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书房。
陈涛桌案前,是一张苦城的布防图,还有反抗他的家族,势力标注,可惜这些人全死了。
“差不多了,整个苦城的反叛者都已经拔除,只剩下些躲在暗处上不得台面的老鼠。”
拿起毛笔,将最后一个红点打了个叉,陈涛坐在了椅子上,脸上露出了笑容。
从此,苦城就是他的天下了,到时候帮南蛮拿下铁牢关,他还能混个侯爵封赏也说不定。
就在陈涛松懈下来,满脸惬意的时候,们外传来呐喊声:“报……”
随后,响起敲门声,有些急促。
陈涛皱起眉来,心中不悦,却只是整理了下衣服,淡淡的道:“进来吧。”
门推开了,一个陈家护卫急匆匆进来,喘息道:“老……老爷,金钱帮的一个舵主在东街出事了,据说是在青楼和人发生争执被人杀了,死的还有他五个手下。”
“你是说,东街我刚任命的小旗死了?”陈涛眉头皱的更深了,撇了一眼护卫,问道:“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据青楼的人说,是一个胖子,很高很大,手中拿着一把重刀,一个回合就将东街小旗给斩了。”护卫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将头低下去。
“好大的胆子,给我去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个风浪口惹我陈涛!”
这东街的小旗刚任命,第二天就被人杀了,明显是有人暗中作祟。
“是!”
这护卫点头开门出去,房间里再度剩下陈涛一人,他将桌子上的地图拿起来,抖了抖,对着烛火,神色闪烁。
“难道是错漏了某个显贵?否则这个关键口,谁会对我安排的人动手?胖子?重刀……有点熟悉,但一时间没有什么印象。”
陈涛将手中图纸放下,望着烛光,似在思考,但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报……”
又是一次急促的脚步声,这次的护卫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来。
陈涛面色一沉,呵斥道:“没大没小的,有没有点规矩?”
被呵斥的护卫吓得一惊,咽着口水不敢吭声了,只是跑的太急有些轻微的喘息,索性低着头不吭声了。
“什么事,说吧。”陈涛一甩袖子,一脸不悦的问道。
“回禀老爷,金钱帮在城东的赌场被人袭击,死了二十多个人。”
护卫说完,陈涛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面色变得冰冷起来,仿佛有一股气堵在胸口,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好胆!看来真的是有人要和我陈涛过不去,不要让我查出来是谁,否则定要他满门覆灭!”
说完,他见那护卫还愣在原地,不由大怒:“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安排人去查,一定要把凶手查出来。”
“是!”
护卫点头答应一声,出去了,陈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气未消,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躲在暗处的那些老鼠按耐不住了。”
这些天,陈涛杀了不少人,灭了不少家族和势力,看似是灭门,其实不然,总有一些人逃走了,或者本身就不在家族中,得到消息后躲在了苦城的某处。
在他看来,敢这么和他作对的,无非就是这些幸存者。
“报……”
陈涛屁股还没坐热,又一声大喊传来,门轰的一声,直接被撞开,来人根本不等陈涛说话,就大喊道:“出事了,出事了,西城亮起火光,金钱帮三个据点被袭击,正在向我们求援!”
“该死!这些残喘的蝼蚁,这是在逼我!”陈涛勃然大怒,猛然拍在了桌子上,碰的一声,在灵息急转之下,桌子刹那崩碎,四分五裂的散落开来。
陈涛怒发冲冠,走到这护卫面前,一巴掌掀了过去,啪的一声,直接掀飞在地上,护卫惨叫一声,被打断了两根门牙,颤颤巍巍的蹲在地上不敢起来。
陈涛气得冲过去又是一脚踢在护卫的肩膀上,口中咆哮道:“还等什么?赶紧调集人马,前去救援啊,你是不是傻啊?”
护卫哦哦哦的应了几声,连滚带爬冲了出去。
剩下陈涛抚着门框,有些怒不可歇,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那些幸存者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力量才对,怎么可能袭击这么多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着会有大事要发生。
“不行!安全起见,还是通知南蛮的好!”陈涛原地走了两步,终于跨出门栏,招来一个护卫道:“去通知赫连,就说苦城出现混乱,需要借他手下的南蛮高手一用。”
护卫答应一声,正要离去,陈涛又拦住了他:“记住,速去速回,带人回来等我安排!”
“是,老爷放心,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护卫离开后,陈涛终于松了口气,感觉踏实了不少。
回头,刚要走进书房,他就模糊的看见,城南亮起了火光,红彤彤的一片,似那燎原的野火。
“城南……也出事了?”陈涛愣住了,刚生出的一点踏实,消失无踪,变得心慌起来,眼皮一直跳,有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算漏了什么,我难道忘记了什么事?或者是朝廷的援军来了?
不对,朝廷援军就算以最快的速度通知,等沿海城或者白龙城派人过来,最快起码要五天。
既然不是朝廷,那还会是谁?那些残存的余孽,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掀起这么大的混乱,是谁,到底是谁在和他作对?
他步伐有些紊乱,手来回拍打,盯着城南,眸子尽是忧虑。
这才坐稳苦城不到两天,立马就出事了,他明明已经清除了苦城所有的反叛,为何还有动乱发生?
难道是那些已经投靠我的人?但这也不太可能,这些人的家眷,可是都被他集中在了一起,一旦这些人敢闹事,这些家眷子嗣,立马就会被他一把火给烧死,他们绝不敢这么做!
吱呀!
陈家的大门,突兀的,没有征兆的,被推开了。
门口。
一个满身染血的奴仆,瞪大着一双血眸,跌跌撞撞的走进来,从眉心到下巴,一条触目惊心的剑伤清晰可见。
那奴仆张了张嘴,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掀起一片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