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中将、张德恒和张天翊三人跪坐矮桌旁喝酒。
中将向张德恒打听日本国内形势,张德恒详细介绍,张天翊不声不响听着。
张德恒告诉中将,日本国内海军和陆军的矛盾非常大,争斗非常激烈。海军主张攻打美国,吞并东南亚,控制整个太平洋。陆军处于下风,有可能海军主张会得以实施。
中将重重叹气说:“日本国资源有限,战争不能再扩大了。”
张德恒叹气说:“你我左右不了局势,只能听之任之,尽自己的努力办事。”
中将点头说:“中国战事犹如陷入泥淖,上百万大军被拖住,国内连钢铁都供不上,还需要我们军队抢掠,可中国太穷,本来就严重缺乏物资,到哪能抢掠得到?”
张德恒重重叹气,没有接口。
很晚,张天翊和张德恒一起送中将到影壁处,张天翊替中将开门,中将坐进车后,把门关上。
张天翊和张德恒目送汽车离去。
张德恒对张天翊说:“早点睡觉,明天一早我们进城。”
第二天一大早,张天翊开车,张德恒坐后排,翊君坐副驾驶室,前往太平市。
张天翊一行先到棉纺织厂转了一大圈,在张天翊办公室坐到十点左右时,前往周家。
周老和素玉在园林大门口等候张天翊一行。
张德恒和周老热情说话,问寒问暖,张天翊和翊君提着礼品,走进大门。素玉安排下人接过礼品,延请大家进门。
午饭后,张德恒和周老在会客室说话,翊君被彩霞领着到园林里去玩,张天翊被素玉叫到她房里去休息。
素玉已经很久没有和张天翊单独在一起了,小别胜新婚,两人相处时的热烈程度可想而知。
素玉依偎在张天翊怀里,劝张天翊有空就住她家。素玉的意思很明显,万一素琦的脑子治不好,这么大的园林就有可能是她的。
女人也有女人的小心思,张天翊并不想占有这家园林,他以为这是中国古代建筑精华,应该让未来人参观欣赏。
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说有空一定会来陪她。
张天翊告诉素玉,他现在是中佐,在市特务机关挂着名,现在市特务机关正在为他准备办汉室,将来假如到市里来,自然会过来陪素玉。
素玉听后非常高兴。
傍晚时分,张天翊和张德恒、翊君坐车离开周家,返回太平镇。
张德恒在家只待了十天时间,每天都有重要贵宾来访,太平镇最高司令官伊藤少将来拜访了两次。
这天张天翊和翊君把张德恒送到火车站,协助他把行李提上火车,目送火车离开。
火车开远后,翊君伏在张天翊肩膀上嘤哭泣,翊君还小,舍不得他的老父亲离开。
张天翊轻轻拍翊君的肩膀,柔声安慰。
翊君哽咽说:“我不要爹走!”
张天翊笑说:“傻瓜,爹要干大事呢!家里不有我嘛?”
翊君说:“哥哥不好!”
张天翊笑说:“不许瞎说啊!你凭什么说哥哥不好?”
翊君噘嘴说:“你不陪我玩。”
张天翊笑说:“没良心,我天天忙得团团转,仍然一有空就陪你玩的呀!”
翊君小声说:“素玉不在家,我要你陪我睡觉。”
张天翊瞪眼,小声说:“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要骂人啦!你疯啦!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你长大了,再也不能和哥哥一起睡觉了。”
翊君小声说:“我不管,反正我一个人睡觉害怕的。”
张天翊笑问:“上学时,我开车送你去。”
翊君小声说:“后天就开学了,明天就要住学校去,我不想去上学。”
张天翊刮翊君的鼻子,笑说:“几岁啦?有没有五岁啊?”
翊君笑说:“你才五岁呢!我上学后,我要到你厂里去玩。”
张天翊点头说:“没问题,随时都可以去,我不在时,你也可以去。”
张天翊必须学会和翊君相处,这个妹妹说话跳跃性很强,一会笑,一会哭,想怎么样,就想怎么样,任性得很。
翊君上学那一天,张天翊让彩蝶替翊君准备好衣服被子等。张天翊开车,到了城里后,请翊君吃好吃的,再开车来到学校,把车停门口,由彩蝶陪翊君提着被子及物品进去,张天翊双手插口袋在校门口随便看看,等彩蝶出来。
在那个时代,普通人家根本不可能拥有轿车,日军侵华后,即使有钱都买不到。
张天翊站在轿车旁,本来就雄姿英发,气宇轩昂,自然引来进出校门男女生的关注。
张天翊不想被学生关注,但又没有办法躲开,让他很尴尬。张天翊索性吹着口哨,到一边去,背对校门看风景。
有好多学生围着轿车观看,甚至有人抚摸。
现代苏南农村家家户户都拥有了汽车,假如有谁家开去一辆汽车,绝对不会再引起关注。可是在那个时代汽车是绝对的稀罕物,学生又处在特别好奇的年龄段,自然不会放过观赏轿车机会。
一个半小时后,彩蝶和翊君才回来,翊君迎面紧紧抱住张天翊耳语:“哥哥,礼拜天我们厂里玩。”
张天翊微笑点头说:“行!好好上学,礼拜天我来接你。”
张天翊坐进驾驶室,彩蝶坐副驾驶室,张天翊向翊君挥手,发动汽车离去。
汽车往太平镇方向驶去。
彩蝶笑说:“翊君好恋家。”
张天翊点头说:“让她住校,辛苦她了。”
彩蝶笑说:“其实让翊君住太太家也可以的。”
张天翊摆手说:“这可不是好主意,素玉家可不是我们自己家,她住那里,没有人忍受得了她的脾气。”
彩蝶点头说:“这倒也是。”
张天翊说:“不说她了,反正她上学后,家里也安稳了许多。我要考虑的事情很多,近来伊藤少将很老实,但他绝对不会甘心失败,他必定还会图谋报复。但他仍然不与特务机关进行沟通,所以,他即使采取行动,我也很难知道。”
彩蝶小声问:“为什么不让钱司令告诉你?”
张天翊笑说:“我当然可以让他向我汇报的呀!但是这不是最好办法,因为他告诉了我情况,我们的队伍根据他告诉的情况,对他的队伍采取了行动,他会怎么想?一次也许他不会注意,两次下来,傻子都会想到,是我把情报通报给了我们的队伍的呀!我宁可走远路,也不抄这个近路。我还有棋子呢!特务机关两位漂亮女特务,一个叫加代子,一个叫雪奈,我会让她们替我打听情报的。”
彩蝶点头说:“假如要打听,必须赶紧了。因为上次日军行动到现在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我们不知道,日军内部是不是派出侦察人员对少侠抗日游击军进行过侦察活动,假如侦察过,现在也到了,日军可以根据侦察下来得到的情报,采取攻击行动的时候了。”
张天翊点头说:“是啊!老头子回来一趟,把我的主要精力全都牵制住了。明天我就到特务机关去了解情况。我相信,加代子和雪奈会有办法搞到日军行动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