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从遥远的海平面上升起。
    蔓延至申城这片土地后，光芒被阴云收束，渐渐藏于云后。
    每年五六月份，申城的气象条件都不是太好。
    按理说，比较注重传统的方年同学理应选一个黄道吉日，让前沿沐浴在万丈光芒中。
    但方年也比较讲究‘传承有序’。
    至今为止每届开发者大会不是阴有雨，就是雨转阴，就也别破例。
    不到六点钟，方年、陆薇语、关秋荷打理完毕出门。
    方年坐上了一辆造型复古的红旗轿车，型号是L5。
    这辆车于上个月以接待用车为首场秀正式亮相，前身是09年最受关注的那辆检阅车。
    紧随其后的是幻影、慕尚，以及一水儿的其它轿车。
    在阴天的清晨，低调的穿过高架，穿过繁荣的陆家嘴，停在了小陆家嘴——东方明珠旁边的前沿总部园区。
    “……”
    在这个车队抵达后，不大会功夫，又有一些考斯特先后抵达。
    方年赶紧迎了上去。
    “韩书，欢迎欢迎，承蒙关照。”
    “杨市，承蒙关照。”
    “丁主任，欢迎。”
    一一跟这些头头脑脑见礼招呼，末了，方年才望向苗为：“苗部，些许小事，还麻烦您远道而来，过意不去过意不去。”
    苗为眼睑轻动，面上挂着亲和的微笑：“哪里哪里，方总客气了。”
    心里：呵，这玩意嘴上说得好听，面上一点过意不去的意思都没有！
    他苗为吃过的盐比方年吃过的米都多，一眼就能看穿方年这玩意藏在面下的‘敷衍’。
    苗为更清楚，自己今儿要是不来走一遭，顶多也就是今天晚上，就得被这千年小狐狸剥削一层！
    还绝对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要不然怎么不跟旁边同样从京城来的丁主任说这话？
    方年笑呵呵的引领着几位大佬：“各位领导，这边请。”
    “……”
    不大一会，一行人就站在了前沿总部①栋主楼的前面，没有搭台子，只弄了些红毯、花篮。
    没错……
    大家之所以都这么早赶了过来，是为了一起来庆祝前沿总部揭幕启动仪式。
    不仅是方年几人来了，前沿办公室的所有人也都到了。
    还有几个子公司的CEO。
    像是石新荣他们。
    主持人是关秋荷，轮值董事长女士。
    不是太复杂的流程，就是说几句场面话，让各位领导依次站在门匾的红绸前。
    好在场面足够大，头头脑脑都蹭上了剪彩环节。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一切搞定收工。
    前沿总部的揭幕启用仪式，远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要简洁。
    当一切完成后，时钟刚好指向6点59分。
    刚好是「卯时」日出。
    太阳破晓，旭日东升的这段时间。
    揭幕完毕后，方年盛情邀请前来的几位领导参观总部主楼：“各位领导，今天的揭幕仪式安排得这么早，很是抱歉，请各位领导移步喝杯温茶。”
    方年、陆薇语、关秋荷几人引领韩?、杨雄、丁嶨祥、苗为等人搭乘高速电梯抵达了顶层29楼。
    这里几乎完全照搬了丰达大厦12楼的布局，不过装修风格更令人舒服。
    走进办公区第一眼就能看到浦江风韵。
    内部还没有摆上办公桌，偏偏颇有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韩?等人都说了几句赞许的话，像是风景不错之类的。
    唯独苗为故意说了句：“方总好享受。”
    “工作久了，也想找一找工作中的生活乐趣。”方年微微一笑。
    苗为这糟老头子他的惫懒其实很有意见，只是基本没有表达出来。
    “……”
    在临江落地窗前的休息茶室，关秋荷亲自给韩?等人斟茶。
    大家说了些不太重要的闲话。
    在座的几个大领导，除了苗为外，各有上进。
    韩?成为了书記就是最大的变化。
    其次就是丁嶨祥当了副主任。
    好在一切都未因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发生变化。
    喝了半杯茶，温叶送上了就近打包的精致早点，都不是什么稀奇东西，无非是豆浆油条小米粥。
    方年微笑着说：“粗茶淡饭，招待不周，各位领导莫介意。”
    “方总不要这么客气。”韩?平和地说了句。
    “……”
    前后总计约莫一小时，韩?等申城地方领导才告辞离去。
    临走前，韩?望着方年，和气道：“预祝前沿大会圆满成功。”
    “谢谢韩书記。”方年轻松笑着。
    再然后是苗为，他没跟韩?等人一起走，而是多停留了一会。
    “方总，借一步说话。”
    闻言，方年差点用异样的目光看苗为。
