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在家捧着手机看了两个小时的网球比赛。
    然后，还是看的一头雾水。
    想想也是，如果看录像都能够看到会打网球，那遍地都是职业选手了啊。
    边上的小灵正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剧。
    都是小灵给自己找的“好事”啊。
    秦小鱼唉声叹气。
    小灵正看到精彩处，秦小鱼左一声叹气又一声哀怨，弄得她是大不耐烦：“你不会找个会打网球的妖怪吗，把他的技能给吸了啊。”
    对啊！
    秦小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对，还是不对。”秦小鱼很快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家都是妖怪，他们又没招惹到我，我吃饱了撑的去吸取他们的妖气？再说了，我到哪去找个会打网球，还是妖怪的家伙啊？”
    而且，这个妖怪打网球还必须特别的厉害。
    陶兆丰当年可是职业选手啊！
    小灵实在懒得理他，小鱼哥哥太磨叽了，叽叽喳喳的，特别耽误自己看电视剧：“找老乌去啊。”
    “老乌？我找他做什么？”
    “他有一个好朋友，以前打过网球。”
    ……
    老乌的那个好朋友，叫何会中。
    他打网球厉不厉害秦小鱼不知道，但他确信，如果现在何会中和陶兆丰去打一场，绝对会被打的满地找牙的。
    一个七十来岁，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怎么和人打网球啊？
    小灵在和自己开玩笑吧？
    “你好，你妖怪啊？”在大树饭店里，一看到何会中，秦小鱼张口就问道。
    “是啊，你也妖怪啊？”
    “对啊，对啊，那么巧。我蜘蛛精，你呢？”
    “我是长臂猿。”
    “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说起来我们很有缘啊。猴子的祖宗是孙悟空，蜘蛛精的祖宗没准就是盘丝洞里的那些女妖，你祖宗是被我祖宗弄死的。”
    “你祖宗！”
    这就是秦小鱼和何会中的第一次见面。
    老东西真的很风趣。
    他年轻的时候在国外生活，曾经梦想当职业网球选手，可是由于技能禁锢的原因，何会中的职业选手梦想自然也就破灭了。
    “老猴子。”秦小鱼自说自话的给他取了一个外号：“你说这技能禁锢对咱们妖怪是不是真的很不公平？我们不能伤害人类，可是为什么不能在人类的世界里，利用自己的技能出人头地呢？”
    “你得问那些妖怪的管理者，还有那本该死的妖怪法典。”何会中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外号：“我听老乌说了，你想学网球，而且你有解除技能禁锢的本事。老实说，如果没有该死的技能禁锢，我一定会成为一名非常了不起的职业选手。”
    只是如果而已。
    何会中朝秦小鱼看了看：“你还有妖气收集器，这东西非常变态，一定要小心使用。成了，现在，利用你的妖气收集器，把我的妖气和技能吸取吧。”
    那么顺利？都不用多费口舌的？
    秦小鱼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老猴子，你一把年纪了，妖气肯定不少，修炼起来也不容易，你愿意全部给我？”
    “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我的妖元一起吸取了。”
    啊？
    开玩笑？
    秦小鱼呆住了。
    自己虽然不会让他灰飞烟灭，可是妖元一旦被吸走，那对方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类。
    像何会中这样的老妖怪，绝对还能活很长时间，可是一旦变成普通人类，还能活上多少年？
    “我说的是认真的。”何会中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当妖怪当的早就腻味了，有技能没法用，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十年。我娶的是个人类的妻子，几年前，病死了。我的孩子也都在外地，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当妖怪有什么好？
    小蜘蛛，我就想尝尝，当一个正常人类的滋味，尝一尝生老病死的滋味，想看看在我死前，我的孩子们会不会赶回来。我一个人过够了，真的过够了。我妻子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等了我很久很久了……”
    “可是。”秦小鱼怔怔说道：“你变成了普通人类，之前的那些记忆会消失的啊？”
    “消失的，只是我曾经是个妖怪的记忆而已。”何会中笑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东西。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家。全都已经印在我的脑海里了。”
    秦小鱼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决然，甚至还看到了一种解脱。
    他知道老猴子不是在那和自己开玩笑。
    “老乌。”何会中看向了老乌：“我的记忆一旦消除，我会忘记你的，再见了，老朋友。”
    “再见了，老朋友。”老乌的话里也有一些伤感：“人妖有别，我不会再去见你了。”
    “再见。”
    “永别了。”
    ……
    “成功吸取长臂猿妖气、妖元，延长生命六个月……获得技能：网球！”
    好家伙，老妖怪的妖气真不是盖的，居然一下子就延长了秦小鱼半年的生命。
    老乌一直都在边上默默的看着。
    过了片刻，何会中悠悠醒来，看了看周围，一脸诧异：“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饭店里啊？”
    “老何，你又犯糊涂了。”老乌笑嘻嘻的：“你来我饭店吃早饭，结果吃着吃着睡着了，我还以为你犯病了呢。”
    “啊，对，对。”何会中茫然失措：“耽误你做生意了啊，对了，你是老乌。回家了，回家了，我儿子今天没准会给家里打电话呢。”
    何会中走了，他甚至没有看秦小鱼一眼。
    他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妖怪。
    在他的脑海里，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些属于正常人类的生活，他的孩子，以及他的家庭。
    “我有些羡慕他。”老乌忽然说道：“当个人类的感觉一定不错，我们这些做妖怪的，不总是想让自己完全融入人类的世界吗？”
    “老乌。”
    秦小鱼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一个什么妖怪啊？”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老乌和老板娘是什么妖怪呢。
    老乌一笑：“你猜？”
    我猜？
    我猜你妹！
    当妖怪的，和当人类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都喜欢把自己弄得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