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俊脸上突然多了一层黑气,放开她的下巴,手掌突然拍向她屁股。
“行不行试了就知道!”
“哎!你怎么又打人啊?”杜青缘反手摸着屁股委屈的看着他,“人家也是担心你身子,又没说你不能教!”
沈衍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突然抱着她翻身一滚,瞬间将她压在身下。
他眼中的笑带着几分邪魅,让杜青缘有些莫名其妙,双手下意识抵着他胸膛,“夫君,你今日有些怪,是不是病了?”
沈衍抬手拉下床帘,然后将她双手拉到身体两侧,笑着低下头将她吻住。
他做得慢条斯理,彷如她是一份可口的点心,他兴致悠闲的品尝着。
只是,他也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一开始他是想着慢慢来的,反正他现在还在告假中,有的是时间与她温存。可是在吻上她几息之后他就有些按捺不住,她香甜的气息以及柔软的身子如同羽毛在他心间撩拨,加上自己忍了数月早就‘饥渴难耐’,随着她喉间溢出的轻吟声,更似一杯催情的药酒下到他肚里,让他浑身火燎火绕的,热气直往一处涌。
杜青缘也发现他身体急速的变化,倒也习以为常,毕竟只要他们一亲热他就是如此。只是今日,她发现他与任何时候都略有不同,那双迷人的眼眸中带着她看不懂的神采,像有火种在他眼瞳里燃烧似的,让她心间莫名的颤栗。
大白天的躲在房里亲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以为这次跟以前一样,所以双手挣脱掉他大手的禁锢,下意识的去抓他的‘暗器’。
然而,这一次沈衍却挡开了她的手,并从她樱唇中退出,薄唇贴到她耳边,“要习武,就不需要以前那般了。”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粗沙,气息炽热得就像要把她引燃似的。
杜青缘耳根发烫,但一双眼睛还清澈明亮,傻傻的朝他问道,“上次那本武功秘籍呢?既然要习武,你倒是把它拿出来给我看看呀。”
“……”沈衍上扬的唇角狠狠抽了一下。
“你快说呀,那本秘笈你放哪里去了?我现在就去拿来,然后你再教我,这样我学起来也快些。”见他愣着不说话,杜青缘忍不住推了推他。
“有我教你,不用看书!”沈衍说完又想将她吻住。
可杜青缘这次却挡住了他迷人的薄唇,不悦的嘟起嘴,“我不,你不把那本秘笈拿出来,我就不练了!”
那本秘笈她只看了一点点,一直都惦记着的,就想着他教她的时候再拿给她看,结果盼了这么久他都不再拿出来,她当然不乐意了。
沈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她身上翻下,然后大手探到了枕头下。
“你何时把秘笈放这里的?我早上喂你服药的时候都没发现!”见他从枕头下拿出秘笈,杜青缘倍感不解,还翻身坐起把枕头拿开认真检查起来。
可枕头下什么机关都没有,而且这几个月的床单都是她换的,她也没发现床上有可疑的地方。
从他手里夺过‘秘笈’,她赶紧翻了起来。
之前看里面的小人儿打架时她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一男一女连衣裳都不穿,此刻再认真翻看里面的图画,她莫名的脸红耳臊,指着画中某一处对身侧的男人道,“夫君,为何我觉得他们练的功夫很不正经呢?”
几个月前看这些的时候,她还不知道男人身上的‘暗器’,还是成亲以后她才知道那个暗器不同寻常。
沈衍的俊脸比她的还烫,看着这种东西她还能心平气和的提问,这算不算厉害?
正欲把‘秘笈’夺走,只见她又翻到了另一页,然后还是指着画里的某一处,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浓眉不由得蹙起。
“夫君,你说画这本秘笈的人是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子?”
“何以见得?”他额头隐隐掉黑线。
“这画里的东西这么小,跟你的完全不一样!呵呵……”杜青缘一边评论,一边转头朝他身体看去。
沈衍何止脸红,连呼吸都为之紧促起来,忍无可忍的把秘笈夺走,再忍无可忍的扔出床外。
见状,杜青缘立马恼了起来,“呀,你扔了做何,我还没看完呢!”