    苗为沉吟片刻，才忽然直接开口：“实不相瞒，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本来想等到你们这届大会后再问，不过我寻思对你来说没什么影响。”
    “问呗，我还能瞒你苗部長？”方年就笑。
    苗为斟酌着开口：“这次大会的时间是不是受某些因素特地安排的？”
    “怎么这么说。”方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苗为乜了眼方年，全然明白过来，感叹道：“真不知道你对海外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可不知道多少人要奔波求活啰……”
    方年一脸茫然道：“苗部長是不是今天起得太早，怎么尽说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
    “啧啧……”苗为深看了眼方年，咂咂嘴，走了。
    他堂堂一个大部長，才知道消息不久，可方年这玩意摆明了很早就有所感知。
    很多之前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十分紧迫的安排，现在看来，那都是先见之明。
    目送苗为离开，方年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这帮领导的信息来源也太恐怖了！”
    “……”
    是的，今年的前沿?科学开发者大会的时间是故意安排这么后面，并不是因为苹果，而是其它因素。
    这个世界的通信信息领域即将迎来一枚重磅级炸弹。
    这枚炸弹在落下之时带来的冲击是罕见的。
    虽然余波在随后几年逐渐逐渐消失，但影响却从未消失……
    …………
    …………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面八方的来客通过前沿总部园区的入内申请后，挤在了前沿文化中心门前广场。
    多少有点人山人海的样子。
    其中有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不乏明显是西方面孔的来客。
    也有无数从各地赶来的观众。
    吃瓜群众都被挡在了园区以外，再加上前沿有非常详尽的预案，秩序显然很稳定。
    虽然不少人对前沿文化中心的造型颇有些好奇，但也不是太激动。
    毕竟大家都是工程师，更多的是为了新兴技术而来。
    九点整，为了尽可能的减轻入场压力，前沿文化中心提前开放入口，观众开始有序排队入内。
    此时，无数工作人员在各个地方忙碌着。
    以迎接这场盛会。
    方年倒是不忙，他这会正在后台的休息区跟人唠闲嗑。
    “安南呐，紧张不？”
    李安南乐了：“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我上台。”
    “我说的是工作，你们七朵花要是搞砸了，后果可严重。”方年开着玩笑。
    李安南双手一摊：“流量上是绝对不会崩溃的，我们可是租用了毕方的云服务，随时可扩充。”
    “……”
    休息区的其他人笑呵呵的看着方年打趣李安南。
    都是熟人。
    像是已经毕业了的林语淙，还有上完大三的邹萱，张瑞和陈清慧等都在。
    李安南也已经本科毕业，不过他保研到了上交大。
    导师是个知名教授，跟头条多有合作——李安南这家伙绝对是走后门的！
    随着网络带宽的升级，以及4G开始朝全国范围普及，直播行业终于迎来了大发展。
    七朵花也顺势崛起，尤其是主打游戏直播，很是经营出了一番市场。
    预计将来会被整合进入头条的视频版块版图中去。
    这次开发者大会，前沿破天荒的选择了七朵花作为主网络直播平台，YY、A、B站等都成为了二路网路直播平台。
    而且，前沿居然没有自己搭建网络直播线路。
    这消息是昨天公开的，当时不少吃瓜网民都比较意外。
    毕竟‘七朵花’这名字不是太中规中矩。
    “……”
    约莫9点20，工作人员带着雷軍、余大东、黄秀杰等人走进了后台休息区。
    方年笑着迎了上去。
    寒暄几句。
    雷軍故意自嘲：“今年我连个串讲人的身份都混不上了。”
    “听听，雷老板现在手握两家千亿美元的公司，说话都不一样了。”方年打趣了一句。
    然后才笑着补充：“如果可以，我还真是很想让雷总你来当个背景板，哈哈。”
    雷軍也笑了起来：“真有这好事？全世界不知道多少人想抢着当背景板呐！”
    “……”
    雷軍等人跟方年乐呵呵说了几句，也没多打扰方年。
    除了雷軍这几个合作关系比较近的老总外，沈尼尔、刘芹等投资大佬，马珀利、李罗宾、丁三石等互联网大佬也有受邀出席。
    都有在十点前低调赶到现场。
    …………
    一晃就到了9点58分。
    会场主厅已经少有人走动，座无虚席。
