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翌在葫芦里一直闷着声儿,墨隐也觉得十分奇怪,他怎么没和诸可儿似得大叫大闹?
可能是葫芦里戾气太重,不等的叫唤就化成血水了吧?!
其实紫翌蒲一进葫芦就闭住了呼吸,他知道这里面全是煞气,如果吸气的话内脏很快会受损。
他提起一点微弱的真气在葫芦里悬着,然后从身体里逼出一些液体来,自己则用壁虎功贴在葫芦口上,这样葫芦内的煞气烧不到他。
墨隐在外面一晃葫芦,听见里面‘汩汩’的发出水声,便以为他已经化没了,其实是紫翌从身体里面逼出的水分在葫芦里咣当。
他一听心里大喜,就赶紧赶回九幽宫去炼丹。
没想到一打开塞子,紫翌‘跐溜’一下就窜出来了,顺便还蹬倒了他的宝贝九蜃盘龙精钢炉。
这一下子墨隐一下子又惊又怒,他想大事不好!
可不能放跑了他!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还没等他取出舒云剑来,一个身影已经‘哧’的上来刺了他一剑!
墨隐一侧身躲过去,心想怎么还有一个?!
定眼一看,原来认识,这人容光明艳,身姿窈窕,不是别人,却是大名鼎鼎的九天玄女!
哎呦!原来自己一路被她跟着竟然没发觉?!那个和紫翌在一起的女子就是她!还以为是个凡人呢!真是大意了!
玄女憎恨他用如此阴毒的手段对待紫翌,她知道二人素来交好,紫翌定是他用计收进葫芦的,没想到这人长得一副人模狗样的容貌,做起事来竟这样下作!
她一向嫉恶如仇,在心里越想越气,唰!唰!唰!这一下就劈出去了三十六剑,剑剑不离墨隐的要害。
紫翌从葫芦里出来毫发未伤,此刻他站在那个倒了的丹炉上,负着手看他二人缠斗,一声不吭。
今天墨隐的行为让他十分伤郁。
这个人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这些年来往不是很多,隔个几百年总要见一回面;况且两边的父母还有许多渊源,自己待他跟兄弟一样,现在他竟然要置自己于死地!
还要把自己的血水炼成丹!
他要把自己炼成丹,莫非??????莫非他要炼那古老的邪术??????六脉大法?!
那个邪功是魔教秘传,听老魔尊雄天说他早已把那秘笈毁了,怎么如今倒让墨隐知道了?!
那个邪术是把鬼、魔、人、仙、神、妖分别炼成红、黑、橙、黄、金、紫六色药丸,再用万年神芝草做药引子把它们服下去,然后闭关修炼。这几种药丸会凝成一股神力在体内周天运转,直到把内元打破,神识的巨大潜能就会激发出来。
神的内元里蕴藏着无穷大的能量,自古以来能打破内元者唯有上古神祗盘古帝一人而已,所以盘古帝能开天辟地,铸造无人能及的神话??????。
难怪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借乾坤地理瓶,原来是要取人血水,不知道他已经炼成几色药丸了?还有谁惨遭毒手?!
这墨隐要炼这不世神功做什么?
难道魔界已经盛不下他的野心了么?!
紫翌有无数个疑问在心里打转,墨隐一心要置他于死地,而且他认为如果今天不消灭紫翌的话,来日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敌人。
他知道紫翌的本事,这是在自己的地盘,若是出了这里,再想杀他可就难了。
九天玄女显然不是墨隐的对手,现在招招已落下风。
情急之下,她取出一根细长的银笛来,放在口边吹奏。
乐曲一响,顿时漫天花雨。
也不知这些花瓣是从哪里来的,飘飘洒洒,美丽至极。
突然间笛声一转,尖锐之声乍起,墨隐觉得自己的耳膜就要快胀破了,一片片花瓣化作薄利的刀片齐刷刷向他飞过去。
墨隐不慌不忙,手中的长剑突然变作一把龙骨大伞,在手里旋转着,把身体护了个密不透风。
玄女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这时丹房的里里外外都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两个魔诘长老在屋顶和周边都布好了魔罗大阵,只待二人自投罗网。
紫翌还是站在那里不吭声。
墨隐心里甚是奇怪,这个人怎么不动手呢?
难道自己做的事还不足以激起他的杀气?!
紫翌愈不吭气,他反倒有些紧张,忽的双目中精光一现,心想我先把这女的解决了再说!
他手中的伞突然裹挟着刀片朝玄女扔过去,那把伞瞬时就把她包在里面。
只听玄女在里面‘哎呀’一声,说时迟,那时快,紫翌把脚下的九蜃精钢炉朝天上一蹬,那巨大的炉子‘滋溜’一下就像个窜天猴儿一样冲出去了,这一下就把魔诘长老的阵法给破了一个大窟窿。
紧接着,他的双手突然爆长,变作数丈长,一只手抓住罩着玄女的伞,一只手朝墨隐的面门上按去。
墨隐冷不防他来这招,赶忙收了法力来护面门,只听额头上一记‘啪’的声响,原来紫翌弹了他一个大大的爆栗!转瞬间携着玄女从屋顶的窟窿里遁了出去。
两个魔诘长老白张罗了半天,连个人毛儿也没捞着!
墨隐重重的挨了一记爆栗,心下惶恐已极:他这是饶我一命啊,若是想杀我,刚才还不易如反掌?!自己的法力和他的差距原来如此之大!
可是他为何不杀我呢?!
墨隐思忖半晌,心下有些颓废,看着满屋子里乱七八糟打斗的痕迹,长叹一声,坐在虎皮椅上。
紫翌啊,紫翌!难道今生我连你都斗不过,还谈什么一统三界,为父报仇?!
墨隐,难道一次失败你就一蹶不振了么?!
绝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