她还想下床去捡,只是刚一动就被身旁的男人推倒。她还想抱怨,但他高大的身躯快速压住她,势如猛虎般堵上了她的唇。
“唔唔……”
……
从天明到天黑,杜青缘总算了明白了那本‘秘笈’的作用,也明白了什么叫云雨之欢……
可惜她明白得有些晚,等到她恍然大悟时,早已让身边的男人‘欺负’得无力,根本没时间去思考那些曾经让她迷惑又无知的问题。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置身在一片温暖中,她掀了掀眼皮,面前是一张美如冠玉的脸,脸上带着邪肆又餍足的笑,再往下,是他白皙如雪的肌肤,在氤氲的热气熏染下,那身肌肤变得水润剔透,美得让人炫目。
她惺忪的靠着他健硕的胸膛,本想闭着眼继续睡觉,可他大手却一点都不规矩,让她不得不打起几分精神,抓着他手腕哀求道,“夫君,又疼又累,不要再练了好不好?”
他说什么第一次练功会疼,让她忍着。
她忍了。
可是第二次、第三次一样的,根本没减缓多少。
她现在才知道,他也是会骗人的,还把她骗得这么惨。
沈衍笑着将她的小手反捉住,拉到她身后。一边替她清洗着身子,一边俯首抵着她香肩,她身上早就布满了或深或浅的烙印,全都是他的杰作,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心虚,但也抵挡不了他心底的小邪恶,烙印算什么,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一口口吞下腹……
“我什么也不做,你睡你的。”不想她拒绝,他还在她耳边低声诱哄。
然而,没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水花晃动的声响……
……
儿媳两天没来请安了,沈夫人很是奇怪,把水云轩的丫鬟叫来一问才得知乖巧懂事的儿媳生病了。
她惊讶外还忍不住朝那丫鬟训道,“你们是如何做事的?少夫人生病为何不早说?”
不等丫鬟解释,她带着人匆匆赶去水云轩。
大白天的儿子房门关着,得知她到来,沈衍只着一件里衣把房门打开。
沈夫人都没注意看他,盯着房里急声问道,“青缘呢?她可是病得厉害?”
自从杜青缘成了她儿媳后,晨昏定省从未缺过,眼下两天都不见她人影,直觉告诉她儿媳一定病得很严重。
“娘,她没病。”
看着儿子眼中的笑意,沈夫人眉头皱了又皱,“没病?丫鬟不是说她病了吗?她若没病,为何这两日都不见她?”
沈衍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咳……她是累了。”
沈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是这几个月照顾你累坏了?这丫头,我不是早就跟她说过吗,有什么事让其他人去做,别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府里下人这么多,她一个做主子的都做完了,那下人岂不都成了摆设?她就是不听,非要说你喜欢这样,你也是的,非得把她累坏才甘心?现在好了,累坏了吧?我看以后谁给你做事!”
她训斥的话犹如竹筒里的米豆,噼里啪啦个不停。沈衍眼角抽动着,脸上的笑既僵硬又尴尬,“娘,此累非彼累,您能否别过问了?”
沈夫人怔住,这才认真打量起他来。
瞧他穿着单薄,也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还有这气色,红光满面的……
她目光转动,这才明白了过来。
但明白过来后,她又板着脸继续训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节制?不知道自己身子刚好么?就两三月而已你都忍不住?不是娘说你,你也是太不懂事了!”
沈衍额上掉着黑线,脸上的笑都像要崩裂似的,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她娘发脾气,就算偶尔对他不满也是絮叨几句就完事,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凶悍的训他……
“娘,我知道分寸。”他抬手扶着额,倍感无奈。
“你知道分寸?你知道分寸还能这样?我看你啊就是欠管教!”难得抓到机会能训训他,沈夫人越说越激动。
“娘,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别的事,那儿子就回去睡了,你要我们去请安,也得让我们睡饱才是。”沈衍一边说话一边准备关门。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沈夫人上前一步,很是不满的瞪着他。
“娘还有何吩咐?”
“你大伯给你祖母来信,说会来京城。”
“嗯?”沈衍拉门的手松开,两道浓眉突然紧促起来,“大伯要来,何时来?”
“他说北耀还有事待他处理,等他处理完后就来京城。”
“他离开北耀,那谁代他掌管北耀?”
