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尴尬地笑道:“原来外公早就知道我在外面偷听啊!”
廖功茂脸上闪过一丝得色,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毕竟是我廖功茂的外孙呐,这打影绝技,始终还是得传给你的。”
说着,廖功茂再次变戏法一般,又变出了四样质地古朴的物件。
一枚扳指、一件古玉挂坠、一本黑色小册子和一部古色古香的青书残本。
就在此时,李亚的父亲董险峰轻轻地敲了敲门,出奇冷静地说了句“附近没人”,便又闪身出去了。
李亚忽然发现,自己舌头竟然有些发干,这一下子竟然好像变天了一般,一种即将有大事发生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亚跪下!”廖功茂忽然脸色一片虔诚,神情肃穆地说道。
李亚虽然心下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今日,我廖功茂将打影一派掌门之位,传于外孙李亚,还请诸位祖师多多护佑。”
廖功茂说完,一手按在李亚头顶,又接着说道,“自今日起,李亚便是我打影一派第八十六代掌门人。这是掌门人信物祝由扳指、古玉挂坠,这本是打影秘术残本,这本是打影禁咒密语,还请董掌门务必勤加练习,早成大器!”
李亚惊愕地看着外公,但见外公一片期许中带着一丝恳求的眼神,立刻端正了态度,诚恳地说道:“谢谢外公,外孙一定勤加练习,不辱打影一派威名!”
廖功茂欣慰地点了点头,将李亚扶了起来,感慨地说道:“孩子,一入打影一派的门,从此,便终身与打影分割不开了,外公也不知道,这对你以后的人生,是幸或者不幸。但是,接下打影一派掌门之位,注定此生,你再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李亚强忍住内心的震撼和紧张,紧紧握住外公廖功茂的手,虔诚地说道:“我相信外公,也请外公相信我!”
就在此时,李亚的父亲董险峰再次闪身进来,上前抱了抱李亚,回头看着廖功茂悄声说道:“爸爸,落红之物已经收齐,金蝉脱壳似乎已经被察觉,这一处影点估计已经暴露,咱们得赶紧撤了!”
廖功茂点了点头,慈祥怜爱地看着李亚说道:“李亚,你马上赶回去钢厂,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任何人面前不得提起打影有关事情。还有,必须将外公传授于你的太极拳练好,抵消打影秘术负面影响...”
就在此时,病床之上,忽然响起了一串急促的铃声。
廖功茂脸色一变,抓起一个行军包,在病床左侧墙壁之上轻轻一按。
不一会儿,随着吱吱一阵轻响,病床左侧墙壁之上竟然出现了一扇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极小的门。
董险峰上前抱了抱李亚,笑着说道:“孩子,以后你就是打影一派的掌门人了,接下打影一派掌门之位,就负有找齐打影秘术残本的重任,你要努力啊。”
李亚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父亲,郑重地点了点头。
廖功茂一马当先,先行进入了小门,然后,伸手拉住李亚,董险峰进入之后,在墙上按了一个按钮,门便消失了。
三人借着手机的电光,一路约莫走了十余分钟,这才从一个破落小巷子钻了出来。
李亚的母亲廖莲雅已经在出口处等待着李亚三人。
李亚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飞也似的扑了上去抱着廖莲雅,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说道:“妈,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忽然之间,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廖莲雅疼爱地抱了抱李亚,轻声说道:“李亚,一时之间跟你也说不清楚,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们也是有紧急任务。这是我们给你存的一点钱,需要的时候,自己去取一些应下急。外公已经给你安排了一批定时寄送的信笺,到时候,你按照信笺指示去做就行。”
李亚点点头,接过母亲手里的黑色银行卡,但是,一时之间,他哪里消化得了这么大的变故和这么多的信息,只得都先行硬着头皮记了下来。
令李亚大吃一惊的是,这医院密道的出口虽然是在破落小巷子,但是,不出数百米,竟然就到了火车站。
更令李亚没想到的是,外公廖功茂早就给他买好了回去的火车票,进了车站,简单道别之后,四人便分道扬镳。
躺在最上面的那张硬卧之上,李亚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夜色之中朦胧的万家灯火。
灯光映照之下,不管是行人还是花草树木,亦或者各式建筑,都把影子铺撒在了地面上。
“万物皆有影,有影皆可打...”
李亚收回外看的目光,翻了个身,翻开了厚厚的打影札记,第一页的头几个字,便再次让李亚大吃一惊,“打影这隐秘千年的绝技,难不成真的万物有影皆可打?这也太厉害太变态了吧!”
想到这里,胡乱看了几页,李亚再次合上了打影札记,此时心乱如麻的他,即便是抱着隐秘千年的惊世绝技,却也无心细看。
一边感触着祝由扳指和古玉挂坠的如玉温润,一边回想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李亚猛然发现,这些年,在打影有关的事情上,他竟然是如同一个飘忽的边缘人一般,若即若离。
虽然因为好奇听到甚至看到了关于打影的不少东西,但却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成体系。
现在,忽然之间,外公和父母不仅出奇一致地同意意见让李亚介入,而且,还是一介入就让李亚接下了掌门之位。
而李亚这个掌门,对打影绝技究竟如何施展,打影一派究竟有何渊源玄机,外公和爸爸妈妈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紧急情况,竟然都几乎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李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浑身冷汗湿透,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苦笑道:“外公,爸妈,这些话要不是你们跟我说的,我一定会认为,是我做了一个梦,或者,遇到了三个说胡话的癫老...”
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李亚忽然明白了外公和父母这么安排的良苦用心和忐忑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