    广播很快响起友情提示：“开幕演讲将在两分钟后开始，烦请各位将手机静音……”
    “……”
    这提示音一连响了三遍。
    会场的灯带也逐渐转暗。
    最后，大屏幕上开始亮出了倒计时。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减少，最后归零。
    就在众人以为会跟前两届开场一样时，会场灯带几乎全部暗下去，大荧幕上忽然播放视频。
    背景音乐是不知名的曲调，没有旁白。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幕幕仿若科幻电影中的场景：
    机器臂在生产线上自主转动，机器也在自主转动，偶尔还能看到独立行动的机器人。
    它们各司其职。
    忙于各种事务，有生产、有搬运、有清洁，甚至大家还看到了有偷懒的机器。
    倒很是井然有序。
    以至于让现场观众和网络观众都有点愣。
    如果不是背景稍微有些区别，很多人真就以为这是08年风靡全球的动画电影。
    “咋个意思，今年前沿给我们放瓦力？”
    “虽然区别很大，但确实有点这个意思，可能是为了缓解我们枯燥等待中的乏味？”
    “不知道，不知道，看不懂。”
    “……”
    差不多两分钟后，视频播放到最后。
    出现了中英双语对照的文字：
    前沿?盘古?设计
    Design by PanGu? in QianYan?
    致敬未来
    Salute the Future
    “……”
    观众们依然满脸问号。
    因为没有旁白、没有字幕、没有其它声音，所以大家分辨视频的意思变得很困难。
    有些人心里甚至想，就当是看了一段放松视频吧。
    毕竟对很多人来说，井然有序就比较舒适。
    在视频播放结束后，会场的灯带亮度调高了些许。
    大屏幕上的字幕换成了大家熟悉的风格：
    2013前沿?科学开发者大会?
    2013 The QianYan?……
    咯噔咯噔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缓缓响起，许是地面附近有收音设备，无论是现场还是直播，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一道人影逐渐清晰。
    及肩短发，面容漂亮看不出是否有妆容，着白色水韵旗袍，像是从古典中走出来的美女。
    风景美如画。
    许多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女人在台上站定，目光清雅的望向台下，轻启红唇：“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欢迎大家莅临前沿科学开发者大会，我是陆薇语。”
    观众们一下反应过来，掌声很快响了起来。
    这个名字曾经见诸网络、报端，与前沿同时出现，不少人知道是原前沿科学总经理。
    但现在她的头衔变成了：前沿轮值董事长。
    陆薇语面上微有笑意，稍侧身：“本次大会将开展123场会议，99场现场体验。”
    “今天我们将谈论一些有趣的东西。”
    略顿，陆薇语做了个手势：“下面有请我原来的实习秘书方年先生。”
    一道灯光打在一道人影上。
    这是一张许多人十分熟悉的面孔，光是七点档新闻就上过好几次了，还都是正脸。
    也是个在网络空间中较为活跃的人。
    一板一眼的深色系毛式中山装，扣子扣到领口，没有领结、领带等饰物，颇为沉稳大气。
    步履坚定，有龙行虎跃之姿。
    较为复古的毛式中山装穿在方年身上，并没有死板老气的感觉，反而衬托了他的昂然、器宇不凡。
    很快，方年便走到陆薇语身边站定，郎才女貌，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方年站在台上，目光虚虚的望向会场观众，平和开口：“大家好，我是方年，曾是陆总的实习秘书，也有一些朋友会喊我方总。”
    “……”
    “哗……”
    会场忽然炸了。
    方年清清嗓子，压住了会场的喧嚣，不紧不慢道：“谢谢我的夫人给我开场，今天的开幕演讲由我主持，请大家多多关照，谢谢。”
    “……”
    话音刚落，喧嚣再也压不住。
    会场无数观众激动的站起身来，相机的闪光灯连成了一片，那一瞬间的璀璨几乎让人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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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方逼王正式开始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