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璇的办公室内,宁烨显出那张“赔偿纸条”,一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上边的数字,看着就吓人。
肖青璇惊异不定道,“老公,咱们这样,似乎不太好吧?会不会太贪心了?”在肖青璇看来,此次事件,无非是损坏一间办公室而已,没有造成多大的经济损伤,按照宁烨的赔偿条款,全部回收,都够买不止一百栋酒店大楼了。
宁烨,“不多,不多,这些家伙都是钱多顶腰的主,不花点钱出去,每天都会瘆得慌,我是神医后人,自当济世悬壶,救助他人。”
内外躺着的一群人,抓狂到极点,你丫这般无耻的神韵,是跟随学的?
“混账羔子,想要我赔十亿,做梦去吧!”马腾第一个不服。
“软饭男,你未免野心太大了,小心别被撑破肚子,要我马家一人一个亿,绝不可能。”马家一个长辈面红耳赤喊道,他被踩折了右腿,歪歪扭扭站起身,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我们是来买血色钻石,是买家,不是仇家,你无权提什么狗屁赔偿协议。”
“娘的,你个吃软饭的赘婿,我们不找你要医药费,你就该谢天谢地,就该回家烧香了,还他娘的要赔偿,要你个大头鬼,死一边去。”
“报官,就算jc来了,我们也有理,说不定,他还要一人给我们一个亿呢!”
“有道理,有道理,我这就拨电话。”
“嘿嘿,这一趟估计没白来啊!”
……
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嚎的人,一下子全来了精神,议论纷纷,场面喧嚣。
吴胖子摸摸自己逞亮的脑瓜子,“看来,还是没把你们打疼啊!好吧!我就再来一次!”吴胖子眼里,可没有什么破规矩,先打了再说,当下冲过去,就近捡起一块桌板,对着人的脑袋就猛拍下去。
这些人都是武行高手,本能会举起双臂格挡。
眼睁睁看着木板轰落,被硬木狠狠砸中,即便你会武功也受不了了啊!
惨烈的哀嚎再一次此起彼伏。
吴胖子是按顺序揍人的,所以惨叫声由近及远,不断扩散到外边走廊。
肖青璇担忧道,“老公,让他们走吧!在这样闹下去,酒店都不用开了。”
宁烨,“没拿到赔偿,谁也走不了了。”
十几分钟后,众人不止是脸青鼻肿,基本上每个人的双臂,抬都抬不起来,有的手臂伸直呈三百六十度转弯,好像软软的棉花糖弯折着,看着都觉得疼。
宁烨开口,“报官吧!随便你们报官!不过前段时间,我在燕京八门之一吴家地盘,与一位将军结实的事,大家不会不记得了吧?”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更加阴晴不定。
吴胖子接着道,“我们这,概不赊欠,也没有欠条一说,如果你们背后的势力,不肯出钱,没办法,只能将你们从这高楼丢下去,能不能活命,自求多福吧!”
说罢!
吴胖子走到马家一个年轻人面前,“我没记错的话,一进来,你这厮就胡言乱语,对我弟妹言语不敬是吧?我兄弟饶你一命,我可没那么善心。”吴胖子笑得很甜,很邪恶,简直是一尊遇神杀神的弥勒佛形象,看得其他人心惊胆颤,大气都不敢喘。
“我,我没钱。”年轻人吓得浑身哆嗦。
“你们马家,自诩为古武世家,这点钱都拿不出?骗鬼呢?”吴胖子喝斥。
“真,真的!我们马家的生意,大不如从前,半年前,一般的产业宣告关闭破产,另外一半也难以为继,我们马家现在,靠着啃老本过日子……”年轻人说得很可怜,察言观色,不像是编谎话。
“没钱,你还嚣张个毛线啊!”吴胖子一把将人拎起,大步冲到阳台,没等肖青璇,苏冰喊话,已经将马家弟子摔出了阳台外,然后,就听到一连串绝望的救命喊声,歇斯底里,让人怀疑后悔来到世上走一遭的死亡音符。
“嘭!”
隔着十多层楼,也能听到人狠狠拍碎地面的声音,声音混沌,感觉整个人都四分五裂了。
“我,我给钱!”有人被彻底吓住。
“这还差不多,麻溜点,给钱走人,我们这可不包晚餐。”吴胖子说话。
宁烨,“老婆,去收钱,有我在呢!”
当肖青璇和几个雇佣兵去收账时,宁烨和吴胖子走到阳台外,“胖子,你什么学会这招了?装得挺像吗?要不是最后那一声爆裂,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杀人了。”
吴德咧嘴,“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催债人,用这招,对付那些蛮不讲理,油盐不进的老赖,百试百灵,从没有失手的,人嘛,一论到生死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脆弱。”
马家年轻人没有死,摔碎在地的,是一个沙包。
人呢!
被一张网拦截半空,晃晃悠悠,随风在空中摇曳着呢,之所以没有继续发出惨叫,是人已经被吓晕了。
宁烨问,“胖子,你师父呢?”
吴德,“挖出来了,连带着半车高度烈性白酒,一块送到五岳门口。”
宁烨汗颜,“真拉了半车酒水?你丫不怕把自己师父和挂机咯?”
