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份余下九万多份，亏的钱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两万，这笔钱王家亏得起。
但是，一想到一份是一两银子，马如月能卖得出去，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十万两银子打水漂的时候就气得吐一口老血。
“老爷，咱们还做吗？”管事胆颤心惊的问。
所有的人都是按步就班的做着第三期的事，万事俱备只等老爷发话去智慧书局印刷的事。
王大人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们输了，放弃。”断臂求生存，大约就是这么个道理。
马氏那个人，还真不可小觑，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
智慧书局，谢管事等到初一都没有看见王家的人来。
“很理智。”马如月抿嘴：“只是可惜了，我还盼着白家争鸣呢，没有对手的游戏其实不好看。”
谢管事眼观眼鼻子观鼻子，他对这个东家算是佩服得紧了。
一个女人居然能在京城掀起一阵风来，这本事不是一般的人都有的。
不过，她盼着有强大的对手，这就有点猖厥了吧。
谢管事很肯定的保证，在京城想做报纸赚钱的不止王家一家人。
只不过，王家的垮塌倒是给了他们一个警告。
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做的。
谢管事对马如月是又敬又惧了。
江智荣那边却是对马如月花的钱心疼不已。
“第一期买王家的报纸花了一万多两银子呢。”江智荣道：“早知道就该直接用这个计了，也不用花钱了。”
错，不花钱的东西永远不牢固。
而且，自己不花钱就布不下王家那个坑的局，损失不大王大人不会疼。
自己疼一次，可以解决王家这个长痛之症，那也算是良药一剂了。
“嫂子，他们都请示这些报纸怎么处理呢。”江智荣也是找人分散着去买了的，一两银子一份，想想都肉疼得紧，这些人也不敢随意乱扔了。
“糊窗贴墙都可以。”马如月淡淡一笑：“当然还可以生火什么的。”
烧的都是银子！
“但我一直觉得花得很值。”马如月笑了：“别担心，这点银子你嫂子我还没有放在心里。”
好吧，嫂子是有钱人。
江智荣现在也是有钱人。
“嫂子说要在京城安置下来，我就去买了一个三进的院子，回头将她娘儿仨都接了来。”江智荣想着妻子就是一脸的柔和。
当年小女人不顾一切的跟了自己，现在的她回洛家也不再被人小觑。
使奴唤婢，比当年的大小姐更风光几分，洛太太对他这个缺腿的姑爷也有了好脸色。
嫂子说得对，只有当自己足够强大起来了，才能让人敬重和仰望，哪怕如自己这种残疾。
“谁还敢小看你？”马如月抿嘴笑道：“你现在可是赫赫有名的江总教头。”
米行，镖局，武馆，哪儿都有江智荣的身影。
“嫂子说笑了，我的今日嫂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吗？”江智荣道：“我们兄弟四人要不是嫂子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特别是在天灾年头，江家大坝也死了好几人，更不要说别的地方了。
马如月笑说没那么严重，活肯定是能活着的，只不过现在可能是在种地。
“我还是那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马如月道：“江家大坝那么多人，也只有你们兄弟四人最有出息，说明什么，说明你们努力。”
不对，还有一个江文远也出息了呢。
别人可能不知道，江智荣却是早就明白他的出息与马如月也是有着莫大的关系。
“是，是因为我们遇上了嫂子。”江智荣摇了摇头：“若不是因为嫂子，再怎么努力都是一场空的。”
方向不对，努力白废。
江智荣今天来找马如月，还有另一件事要请示。
江智路是跟着江智远吃朝廷俸禄的，他这个当大哥的一点儿也不操心。
“我想着智庆和智辉都不小了，所以想让他们也分担一些。”智庆跟着他在武馆折腾了这么多年：“让他管武馆这一块很合适。智辉最小，胆子也要小一些，性子像我爹很稳重的，米行交给他管我也放心。”
他就只管镖局这一摊子事。
“嗯，你想放权就放吧。”马如月笑道：“我只要有钱收就行。”
这三个行业马如月都有分成，只不过分成的份数要得少了一些。
但无论是哪一行，马如月说的话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武馆和镖局我倒不担心。”这两个行业就算是复制都来不及了，他们一旦建立就迅速全方位布局各州县，又具有自己的特色，名声很快就打出来了。
武馆的学员不愁找不到差事；镖局的镖师不愁找不到媳妇。
因为他们月银都能养家糊口，让妻儿老小过上好日子。
这可比在土里刨食强了数倍。
“米行是传统行业，我们是硬生生的挤进去的。”马如月道：“你将米行交给智辉，看起来好像是没什么大问题，以为那是最稳妥的，事实上，那是风险最大的。”
江智荣一脸的懵懂。
“我说过，干掉自己的永远是自己。”马如月道：“如果王家能坚持下去，哪怕每期印一万份，慢慢的也会在市场上占稳脚跟，我能买得了他一期两期甚至三期，但是我不能那么蠢永远买下去……”
江智荣听了恍然大悟。
对啊，王家放弃了，没有再坚持下去，那自然就是死局。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样是放弃就能成功的。”马如月道：“米行有现在的业绩也是因为坚持灌输了我们送货上门服务周到的理念，智辉接手米行，其他的什么都可以改变，但是这一点万万不可改。”
别人或许在学江氏米行，但自己却放弃自己最好的优势而怠慢。
可想而知，这事儿就悲剧了。
“嫂子，我知道的。”江智荣道：“我们兄弟四人，无论是谁都永远不会忘记嫂子您的教导。”
这话说得很认真，马如月倒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