“不知道,他也没在信里说。”沈夫人摇了摇头。
“好了,娘,你回去吧,等我休息够了,明日就进宫,将此事与皇上说一说。”
“慢着!” 见儿子又要关门,沈夫人抬手抵了一下。
“娘,还有何事?”沈衍忍不住露出一副哭相。
“你悠着点,别以为身子刚好就不知轻重,谨防伤身。”
“知道了。”
看着他脸黑的将房门关上,沈夫人狠狠的瞪着房门,接着又忍不住掩嘴偷笑……
房间里
杜青缘两只眼睛露出被子,竖着耳朵听门口的谈话,见某人回来,立马把被子拉过头顶,遮住自己通红的脸蛋。
沈衍笑着扯了扯被子,结果被她全裹到了身上去。
他也不恼,脱了靴子上床,连人带被一同抱住。
在她脑袋憋气难受钻出被子时,他快速捕捉,将她牢牢的吻住。
“你、你放手……唔唔……”
沈衍不但没放手,没过多久原本裹着她的被子把他也裹了进去……
……
一晃又是好几个月过去。
古依儿挺着大肚,走路都跟企鹅似的,笨拙得她自己都嫌弃。
还有一个多月孩子就出世了,她现在是盼星星盼月亮,数着日子等着卸货。
前面几个月姬百洌还能让她回回古家,现在几乎是禁了她的足,除非他亲自陪着,否则谁也不许放她出府。杨宽和庞飞他们深知自家王爷的担忧,以前还会护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现在一个个就跟忤逆似的,只要她提出府,全都当成没听到。
甲乙丙丁四个也不做别的事了,轮班围着她,别说有人接近她,就连苍蝇蛾子在她一丈外出现都会被灭掉。
裴珊时不时乔装一下来府里看她,不是带些小衣裳就是吃的。
有时候姬宁昶也会陪她一起来昭陵王府,古依儿还没生呢,他就已经为没出世的弟弟妹妹准备好了文房四宝,更夸张的他还特意让人打造了一把金刀,说是弟弟妹妹以后练武可用。
把古依儿雷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大家都翘首以盼,期待满满。
知道她老往古家跑就是为了看两个弟弟,秋盈盈隔三差五的就会带着孩子到昭陵王府陪她,以解她‘相思之苦’,免得她跑来跑去出意外。
瞧着大伙都为她忙,古依儿再多无聊都只能咽回肚子里,努力的让自己做一个乖巧又安静的孕妇。
而另一边,杨彩蝶快要临盆了。本来她和沈少源都找好宅子准备搬过去的,但沈夫人说什么也不让他们搬出去。还把杨彩蝶的事安排得妥妥当当,又是叫人找奶娘,又是请稳婆,为了请到可靠的人,她还特意去找过秋盈盈,想把之前给秋盈盈接生的稳婆提前请到府里。
沈少源倒是乐得清闲,他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遭,对女人生孩子的事完全没经验,若不是这个婶娘帮忙,还不知道他要多手忙脚乱呢。
古依儿算着的,不出意外,就这几天杨彩蝶就要生孩子。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北耀侯沈谦晟居然在这个时候到了京城。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她下意识的为沈少源和杨彩蝶捏了一把汗。早就听沈衍说过他写信给沈太夫人说他会来京城,只是不知道他何时到,而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杨彩蝶要临盆了就出现,怎么想她都觉得这老头儿的出现是不怀好意。
就在她盘算着要不要去沈府的时候,姬百洌早朝回来竟然把人给带回了府中。
不但沈谦晟前来,他还带来他的夫人、也就是沈少源的母亲甄雪君。
在厅堂里,面对他们这对中年夫妇,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客气的请他们入座,同时也暗中打量着。
之前就听了有关沈谦晟不少的评价,包括南耀侯裴义都说他为人忠诚有余可性子倔强不好相处。他比古奎忠年轻几岁,长得英姿雄发,气度非凡,一开口浑厚有力,与朝中那些唯唯诺诺的大臣比起来,甩人几大街的感觉。
甄氏虽然温柔典雅,可跟沈衍的娘比起来,她更显得拘谨,不像沈衍他娘温柔中带着大方和随和。
讲真的,难怪沈少源宁可留在京城都不想回北耀,就她除此与这对夫妇见面,心中都有些七上八下的感觉。不是对他们印象不好,而是总觉得这位沈夫人藏着的东西太多。特别是捕捉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精明劲儿,她就知道她不是表面那个样。
“小犬在京城承蒙王爷和王妃的关照,今日老夫特意带贱内前来拜谢。”
“北耀侯客气了。”古依儿微笑着回道,“彩蝶曾经救过我的命,又与我形同姐妹,她与沈公子在一起,沈公子自然也就成了我的朋友,对朋友多关照也是应该的。”
别以为她是在帮杨彩蝶说话,她说的是事实。
如果不是杨彩蝶,沈少源说不定已经跟陶玉娴成亲了。试问,一个娶陶玉娴的男人,她不整死他都算好了,还指望她与他们交好?
然而,她一席话说得沈谦晟和甄氏都同时愣住,脸上的笑容隐隐带着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