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侓翕身后的确实是逊雪,她仍然穿着昨晚那件白裙。逊雪此时比侓翕还要惊讶,望着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侓翕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将仙砾剑丢弃在地上,一把拉过逊雪的手,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
逊雪惊魂未定,立即挣脱开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微嗔道:“你到底是侓翕?还是戢风?”侓翕听后不禁有些懵了,支支吾吾道:“逊雪妹妹,你……你在说什么?谁是戢风啊?我就是侓翕!如假包换的侓翕……”
他一边说着俏皮话,一边将逊雪的包裹递给她,和声说道:“这是今天清晨你留给我的包裹,我是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了哦。”
逊雪接过包裹,打开望了一眼,瞧见幻图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借着仙砾剑的白光,侓翕发现她的神色有点憔悴,关心地说道:“逊雪,这一天来你受苦了。”
逊雪本来以为难逃厄运,再也见不到心爱的人,如今侓翕就好好地站在眼前,她再也克制不住眼中的泪水,说道:“翕哥哥,没想到你也到了天庭。这里真的好冷哦。”
侓翕没有料到逊雪也怕冷,从怀里掏出一块麻木,轻轻从逊雪脸上拭去泪水,淡淡地说道:“我不是说过吗?天寒地冻又能怎样?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就愿意。”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逊雪有点不好意思,思忖着昨晚在昆仑山与侓翕的谈话,想到自己独自离开,心中倒有些过意不去。
侓翕发现她此时尴尬的表情,连忙打趣道:“逊雪妹妹,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对我了。”逊雪自知理亏,不好与他斗嘴,只是轻声问道:“怎样对你啊?”侓翕用手指了指封灵楼一周,说道:“若是我们今早同来天庭,兴许就不用被戢风关进这里了。”
逊雪听后心中一怔,尖声叫道:“你说什么?又是那个戢风在作祟?”
侓翕瞅了瞅四周,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悄声道:“你小声一点,这楼上还有好多女子。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来历,我们还是谨慎点好。”
逊雪脸颊气得发紫,有些生气道:“翕哥哥,你这么慌张做什么?那些女子关押在封灵楼中,与我们同患难共受苦,难道还会是戢风的人?”侓翕听后将信将疑,自怨自艾道:“逊雪,你说得有理。我这个青城山弟子算白当了。”
逊雪听后噗嗤一笑,说道:“翕哥哥,你平素可不会这样犯傻哦!今晚是怎么了呢?”
侓翕见逊雪不再板着脸,终于舒了一口气,痴痴地望着她的脸蛋,答道:“谁叫你昨晚弃我而去,害得我上天入狱来找你。我的力气都用完了,哪里还能心思缜密。”
逊雪想到两人身处封灵楼中,真真切切是在牢狱之中,心中有些自责,若不是她执意要来天庭,侓翕也不会以身犯险。
她想到这里,轻轻拉了拉侓翕的手,温柔地说道:“好啦,翕哥哥,是我不对啦。”侓翕紧紧握住她的手,坦荡荡地说道:“逊雪,你以后再也不能不辞而别了。我今生今世都要和你在一起。”
逊雪点点头,娇声道:“翕哥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了,可不是我逼你的哦。”
她此时心中如同吃了蜜一样,感到十分的温暖。这个世上,除了逊雪的哥哥暮僵之外,还从来没有谁像侓翕这样关心她,并能够寻边天际来找她。
逊雪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当然知道侓翕不可能独自上得了天庭。“只要翕哥哥的心中一直装着我,那就不用担心其他女子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侓翕和逊雪谈话间,封灵楼中的灯光逐渐亮起。两人站在庭院之中,并没有察觉出封灵楼的变化。
方才那些女子纷纷从楼里出来。她们身上穿着漆黑的裙子,手中握住鸡蛋大小的珍珠,缓缓走到两人的身边。
逊雪突然感到不妙,连忙让侓翕拾起仙砾剑,对那些女子说道:“你们快站住,不许再往前走了。”
那些女子看来不过二十余岁,头发都飘散开来。她们听了逊雪的话,全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公主殿下,这么多年,奴婢们终于等到你了。”
侓翕心中觉得奇怪,皱了皱眉:“魔国的宫女怎么到了天庭,这个事情真是蹊跷的很。”
他正想提醒逊雪一声,却见她已快步走上前去,扶起身前的一位女子,安慰道:“你们认错人啦。我叫逊雪,不是你们口中的公主。大家都快起来吧!”
那些女子左右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丝丝哀伤,悲戚地说道:“公主,你若不认我们,我们就长跪不起了。”
逊雪听后哭笑不得,转身对侓翕求助道:“翕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侓翕摆了摆手,上前道:“逊雪,你可要看仔细了,这些人中可有你宫中的侍女?”
逊雪毫无犹豫地摇摇头,伤心地说道:“从小到大,我的身边只有两个丫鬟作伴。自从我顶撞狐狸精继母后,父亲一怒之下将那两个丫鬟扔进熔骨池了。所以我才那么生气,一定要离开那个黑暗的地方。”
侓翕听了逊雪的讲述,感到十分的心寒,没想到魔君这般毒辣。昨日在昆仑山穹天观中,虽然侓翕尊称魔君为叔父,可还是没有逃过魔国武士的追杀。
“幸好自己当时运气好,才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来。”侓翕想到这里,胸中之气不停地起伏。
逊雪望着发呆的侓翕,轻轻说道:“翕哥哥,你不要发呆了。倒是给我想想办法啊?”侓翕回过神来,望着那几十名女子,说道:“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那个女子紧握逊雪的手,上下打量侓翕一番,问道:“公子是何人?为何与公主在一起?”
侓翕听着有些耳熟,想起在秦岭栈道发生的事情,心中一寒:“这些人缠着逊雪不放,难道他们是魔国武士幻化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