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废弃的村子里,王图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三天已经过去,现在接近傍晚,如果李岩再不回来,他就要走了。
“在等半个时辰,要是还不来,就算天大的功劳,老子也不稀罕了。”王图面色有些不好,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信了李岩的鬼话,还问自己表哥借了三百兵卒。
这三百兵卒,可是花了他不小的代价,不贪个四五年,怕是赚不回来。
看了眼身后吃吃喝喝的三百兵卒,王图叹了口气,这些人全都是微茫一品,算是精锐了,对上陈家和金钱帮的人,也丝毫不惧,但是那些南蛮……
想想都有些头痛。
“李岩啊李岩,要是你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这些人的代价,不是你能想象的。”王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坐在了旁边的檀木椅子上。
就算逃跑,他也不忘拿家具,这椅子就是他让下人拿出来的,就是怕路上不习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黑夜终于降临了,但是李岩还是没有回来。
“老爷,会不会李岩已经逃走了?说是三天,这都第三天的晚上了,还没见人?”旁边家眷上前,甜美的声音,曼妙的身姿,颇有几分姿色。
王图一把搂住了这女人,拉到了自己怀中,冷哼一声:“我也不知,不过他敢骗我,我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最后等一盏茶的功夫,若是再不来,我们就走!”王图紧咬着牙关,喊道:“沏茶!”
不久,奴仆拿着一盏茶过来,王图点头,接过茶杯,掀开盖子,闻着一缕茶香,舒坦的呼出一口气。
茶杯中的水,一点点被喝干,王图紧握着杯子,将最后一口茶喝掉,猛然将茶杯杂碎在地上,喝道:“出发!前往沿海城!”
众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就是这个时候,先前怀疑李岩的女人,却侧耳倾听:“老爷,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王图抬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半响后,还真听见了细微的马蹄声,数量着实不少。
“糟了,苦城之中,军马不多,十有八九都是步兵,这些人马,全都是骑兵,声势浩荡,必然是南蛮之人,李岩害我不浅,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王图急了,招呼手下道:“收拾东西……不……不,来不及了,沿海军,快点列队御敌……”
三百步兵,放下手中碗筷,拿起佩刀冲了出去,摆出阵型等待敌人的到来。
尘埃,似长龙一样,远远就能见到。
一大队的骑兵,黑压压的,似钢铁巨兽一般,急速奔驰而来。
王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这些骑兵,只希望手下能给他拖延足够的时间,让他逃走,至于家具和那些享受的东西,还带个屁啊?赶紧全都丢了。
尘埃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的展露,女人拉了拉王图,说道:“老爷,老爷,你看……那个人好眼熟啊……”
“谁啊?眼熟?”王图扭头,也仔细的看了起来,还真有点眼熟,骑兵领头之人,和李岩有几分相似。
“难道是李岩?这家伙去哪里找来的骑兵?”王图有些蒙了,却有些不敢相信。
近了,越来越近。
百步,五十步,二十步……
李岩的鬼脸面具,清晰可见,那挺拔的身躯,布满血色的眸子,冰冷而又铁血,充斥着寒意。
“我回来了。”李岩翻身下马,看着收拾东西要逃跑的王图,似笑非笑的道:“王都统这是要去哪?”
“呃……”
王图也有些尴尬,本以为是南蛮骑兵,没想到是李岩带回来的人,不过细细一数,最多就一百五十骑,这些人够么?
“李岩啊,你说没有危险,但人数貌似有些少,要知道,现在城中剩余的家族,都已经投靠陈涛,真正调度起来,起码不下于千人,这怎么打?”王图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强自镇定的说道。
“一千人?一千微茫一品么?还是连入道都不是的普通人?”
李岩拍了拍手,身后的矮人骑兵们,齐刷刷的显露出眉心的白痕。
一道,两道,三道……六道……
足足六道白痕,清晰可见,同时随着修为的爆发,周围一股无形的气浪袭来,那些王图调来的三百兵卒,东倒西歪,吓得连连后退,就连王图手下的护卫,也都是咽了咽口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全都是微茫六品?一百五十人?不……不对,还有五十人没有展露修为!”
众人看向了后面持着战斧的五十个人,这五十个矮人不屑撇嘴,眉心七道白痕显露,如同扇子打开,每一道白痕都清晰可见,带着无与伦比的气魄。
“微茫七品!”
王图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头皮发麻,看向李岩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这李岩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调来这么多恐怖的高手?
光是这群人,攻下苦城根本不足为虑,唯一要担心的就只有成光一品的赫连,若是能抓住或者击败赫连,夺回苦城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王图仿佛看见了滔天功劳就在眼前,脸上渐渐露出了傻笑,似乎已经看见了站在金銮殿封侯拜相的场景了,到时候一定会让那些将自己派到边境苦城的家族之人知道,自己可不是只会混日子。
“好!干他娘的,我早就知道,李岩你是一腔热血的英雄豪杰,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将来必然不凡,我就说你肯定会回来,到时候封官拜侯,大家一起分享,你我往后就是兄弟了,谁敢说你李岩的不是,我王图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王图变脸极快,李岩没来前,一直叫嚣着要李岩好看,不会让李岩好过之类的,一见李岩调来的人,立刻称兄道弟,没有丝毫脸皮可言。
周围的那些奴仆,家眷,都是脸上微红,一时间都有些羞耻,但王图丝毫不在意,也不觉得李岩身上占满干枯血液的铁甲脏,亲切的搂住了,哪怕自己的袖子已经变得暗红一片,但他还是笑得贼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