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寒请示大理寺卿后,和陆明带着捕快,将凤临馆围困住。
捕快们神色肃沉,腰间悬着佩刀,涌进来时,众人都吓懵了。
事情太过突然,管事神色变了几变,连忙上前朝着穆清寒拱手,镇定道:“小的见过大人,不知大人这是何意?”
穆清寒目光凌厉地扫过他,语气森寒道:“管事身为西凌人,背井离乡来到长安,为西凌刺探情报,本官今日为何来,管事当真不清楚?”
这话就像是一块巨石,落入湖底,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慌乱,管事猛地瞪大眼,惊变之色僵滞在眼底。
他在长安大半辈子,平时行事滴水不漏,不曾想,会被穆清寒查出了真实身份。
管事僵立在那里,竭力稳住心神:“大人此言何意,小的听不明白,凤临馆只是个寻开心的地方,如何就变成西凌的情报组织?”
“你不承认,没关系,有些事情,不是你砌词狡辩两句,便可颠倒黑白,凤临馆潜伏在长安这么多年,只怕藏了不少的秘密。”
“大人,冤枉啊,我们生于南楚,长于南楚,何谈潜伏二字?还请大人明察。”
穆清寒的眸光冰刃一般,直视着他:“不用急着喊冤,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官又岂敢来拿人,你们妄图颠覆我南楚社稷,本官岂能容你?来人,将凤临馆一干人等,统统押回大理寺。”
穆清寒既然握有证据,一旦落入大理寺手中,在劫难逃,不少人都想拒捕,杀出一条血路逃出来。
管事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我等身为南楚子民,虽身份卑贱,却也从未想过要背叛南楚,大人既有此怀疑,我等问心无愧,自当配合。”
若是拒捕,便是坐实了罪名。
众人听出管事话中警示,全都束手就擒。
大街上早就围满了人,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望,议论纷纷,一见捕快押着人出来,顿时噤声。
前一刻,还束手就擒,自称问心无愧,会配合大理寺彻查。
这一刻,管事突然怒目狰狞,声嘶力竭地大喊道:“纵然我们出身卑贱,却也是南楚的子民,我们从未杀人放火,大人却言我们是西凌恶贼,大理寺办案如此儿戏,如何服众?”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围观的百姓,目光全都落向穆清寒。
穆清寒停住脚步,回身冷眼看他。
因为愤恨和惊恐,管事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面容极尽扭曲。
“敢问大人,不知我们何处得罪了大人,何处碍了大理寺,大人要拿我们开刀?我们命如蝼蚁,死不足惜,但我们身上流的亦是南楚的血,大人说我们是西凌的暗探,企图颠覆南楚社稷,大人可有证据?”
冷寒到幽深的眸光,微微眯了起来,穆清寒沉然不语。
他真是小看了凤临馆的管事,居然当众发难。
若是不能拿不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恐会失了民心。
然而,沈丞只说沐风查到管事的身份,却还未将查到的证据,移交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