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隐一震，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有吸引力？
    怎么可能。
    每每面对这个少女，他都庆幸自己是个影卫，庆幸自己在玄隐殿受训那么多年，才让他有足够强大的自制力克制着对她的恋慕渴望。
    她是他心里最明亮的一束光。
    可他连想都不敢想，不敢有一丝丝对她不敬的想法，不敢存有一点点冒犯她的心思，她是那么尊贵，纯洁，美好。
    他是隐藏在暗处的影子，连接触光芒的机会都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他不敢，不敢轻易去冒险，生怕失去了这唯一可以靠近她的机会，失去待在她身边的资格。
    又怎么能……怎么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丝毫冒犯她的举止？
    “墨隐。”子曦声音放软，“等我十五岁时，如果我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墨隐又是一震，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她，确定她不是在说笑，慌忙地摇头：“属下……属下身份卑微……”
    “谁说你身份卑微了？”子曦皱眉，“好吧，就算你自以为身份卑微好了，可出身本来就不是谁可以自己决定的，就像我，虽然是公主，却也只是因为我投胎投得好，所以才生下来就是金枝玉叶。因为我父皇和母后相爱，所以我成了皇族唯一的金枝玉叶。”
    叹了口气，“可这是我自己的功劳吗？不是。但凡我父皇对我母后不那么痴情，后宫多纳几个嫔妃，也许皇族公主就不会那么稀有，我的身份也就可有可无了。”
    顿了顿，“如果君氏皇族有不止一个公主，而偏巧又个个都会勾心斗角，说不准我连活到成年的资格都没有，不定哪天就被人暗算夭折了，你说是不是？”
    墨隐低头，声音很低却很坚定：“属下会保护公主，不会让公主夭折。”
    子曦摇头：“如果我不是唯一的公主，你怎么能确定自己还能到我身边来呢？”
    此言一出，墨隐顿时沉默下来，无言以对。
    玄隐殿是皇族机构，直接听命于帝王，寻常只负责保护皇上和储君，以及搜集各地情报直接呈交于龙案之上。
    除非皇上另有密令。
    但就算皇上如何另行安排，也很少出现过影卫认公主为主的例子，因为影卫认主是一辈子的事情，而公主会嫁人，影卫不可能随着公主出阁。
    所以如果真如子曦所说的那样，那么不是不确定，而是他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哪怕这一代只有子曦一位公主，也是因为太子前段时间身体有恙，他才被太子破例安排到子曦身边……
    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会出现第二次。
    “起来吧，地上凉。”子曦拉着他站起身，转身看向窗外，“人生而不平等，可人是有七情六欲，有想法，有判断能力的，甚至可以努力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不管是追求自由也好，还是追求感情的圆满也罢。”
    若只论出身，那么这世上便不会有那么多人汲汲营营只为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