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光辉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脸上一片通红。
    昨天……就在这里……他气的直跳脚，骂别人傻逼，骂别人不识好歹，认为首日大推就打烊，无论如何也冲不起销量。
    结果呢？
    反手一巴掌直接把一张36100的日销拍了他脸上，他还不得不去和对方“重修旧好。”生怕对方“生出嫌隙。”
    虽然聚牛忽然爆冷他非常兴奋，但是……这是自己diss过的店啊……为什么这种兴奋就像糊了糖的狗屎那样，如此让自己难以下咽呢……
    “余经理……”他轻咳一声，欲言又止，这也太……那啥了吧？
    “等什么！”余经理瞪了他一眼：“折扣大推日销冠军不祝贺？你怎么做事的？”
    你哪里来的脸说我！
    姚光辉气的肚子发鼓，是谁肯定对方昨天绝对爆不了的？
    就在他认命地拿起电话的时候，忽然，一个颤音传来：“等等……两位，你们先等等……”
    余长生和姚光辉一起回过头去，技术组长不知何时站在了电脑前，眼睛傻了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余长生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和姚光辉一起冲了过去。
    “我的天……”“我艹……这，这也太不真实吧……”
    声音都低沉了，因为就在电脑上，仙客来的销量还在飙升！仍然在飙升！
    六十五份……七十五份……八十五份……九十五份！
    一百份！
    云锦豆花，售罄。
    然而，这股莫名其妙的流量并没有走，而是继续攻陷，当发现云锦豆花售罄之后，愤怒的怒火齐齐对准了桂花荔枝冰。
    桂花荔枝冰：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刷刷刷，肉眼可见，五十份，六十份，七十份……直到八十五份，才停了下来！
    寂静。
    办公室无一人开口。
    数据栏上，今日一共五家餐厅，全部为零。就特么仙客来突如其来增长了一大截！
    八十五份桂花荔枝冰，排除之前的三十二份，为五十三份，收益15900。
    一百份云锦豆花，排除之前的五十七份，为四十三份，收益12900。
    折扣推第二日，一点，仙客来销量……28800！
    仍然沉默。
    没有人能开口。足足数分钟，技术组长才颤声道：“这是……把今天的日销冠军也预定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余长生脸色平静，心中简直翻江倒海。超级黑马啊……一小时预定两天日销冠军！而且，这还是昨天没卖完的冰品，等那位尊贵的，聪慧的，十七岁花季雨季，巧手无双的陈店长醒了之后，会加上今天的一百份……
    你特么这是要逆天？
    顺为凡逆则仙你亲口给我说一遍？
    什么？自己说过十七岁的店长什么都不懂？屁，我堂堂经理怎么可能看走眼，一定是你们记错了。
    “这他妈的……”技术组长飙了脏话：“这家店真的太妖了……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形容词，真的妖，是真的妖！”
    “我在聚牛一年多，从来没看到一家店能妖成这样！一小时从九千反超两万七的第一名。再一小时顺路预定明日日销冠军，我们日销是为他们开的？”
    “姚……”“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还不等余长生说完，姚光辉立刻拿起电话打了起来。
    余长生没有听，他走出屋外，拿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很好……
    干得漂亮！
    他知道，仙客来这种速度绝对会被食客注意到，那么……就干脆亮剑，反正……十一还有几个月了。
    首先，必须安定好仙客来才行。
    他拿起了电话拨通，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
    电话的另一边，一家咖啡厅中，巴蒂斯特，金菊和朝花的胖瘦二人组，正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
    端着咖啡，谁都没有说话。
    “这简直无法想象……”许久，胖子才咬牙道：“他是给料理下药了吧？最后一个小时逆袭，竟然berthilion都拦不住他？”
    这样下去，百胜的报酬拿不到是一回事，招牌砸了才是他们最看重的。
    诚然，他们比起蓉城那几家百年老店无论技术还是盈利都差得远，但是，在聚牛，在最为广大的app用户上，他们毫无疑问是最顶尖那批。
    如今被一个新人冲阵，还出现这种结局，谁都脸面无光。
    “这还没刷单？”巴蒂斯特咬牙切齿地说：“不可能的……不刷单他拼不到这种销量！berthilion根本不可能输给这种下三滥的料理！！”
    “等等。”瘦子忽然拿起了电话，做了个“嘘”的手势，打开了免提，余长生的声音传了出来：“李万生先生，这么晚了打搅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就在刚才，我们统计出来了今天的日销。你要听听吗？”
    “统计日销不是十二点吗？现在都一点了。”李万生不咸不淡地回答。
    “出了一点小意外。”余长生的声音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的日销冠军……是仙客来，销量3610et……”
    一个个字听过去，现场一片寂静。但是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通红。巴蒂斯特额头上青筋都在跳。
    这是无声的打他们的脸啊！
    这就是告诉他们，你们看，你们三家拦截，还是没拦住。别人还是第一。
    “该死的臭蛆……”巴蒂斯特小声骂道，将手中杯子捏的卡卡响。但还不等他多想，余经理的话再次响了起来：“哦，对了，刚才，仙客来今天的日销也出来了，要听听吗？”
    再次寂静。
    寂静代表了尴尬。而房间里无比尴尬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眼中都带着浓浓的不敢相信。
    是不是听错了？
    今天的销量也出来了？
    李万生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是他没法挂掉电话，这个电话就是来给他们示威的。别看余长生说的温文尔雅，实际上他恨不得从电话里穿过去捏死对方！
    余长生轻咳了一声：“今天，仙客来的销量是……”
    他故意顿了顿，字正腔圆地开口：“28800.”
