能撼动全城?
开什么玩笑?!
唯独拍卖台下,郑天龙目光火热,双手紧攥在一起。
他知道,姜上仙有这个实力。
莫说整个蓉城上流豪门,即便是真正的巨擘,那种让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只要姜上仙想,也能以一己之力,让其彻底消失。
“不过,我不着急,我愿意陪你们四大门阀玩!就像你们,当初陪陈家,陪我兄弟一样!”
姜祖缓缓扭头,冷笑着看向美目噙泪的杨青菱:“当初你们赋予陈家,赋予名扬的种种,我都会,一一回报给你们!”
“啊!”
杨青菱娇躯一颤,失声尖叫了起来。
恍惚间,她想到了当年陈家倒台时的种种。
再看到此时的姜祖,让她有种崩溃的感觉。
她哭喊道:“魔鬼,你是魔鬼!不可能的,你绝对不可能做到的!我杨家,绝不是你能颠覆的,你只是一条穷狗,当年跟在那个混蛋身旁的穷狗而已!”
“魔鬼?!”
姜祖抬手,揉了揉下巴,戏谑一笑:“我分明是秀儿!秀翻你们四大门阀的那种秀!”
说完。
他不再理会杨青菱,转身走下了拍卖台。
然后,走到了沈傲天面前。
“你,你想干嘛?这是在杨家,我是沈傲天,你,你不能杀我!”
沈傲天脸色大变,惊慌后退中撞到椅子,摔倒在地上,又急忙站了起来,继续后退。
砰!
姜祖抬脚,一脚踹在了沈傲天的肚子上。
沈傲天登时一声惨叫,摔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成了虾米状。
“啧啧……堂堂沈家家主沈傲天,看起来,好像条狗啊!”
姜祖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俯身,眯着眼睛笑看着沈傲天:“你儿子是车祸而死,他还没资格让我出手杀他!不过,无所谓了,就算你今日不想杀我,改日,我也要亲自登门拜访。”
沈傲天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姜祖。
于他而言,如此被人踩在脚下,简直奇耻大辱!
可现在,他不敢反抗。
哪怕当着蓉城上流豪门,哪怕今夜过后,他将成为蓉城笑柄,他也不敢反抗。
反抗,就是死了!
会场内,所有上流豪门看得胆战心惊,浑身冰凉。
在杨家的场子内,掌箍杨青菱,狠踹沈傲天。
此子,怎么不上天?
啪嗒!
随着一声打火机响起,所有人随之一惊,身躯颤抖了一下。
火苗缓缓升起。
姜祖不疾不徐的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吐出烟气。
然后,再次对地上的沈傲天说道:“今日,韩赵两家未到场,你给他们带个话!若是想为四大门阀留下火种,那一月之后,是名扬忌日,我想看到你们的态度。”
“什,什么态度?”沈傲天脱口问道。
“四大门阀家主,亲上名扬坟前,磕头奉酒,撞碑谢罪!”
声音,如雷。
震人,心魄。
沈傲天虎躯一震,疯了似的咆哮起来:“不可能!你是在痴人说梦,你是在找死!”
然而。
姜祖并未理会,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碾灭,双手重新插回裤兜,平静说道。
“那就自备棺材,等我上门!若是不备,告诉我,我帮你们准备,翻盖的还是滑盖的,随便你们选!”
说完,他转身就走。
身后,小七小八,郑天龙和保镖紧随其后。
等几道身影消失在会场大门后。
会场内,凝固肃杀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杨青菱脸色苍白,颓然坐在地上,美目中泪光闪烁,失神不语。
沈傲天捂着肚子,咬牙切齿,眼中恨意汹涌。
“蓉城,真的要变天了!”
“连郑天龙都交好的存在,回归蓉城,当是游龙归海,蓉城定将掀起滔天巨浪。”
“四大门阀真的是踢到钢板了,若是姜先生刚才真有杀心,明日便是我等参加杨沈两家追悼会之时了。”
……
夜色下。
黑色迈巴赫宛若猛兽一般,缓缓前行。
在其之后,黑色奔驰车,紧紧跟随。
迈巴赫内。
姜祖平静地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右手握着名扬的祖传玉佩,轻轻摩擦着。
郑天龙正襟危坐的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姜祖。
以他的身份地位,如今商界,很难有人会让他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压迫。
半晌。
郑天龙小心翼翼地问道:“姜,姜上仙,若是有需要,老朽愿效犬马之劳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于姜祖身份而言,郑天龙确实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甚至,在正道之中,能说出这话的,尽皆是郑天龙仰望的存在。
但,他清楚,想要搭上姜上仙这条线,此时就必须开这个口。
哪怕冒着姜祖生气之险,也得厚着脸皮,迎上去。
“不用劳烦郑老了。”
姜祖洒然一笑:“区区四大门阀,如果不是我想陪他们玩玩,一夜之间,蓉城便无四大门阀。”
郑天龙微微一怔,旋即笑着点头。
可紧跟着,他笑容戛然僵住。
仿佛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惊慌的对姜祖说:“姜上仙称我郑老,老朽实在担当不起,叫我郑天龙就好。”
“郑老年岁在此,姜祖年纪轻轻,一句郑老不为过。”姜祖依旧看着窗外。
郑天龙虎躯一震。
老脸登时涨红,呼吸急促,脖子粗壮。
自从遇到姜上仙,老夫的高光时刻,一次比一次高啊!
“若是旁人知道,姜上仙与老夫独处时,依旧称我为郑老,这牛皮,老夫能吹到死了啊!”
这是郑天龙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