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认得此人,是当年黄大俅的侍卫长,亦是他的亲信之一,名叫齐言勇。
当年黄青逃出武威城后,正是齐言勇带队想抓他回去的。
想来现在随着黄大俅成为西凉侯,他也跟着鸡犬升起,摇身一变,成为了都尉。
齐言勇盯着黄青,神色惊疑不定,毕竟六年未见,也不敢确认他是不是真正的黄青。
“齐言勇,可记得本世子?”黄青眯起眼,神色似笑非笑。
黄青一开口,齐言勇就面色一变,果真是他,他竟未死!
当年黄青逃出武威之后,为了逃避齐言勇等人的追捕,狂奔消失在荒山之中,当时的黄青只是一个十二岁,未开始修练的小孩,加上之后的几年都再无消息,无论是黄大俅,还是齐言勇、都认定了黄青死在了凶兽之口,或盗贼手中。
除了他的三叔黄公达和黄曦雨,谁也不知黄青带着一封推荐信,逃往玄天宗。
甚至在黄青销声匿迹后不久,黄大俅就对外宣布,以及向周天子上奏,西凉侯的唯一血脉黄青,独自出城,不幸遇贼,被盗贼杀害。
黄大俅还装模作样地派亲兵剿灭了附近的一团无辜山贼,声称是为侄子报仇。
齐言勇震惊过后,很快冷静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何黄青未死,现在还突然出现,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大胆贼子,敢冒充已经去世的前世子,给我捉拿回牢,本将要好好审问他!”齐言勇大喝一声。
“是!”两个守兵得了命令,不再犹豫,围上了黄青。
黄青更快地伸出手,握住两人的手臂腕,两人没能挣脱黄青看似云淡风轻的束缚,微微心惊。
“滚开。”黄青微微扭腰,顺势一甩,就将两人丢掷了出去,直飞十多米远。
齐言勇见到黄青轻松将两个练气期三层的西凉侯府亲兵甩开,双眼微眯,怪不得多年不见,现在敢回来,原来是长本事了,成为了修士。
齐言勇暗道一声黄青真是自作聪明,只是成为了一个小小修士,就敢回来武威城,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若聪明一点,乖乖远离这里躲一辈子,还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敢拒捕者,格杀勿论。”齐言勇本来准备将黄青捉回去再杀的,现在直接杀了也好。
身为一个修练了二十多年,达到练气期九层的修士,齐言勇可不觉得六年前还是个普通人的黄青会是他的对手。
齐言勇用的兵器是长枪,一枪刺出,宛如银龙。
黄青趋前两步,如鬼魅般避开长枪,抬膝一撞齐言勇的腹部。
呯的一声,齐言勇痛得长枪脱手,惨叫倒地,半天也起不到身。
这时已经有十来个守城从城头上赶了下来,见到他们的上级齐言勇跪在地上惨叫,一时之间惊疑不定,不敢上前,只是围着黄青。
黄青一脚踩住齐言勇的胸口,让他起不身来,一边对着围他的守兵微微笑道:“去找我的二叔,跟他说他的侄子来找他了,哦对了,我的二叔是黄大俅。”
众人你眼望我眼,最后两个守兵一咬牙,就朝西凉侯府的方向跑过去。
连练气期九层的齐言勇都跪了,他们全部一起上都没用。
……
武威城北,就在离华丽的西凉侯府不远处,同样有一座偌大的府邸,这里是黄青的三叔黄公达一家住的地方。
今天是现任西凉侯黄大俅,以及他的儿子黄金贵这个月第四次来到黄公达的家。
大厅之中,气氛僵硬。
身穿蟒袍,身形虚胖的黄大俅坐在首位。
“公达,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曦雨去玄天宗,只是个外门弟子,之后还得慢慢熬进内门,而且就算进了内门又如何,玄天宗的绝世天骄还少吗,曦雨去到内门也得不到宗门重视的。
宁为鸡首,莫做牛尾,这个道理你懂不懂?现在洗月谷的条件多么优厚,直接就被上仙收入门墙,成为真传弟子,功法承传,修练资源样样不缺,而且咱们家的金贵亦是洗月谷的弟子,日后好有个照应不是。”
黄大俅继承了西凉侯爵位几年,说话之间早已开始带有上位者才有的语气,半是说教,半是命令地对黄公达说道。
黄公达年约四旬,一副斯文儒生模样,闻言摇头道:“曦雨希望去玄天宗这样的大宗门修练,我虽然作为父亲,也不好阻挠。”
站在黄公达身边的,正是黄曦雨,少女年仅十二岁,五官精致,虽还略显稚嫩,但已有绝世美人之姿。
“曦雨年幼不懂事,为人父亲,怎可不将她引回正途?”黄大俅不悦道。
“二叔,曦雨只愿去玄天宗修行。”黄曦雨开口道。
“你!?”黄大俅脸带怒色,气得一手拍在椅柄上。
黄曦雨明亮的眼晴有坚定之色,面对黄大俅的怒视,寸步不让。
“父亲莫动怒。”站在黄大俅身边的一个青年拍了拍黄大俅的肩膀。
青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青色武袍,剑眉星目,气质高贵,只是眉宇间隐有一丝阴霾。
“曦雨,洗月谷的余长老真的十分重视你,我们洗月谷能够给你的,必定比玄天宗给一个内门弟子的资源要多,而且在洗月谷还有堂哥照顾你,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的,你还是选洗月谷吧。”青年露出一丝自以为温和的笑容,对黄曦雨道。
青年正是黄大俅的儿子黄金贵,三年前进了洗月谷修行,他现在已经是个筑基期二层境界的修士。
一个月前,玄天宗派出,到各州郡招募新弟子的使团来到了武威城,一直不露山水的黄曦雨在检测资质时一呜惊人,展现出天才般的天赋,这时西凉侯黄大俅才发现他的侄女还是个修练天才。
同月,收到父亲黄大俅消息的黄金贵带着洗月谷的使者团赶到了武威,希望将黄曦雨收进洗月谷。
然而黄大俅带着黄金贵几番劝说,黄曦雨也是坚定拒绝,只愿进入玄天宗,情况一时之间僵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