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魔气?
别说时又宁了,连时又安都没有见过。
她迅速掏出手机给时倾打电话,“怎么回事?你那边出状况了吗?如果有事,立刻撤退。”
时又宁抱着陈月梅安抚,见她始终平静不下来,不得不再次点在她的眉心,迫使她昏睡过去。
“姐姐?”见时又安已经收了电话,时又宁连忙问道。
“时倾说,他那边聚积的魔族全部动荡,魔王临世了。”时又安恍惚觉得有些荒唐,上次所谓的召唤魔王计划,从根源开始就是假的,她和时倾利用这个机会,带走了包括曾雅在内的几个双瞳。
可这股强大的魔气,除了魔王又会有谁呢?
就连魂玉里面的莫齐都有些按捺不住。
时又宁点点头。
他们所了解的六道混战的历史结果,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推翻。
不稀奇了。
没再多说什么,时又安看了一眼陈月梅,挥手便消失在时又宁眼前。
回到度假山庄,莫齐“刷”地从魂玉里面跳出来。
他皱着眉头,不太高兴的样子:“我能感觉得到,就是徐源。”
意外地,魔王有个很普通的名字。
但和他名字不相符的是,他长得不普通,脾气不普通,战力不普通,不仅如此,他还是个狂热的好战份子,入魔之后轻轻松松容易魔族,并大张旗鼓的扩大版图,妄图统一六界。
莫齐和他打过不少交道,对他可谓是熟悉之极。
魔王临世,时又安她们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可莫齐明白。
他说道:“如果徐源真的复活,那人界将会迎来一场浩劫。”
“哦。”时又安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莫齐挑眉看她:“你一点也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的目的是摧毁时家,复活你而已。”时又安靠在桌子上,她面前摆着一个圆盘,这圆盘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时又安懒洋洋地在上面一抹,圆盘上便出现了整个度假山庄的全貌。
她手指在上面拂过。
按照时家人做事的脾性,时又安开始在模型上面推演,大概得出几个秘地可能的入口,接下来就是一一验证了。
其实也不需要这么麻烦。
时长林已经取走了那只左眼,她手里有猫妖的内丹,很容易能产生共鸣。当然,如果时长林更小心谨慎一些的话,他应该会做一些布置在将假眼带回秘地。
嗯,时又安摸摸下巴,算是两手准备吧。
莫齐无语的看着时又安。
他在这一刻才发现,时家的女人都是无情无义冷酷到底的,这大概就是千百年来的遗传吧。
莫齐自嘲地勾勾唇角,透过时又安,像是看到了一个久远的身影。
他最初和她相识时,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长得瘦瘦小小,瞧着弱不禁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却满是倔强和不甘。
莫齐一个几万岁的老狐狸精,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美人,他现在回想起来,也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会对一个小姑娘动心。
心疼她、守护她,愿意把她捧在手心里。
然后令莫齐全然没有想到的是,人家小姑娘接近他另有目的。
想到这里,莫齐捂着胸口无声吸气。
还是不能多想,想多了就难受。
时又安忽然拍手,“先去这里看看吧。”
莫齐赶忙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走,“好。”
他必须得赶快恢复,魔王临世,时又安可以不在意人界众生,但他不能不在意妖族子民,两千多年前他无意识的抛下过他们一次,这次无论如何得在即将到来的动荡中保下他们。
时过窜到时又宁房内,打眼就看到她鼻子上顶着的墨镜,他嘿地一声,笑她:“姐,你怎么这么臭美啊,在房间里还戴墨镜。”
时又宁不想让他担心,按照时过对她的心疼程度,要是知道时长林取走了左眼,估计立马就能哭出来。
她翘唇,推了推墨镜,扬起下巴问道:“怎么,不好看吗?”
“好看的很。”时过竖起大拇指。
他挤到时又宁身边,下巴磕在桌子上,打量了一下时又宁的脸色,假装不在意的嘀咕:“也不知储修那小子怎么样了?”
“嗨,我说他怎么杀不死呢,原来是神族人。那些个十大战将那么在意他,把他护得跟鱼眼珠子似得,你说,他在神族是个什么地位呢?”
自从储修离开,时过就跟被渣男抛弃了的小可怜似得,对储修满心埋怨。
他们好歹相处了挺长一段时间,相处起来也挺好?吵吵闹闹有时候也挺有趣?怎么可以说走就走,毫无留恋呢?甚至还变得冷冰冰的,真是气死人。
时又宁斜睨了他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过啊,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虽然姐姐是个开明的长辈,只要你开心,哪怕你看上一头猪我都不会阻止。可储修这个人……”
时过气的舌头都打结了。
他瞪着时又宁,握着拳头给自己证明:“我喜欢女人!”
“哦。”时又宁哦起来,和时又安表情一样一样的,都特别的……欠收拾。
时过哼哼唧唧,拼了命的要证明自己清白,时又宁也不说话,只看着他笑,时过说着说着就闭了嘴,他“咚”的一声,用脑袋抵了抵时又宁肩膀,“宁姐姐,你又逗我。”
时又宁揉了揉他的头发,“乖,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我们两个现在是时家的顶梁支柱,他们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被时朋劫到这里,她们两个的人身自由都被控制,时过心里很没有安全感。
他只是嘴上嚷嚷的厉害,心里还是惧怕时家那些老妖怪。
时过靠在时又宁肩头,“姐,我想回家了。”
回他们两个的家。
时又宁的心,犹如泡在了温泉里,一瞬间变得温暖又柔软。
她向时过保证:“再忍耐两天,姐姐就带你回家。”
时过狠狠点头。
陈月梅再次醒过来,她没有哭也没有闹,沉默又僵直地下床,一双干涩红肿的眼睛里没有往日的凄苦,只剩下了怨毒和仇恨。
让人看了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