吴德,“我那位师父可是有“老不死”的称号,别看人就剩一副骨架子,瘦骨嶙峋的,其实浑身都是精华,按照他老人家的说法,人体多余的肉,都是些糟糠累赘,祛除之后,一张皮一身骨,才能有无限活下去的可能。”
宁烨直勾勾望着胖子,“你师父瘦成一具骷髅,你这个当徒弟的,怎么满肚子油水?”
吴胖子,“天生的,喝凉水都会长肉,没办法。”
宁烨,“听说阎会长的儿子,也在这批人当中?你找到是哪位了吗?”
吴胖子,“收捡垃圾一样分类出来了,那厮很会隐藏,跟来以为是个阳光帅气的富家公子哥,谁知道,一脸麻子,深爱又矮又瘦,小瘪三一个,幸亏吴爷我眼尖,不然准被他逃脱过去。”
宁烨,“去见见他。”
下一层楼的酒店房间内,宁烨见到了阎会长的儿子阎西山,跟胖子描述得差不多,不像富人家养出来的娃,倒像是偏远大山里的狗娃。
阎西山很平静,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宁先生,闻名不如见面,你确实很厉害。”
宁烨,“说实话,你现在的姿态,很欠扁。”
阎西山,“你不会打我的,说到底,我也是阎会长的儿子,将来至尊商会的继承人,我所拥有的人脉财势,远远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吴胖子,“小宁宁,干他。”
“啪……”
“一起,揍得他老娘都不认识,在我们这,还敢拽,还敢狂,是没见过真正的阎王爷啊!”
说话时,两人对着阎西山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而且不是一般的力道,每一拳,每一脚,极尽全身气力,可谓是拳拳到肉,感觉就是一头成年大象,也会被两人蛮不讲理的拳脚给打垮。
“丫的,还敢在老子面前装高冷,活腻歪了!”吴胖子气不打一处来。
“很抗揍,我喜欢。”宁烨来劲了。
不得不说,阎西山很抗揍,很耐打,即便是宁烨可打碎岩石的拳头,砸在对方脸门上,也造成不良多大破坏力,甚至,人家连哼都不哼一声,别说嘴角淌血,或者是晕倒过去。
“我决定了!”
“吃饭睡觉打西山。”
“娘的。”
“老子就不信,你丫是铁打的身子骨。”吴胖子很气,同样嘴里不断喘着急气,宁烨很怀疑,在此之前,他是怎么将如此“怪胎”的阎西山撂倒的?
整整一个小时,宁烨和吴胖子彻底累瘫了,大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阎西山被丢到角落,整个人彻底萎靡不振,可是并没有任何哀嚎声。
“老天不公啊,他阎家凭什么有一种钢筋铁骨的武功。”宁烨看清了一些端倪,阎西山本身确实抗揍,可是,能让他处于不败之地的,是他一身的武功,尤其是他体内的劲气,那种劲气极为恐怖,凝聚时,好像会幻化成一层厚厚的“石皮”,护佑住体内的五脏六腑。
“小宁宁,你爷爷过世前,就没传什么绝招吗?”胖子问。
“没有,就有一门炼体术,说怕我以后武功高了,到处惹是生非。”
“哎呀,你爷爷叫你做个良民啊!”
“去你的,是做个好人。”
……
休息过后,两人论起袖子再准备揍人,阎西山似乎扛不住了,“宁先生,你究竟想干什么?我虽然不还手,可不代表,我没有脾气。”
宁烨,“你们家,对我是什么意思啊?”
阎西山一愣,“什么?”
宁烨无奈,“你们阎家掌控的商会,高层的意思,是要将我驱逐出东海市,还是要我葬在东海市?”
阎西山,“在之前,你只是一个小角色,分量不足,自然是杀。”
宁烨,“现在呢?”
阎西山,“你有一定筹码了,在东海市,算得上有说话权,我这一趟来,也是代表我父亲,想亲自问问你,你是想将我至尊商会磨灭,还是驱除出东海市?”
宁烨,“都不想。”
阎西山,“什么意思?”
宁烨,“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是你们商会步步紧逼,我不得已反击,如果你们商会老实点,别整天搞这人,搞那人,我才懒得理会。”
阎西山,“我们可以不见拳脚,只用头脑分胜负。”
宁烨,“回去告诉你老爸,对付我可以,不要祸及我家人,否则的话,你们阎家上百口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说到做到,你们最好不要触及我的逆鳞。”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我要覆灭你们百十口人,办法千千万,一场火,一口毒井,一场爆炸,一场车祸……”
“还有,你们商会旗下的产业,那些所谓的人才,别狗眼看人低,否则该打的,我绝不放过。”
……
说完后,宁烨让阎西山滚蛋了,吴胖子皱着眉,“这厮明显是阴奉阳违,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半个标点符号也不能相信。”
宁烨,“难不成,真废了他?我们敢吗?”
吴胖子,“不敢。”
如果他们都是光棍,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人,倒是没有忌讳,可是现在,宁烨和吴德都有心爱的人,需要顾及,不敢太过分。
宁烨,“对了,我老妈那边呢?有情况没?”
吴胖子点头,“找到了,她在一处老街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