    “什么！！”“不可能！！”话音刚落，巴蒂斯特和胖子同时站了起来，失控地惊呼出声。
    “嗯？你有客人？”余长生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不戳破。
    李万生脸色冰寒：“余经理，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说完就挂上了电话，房间中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怎么会……”胖子终于开口了，轻轻摇着头，张着嘴，震撼得看着屋顶，仿佛那里长出了花：“今天的日销……28800……这，这才过去一个小时啊！！”
    “他不会骗我们。”巴蒂斯特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颓然，失落地坐在沙发上：“这个仙客来……竟然真的……一小时预定两日冠军……”
    反差太大了，这种感觉简直难受得他们想要杀了心魔。
    没人能想到是这种结果。
    “怎么办？”一片沉寂中，李万生沙哑地开口道。声音好像老了好几岁。
    “凉拌！”胖子从牙缝中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告辞了。”
    他离开了，李万生喝了两口咖啡后，长叹一声也离开了。
    拦不住了……
    谁都清楚，这种日销，只要不刷，绝对不是他们拦得住的。
    app上什么时候冒出了这种猛龙？
    今天的绝地反杀，顺路预定明日冠军，真的将他们的战意摁到了最底下。本来激情如火，瞬间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巴蒂斯特没有走。他双手交叉，呈拳头顶在眉心，脸色说不出的扭曲。
    这一巴掌……他被扇得最狠。
    之前有多狂，现在就有多耻辱。说别人是臭水沟的老鼠，说是下三滥，如今……自己搬出老底，就连下三滥都拼不过？
    “该死！！”十几分钟后，他猛地一锤桌子，站起来就走。
    这一夜，太多的人无眠，有兴奋的，有怨毒的，陈实则一夜无梦。太累了，冰箱里只有几十份冰品。昨晚那么好的时机他绝对不会放过，拼着命做完了。结果就是入睡前手还有些酸软，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点“力气很大”的天赋了。
    “滴……”就在他眼皮仍然沉重的时候，一道电波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尊敬的宿主，折扣推荐发生变故，还请留意变化。重复……”
    声音萦绕耳际，陈实的眉头皱了又皱，终于忍不住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几点了？”
    “中午一点。”
    “哦。”陈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一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点了？中午餐点已经过了？自己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风急火燎地打开app，正要把状态改成开店。却忽然停住了。
    “折扣推发生变化？”抹了一把冷水，神智逐渐回归。他立刻打开app，马上点进了首页推荐的。
    最顶端赫然是一幅大图片。那是一艘华丽的巧克力船，深棕色的巧克力并非纯黑，上面洒满了一层巧克力绒，看上去更有质感。这些手指粗细的巧克力做成了一艘欧式帆船的模样。
    白巧克力做帆，冰淇淋做成房间。香浓的奶油从上面浇下来，散发出甜蜜的味道。一根根糖花拉出五颜六色的线，如同得胜归来沐浴在礼花海洋中的巨轮。再加上草莓，芒果，香蕉，看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
    就在这艘大船下方，230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另外还有一句话“为了感谢蓉城顾客的厚爱，原本标价288的berthilion海盗船套餐，现特别回馈价230！只有六天！”
    打折？
    日销霸占聚牛第一整整一年的居然打折？
    陈实心中一动，马上点进了朝花和金菊，赫然发现……
    三家店全面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