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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别怕,四姐在

    谢锦月怎么都不敢相信,谢家落到这般地步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他们,而且那个一贯总是说着忠君爱国的沈凤年,居然亲手养出来了一个叛贼?!
    谢锦月低声道:“所以太子之死,大哥被陷害,还有从我们府里搜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沈家父子做的?”
    苏阮说道:“十之八九。”
    “大哥性子谨慎,而且离京之前我就曾经提醒过他,谨防有人朝着太子下手,以他的能力,若非是亲近之人绝不可能在他身上动了手脚,换掉了他贴身的东西。”
    “还有谢家,府中那些密室之地连我都不曾知道,而且侯爷他们也绝不是会做这些事情的人,除非是有极为熟悉谢家上下的人早早准备埋下了祸根,否则哪至于让的侯爷他们连翻身之力都没有,直接就被打入了天牢。”
    苏阮看着脸色愤怒异常的谢锦月说道,
    “四姐,我们原本打算前往定康,可是沈凤年和曹雄必不会放任定康军不做理会,怕是早就在那里埋了钉子设了伏,而其他地方驻军没有虎符和圣命也根本不可能调动。”
    “眼下我们只能寻贺泉,他被誉为万将之师,且又桃李满天下,军中有许多人都与他有师生之谊,只要他能答应帮着我们带人勤王,必能一呼百应。”
    谢锦月对于沈家所做之事震怒至极,而听着苏阮的话后,她紧抿着唇片刻后沉声说道:“好,我带你们去见院长。”
    ……
    齐荥请了大夫回来,替苏阮和祁文府看过伤后就一直摇头。
    齐荥问道:“大夫,他们的伤怎么样?”
    那大夫说道:“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么重的伤势居然一直拖到现在,好在他们命大,这伤没有化脓生了炎症,否则这会儿他们两怕是连命都没了。”
    谢锦月急声道:“那他们……”
    “放心吧。”
    那大夫说道,“他们运气好,伤势虽重却都不在要害,除了这位姑娘的腿,其他的伤清理了之后好生养养就没事了。”
    祁文府急声道:“那她的腿?”
    那大夫说道:“这位姑娘的腿本就遭过重创,如今又在水中泡了这么久,耽误了诊治,我只能尽力试一试了,如果运气好,往后或许还能站起来,运气不好,怕就只能一辈子坐着了。”
    谢锦月脸色微白,而祁文府也是紧抿着唇神色格外难看:“就没有别的办法?”
    “骨伤难愈,脏腑难医,这道理你们应该明白才是,况且这位公子,你与其担心着这位姑娘的腿,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那大夫摇摇头,
    “我方才替你看过了,你这眼睛应是因为碰着了头,淤血冲了脉络所致,如你这般失明之症我以前也遇到过几个,可恢复之人不到五成。”
    “你们两个年轻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居然弄出这么一身伤来。”
    祁文府听着大夫的话,心中生出一些钝然来。
    他失明之后看似淡然,可那骤然而来的黑暗和不见光明,又怎能让人那般容易适应,他心中会慌,会乱,也会担心害怕,可当时的情形根本不允许。
    他要护着苏阮,要应付越骞,外界的一切都让他根本来不及去害怕。
    苏阮抬头看着祁文府脸上一闪而逝的茫然,她不由伸手拉了拉祁文府的手,低声道:“四哥,大夫不是说了吗,还有五成的机会,咱们那么危险的局都活过来了,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祁文府听着苏阮的话,感觉着手中用力握着他的柔软。
    手背上传来的温度驱散了他心中的慌乱,祁文府伸手反握着苏阮后,才低声道:“你也是。”
    齐荥看了眼彼此安慰的两人,心中有些羡慕,他已经听谢锦月说起过苏阮他们在荆南的遭遇,他觉得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深爱入骨,至死也不愿意放手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齐荥抬头看了看眼眶红红的谢锦月,便收回视线对着那大夫说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那大夫说道:“我先开个方子,你让人去把药抓回来先熬着。”
    “我留在这里替这位公子清理伤口,那个小姑娘,你扶着你妹妹去洗一下替她上药。”
    齐荥和谢锦月都是连忙答应下来。
    越骞拿着方子出去抓药,而谢锦月直接抱着苏阮去了屏风后的隔间之中。
    外头那大夫则是让祁文府褪了衣衫,齐荥这才看到他身后交错遍布的伤口,有烧伤,有撞伤,甚至一些较浅的伤口已经结了痂,那瘦弱的背脊之上的伤势让得齐荥倒吸口冷气。
    之前见到祁文府时,他神色淡淡,只是脸上有些苍白。
    齐荥怎么都没想到,祁文府身上的伤居然这么重,他都有些难以想象,他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后来又怎么能硬生生的扛着一路来了安昌。
    那大夫也是有些吃惊,忍不住问道:“你们这到底是做什么了,怎么落下这么多伤?”
    祁文府有些吃痛的说道:“之前不小心在路上遇到了山匪,放火逃脱时伤到了自己,又失足掉进了河里。”
    那大夫闻言叹气:“那你们可真够命大的。”
    这又是火烧又是水淹的,还落了这么一身伤,居然还能活下来,可不就是命大吗?
    祁文府闻言扬唇轻笑,只笑声刚出,就因为那大夫上手清理伤口吃痛的倒吸了口冷气,额上瞬间便见了汗,他手里紧紧抓着椅子把守,手臂和脖颈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可哪怕疼的厉害,他却也只是偶尔闷哼一声,未曾叫出声来。
    隔了一道屏风的里面,苏阮也是同样,谢锦月替她上药时,见她疼的脸上都忍不住禁脔了,却依旧只是咬牙受着不肯吭声,她忍不住道:
    “阮阮,疼的厉害吗?”
    苏阮想说不疼,可是瞧见谢锦月红着眼睛的模样,想起以前她总是怪她好强,她便湿濡头发低声道,“有点疼。”
    谢锦月险些又掉了眼泪,她连忙低头说道:“别怕,四姐在,你要是疼了就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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