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天还没亮,汽车在日军驻太平市司令部门外停下,张天翊和管家巢忠白牡丹一起商量对策。
管家想了想后,小声说:“一路上,我在分析,绑匪不可能是军方,也不可能是普通土匪,普通土匪不可能有汽车。”
张天翊点头说:“请继续。”
管家说:“绑匪的目标非常明确,绑的是紫玫瑰,为什么要绑紫玫瑰?她前一阶段一直被你关着,与外界没有接触,近来演出也很忙。”
张天翊一拍脑袋,用力摇头说:“这么说,能干这种事情的只有人面兽心周素琦。”
管家重重叹气说:“可能性极大,一来他家有三辆轿车,二来只有他对紫玫瑰贼心不死。”
张天翊问:“我们能不能现在过去看看?”
管家点头说:“动用两辆汽车干这种事情,周家老爷必定知晓。周家不仁,我们张家也不必跟他家讲义气。立即过去,我们只要看一下周家汽车,就能知道结果。”
张天翊围绕周家园林四周马路缓缓开着车,张天翊相信有辆汽车被多枚子弹击中,不可能不沿路掉下玻璃碎片。
开了半圈,果然在离周家大门不远处,张天翊发现了反光东西,立即停车。
张天翊和管家下车,张天翊捡起一块碎玻璃,递管家,管家看向周家大门,眼珠突出,小声说:“即使看不到汽车,周素琦假如在,这事就板上钉钉了。”
张天翊小声说:“由于事发太突然,我没有想到给大佐打个电话,了解周素琦的情况。”
管家说:“车停路边,我们步行过去。天还没亮,周家家丁肯定不会让我们进去。我们到周家门口去看看,还有没有碎玻璃。”
张天翊和管家两人低着头,仔细搜索路面,走到周家门口时,两个家丁果然迎了上来,张天翊亮明身份,说到市里办事,由于来得过早,就想拜访一下周老爷。家丁非常客气,说周老爷不在家,正在南京办事。家丁请张天翊在门房喝茶。
管家站在门房外,仔细搜索路面,又找到了一块玻璃碎片,管家把玻璃碎片递张天翊。
张天翊在门房,看着一位家丁的眼睛,笑说:“周家汽车是不是刚回来?”
家丁脸色大变,大声说:“汽车从来都没有出过门。”
张天翊冷笑说:“带我过去看看。”
家丁摆手说:“不行,现在天还没亮,老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动汽车。”
张天翊和管家对视,点头,突然同时出手,一人制服一个家丁。
张天翊用胳膊勒住一位家丁的脖子,从口袋里掏出特务机关证件,给他看了一眼,冷笑说:“你应该清楚特务机关的手段,老子弄死你,就象弄死一只蚂蚁。”
张天翊松手,家丁抖索垂手站立,张天翊拎起电话机,给市特务机关中佐打电话,电话通了一段时间后,中佐接电话,张天翊把情况跟中佐说后,请中佐立即带人到周家来。
张天翊挂了电话后,对管家说:“我们不要硬闯,让市特务机关出面。他们马上就会来到。”
十分钟左右,一辆日军汽车来到,接着五六辆摩托车来到,张天翊向中佐说明了情况,并把碎玻璃给中佐看。
中佐不由分说,对部下下达命令,立即控制住大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对周家实施全面搜查。
过年时,张天翊送的三条黄金起了作用,中佐拿了张天翊的黄金,自然办事特别起劲。
中佐用枪逼着家丁前往停车处,很显然,被枪打坏的汽车没处隐藏,很快就被找到。
中佐找到了确凿证据后,立即带着人前往周素琦老子的住处。
张天翊和管家、巢忠、白牡丹就不用跟进去了。因为这事既然交给了太平市特务机关,他就只用等结果。
张天翊对管家说:“我到要看看周家这次怎么向我交待的。”
管家点头说:“他不敢不交人。”
张天翊冷笑说:“仅交人老子就会放过他家了?没门!”
管家点头说:“必须防止周老爷使诈,这么大的行动,他怎么可能会睡觉?”
张天翊重重叹气说:“狗日的,看来他活腻了。”
张天翊产生弄死周老念头。
弄死周老,张天翊不用亲自动手,军统本来就在准备着刺杀大汉奸的,军统假如不看在张天翊的面上,周老必定是首先刺杀对象之一。周老既然不仁义,自动找死,那就只能成全他。张天翊打定主意后,反而坦然了。今天只要能把人带走,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管。回去后,立即让小雨给陈小凤传去张天翊的请求,让陈小凤派人收拾周老。
周家假如知道张天翊不仅是太平镇特务机关副课长,还是军统上校,吓都会吓死。军统的手段周家肯定是知晓的。军统在上海和南京实施了一系列刺杀行动,有多位大汉奸被成功刺杀,周老这个大汉奸还侥幸活着,竟然敢公然绑架张天翊的相好,岂不是活腻了?
张天翊假如发起火来,亲自过来刺杀掉周老都有可能。
白牡丹看着张天翊小声说:“没想到紫玫瑰的命有这么苦。”
张天翊点头说:“是啊!天妒红颜,她一路走来很不容易。”
白牡丹小声说:“我要出了事,你也能这样,我死而无憾。”
管家看了眼白牡丹,小声说:“怎么尽说丧气话?让大少爷保持清醒头脑。”
白牡丹赶紧闭嘴,但大眼睛却看着张天翊。
突然听到园林深处传来“砰砰砰”三声枪响,张天翊大惊,拔腿就往枪响处跑去,管家和巢忠全都把驳壳手枪举手中跟着张天翊跑。
晨雾之中的园林里,到处传来吵杂人声。
张天翊跑到一幢建筑前,正要强闯进去,只见周素琦老子和中佐并肩走出来。
身后两个丫头搀扶着披头散发紫玫瑰,紫玫瑰还穿着演出服,妆容已经全都被泪水凝成结。
没等张天翊开口,周老快步迎向张天翊,看着张天翊跺脚,重重叹气说:“全都是畜生,畜生!”
张天翊不说话,看向紫玫瑰,紫玫瑰扑向张天翊,张天翊把紫玫瑰搂怀中。紫玫瑰显然吓坏了,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去。
张天翊强行把她搂住,不让她倒下。
周老大声说:“天翊啊!今天的事情我才知道,是下人看到素琦不开心,听素琦说,他喜欢紫玫瑰,他们竟敢私下开了我的车到太平镇去绑紫玫瑰,这些下人都被我击毙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感到很对不起你,我向你赔礼。”
周老深深鞠躬。
张天翊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这个老狗日的果然有两下子,早就留下后手,一旦事情败露,就击毙替死鬼,保住周家。
中佐与周家的关系可能也不一般,竟然并不发火,而且还相信了老狗日的。
这事只能到此为止,接下来留给军统收拾他。
张天翊搀扶紫玫瑰来到白牡丹身边,白牡丹扶住紫玫瑰,张天翊向周老行礼,大声说:“岳父大人既然这么说,我就相信。紫玫瑰受惊过度,必须回去好好疗养。我得赶紧带她离开。”
周老大声说:“稍等一下,我让下人去拿珠宝,算我给她压惊。”
不一会,一个丫头捧着一只红色小盒子过来,递张天翊,张天翊不接,周老小声说:“我们是自家人,出了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心理很难过。我亲自向你赔礼还不行吗?”
张天翊摇头说:“张家不缺珠宝,平时我随手就会给喜欢的女人大把送珠宝。心意我领了,打扰了岳父大人,还望岳父大人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