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夫妻俩聊得开心,让人羡慕不已,可是宁馨那里就没这么好了。
被江行止丢出去的小厮,身上和脸上都挂着伤,站在那里被宁馨大骂着,“你们这群废物,那么多人打不过他一个,那个男人看着白白嫩嫩的,也不是彪悍的人,你们怎么会被他打呢?”
小厮委屈啊,谁说看着白净的男人就不能打架了?
何止是能打架啊,还很厉害呢。
“小姐……那人武功高强的很啊。”
“武功高强?”宁馨卷着一缕发丝,若有所思的想着,“看起来倒是不像嘛,不过看到你们这群蠢货的惨样,我就知道了,你们没说谎,他除了把你们丢出来后,就没说什么话吗?”
说了,可是小厮不敢说啊。
宁馨不开心了,大声的说道:“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他说……您这母老虎的性子,怕是没人敢娶!”
“混账!”宁馨把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谁是母老虎,谁没人娶了,想要娶我的人多着呢,是我嫌弃他们窝囊不想嫁而已。”
小厮低着头,不敢说话。
宁馨冷静了一会儿后问道:“还有没有别的?”
“没……没了!”
“没了?”
小厮吓得跪在地上,“没了,真的没了。”
宁馨皱着眉头瞪了他们一眼,“滚吧,没用的东西,要你们有什么用啊。”
“小玲,去给我挑几件好看的衣服来,我待会儿要出去。”
“是!”
小玲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儿,不过这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该过问的。
宁馨盛装打扮,她是想要去见江行止的,她就是要让江行止看看,到底是自己好看,还是他的那个妻子漂亮,她不甘心就这样,她就是要让那个男人后悔。
然而就是这么凑巧,她去找江行止的时候,江行止则带着桑栀出去了。
桑栀本来是想要去宁家的,不过现在也没有精神,还是修养两天,顺便先把客栈里被砸坏的桌椅补上。
江行止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跟个小跟班一样的跟着桑栀。
看着她素手一挥,那气势不亚于自己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
宁馨没有见到江行止,心里就更加的窝火了,她这样的性子,肯定是不会等着的,其实她要是等一会儿,江行止一行人也就回来了。
第二天,桑栀觉得自己的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也可以去见见宁润泽了。
江行止带着桑栀来到宁家,送上拜帖和乌依古尔的书信,恰好被他打过的小厮也看见了,他想着要将功赎罪,就把这事儿告诉给了宁馨。
“什么?你说那个男人来了?他来干什么?找我算账吗?”宁馨问道。
“不知道,我就远远的看见了,不过他们好像不是来找您的。”
“不来找我?”宁馨想了想,“难不成是去找大哥告状了?”
“切,有什么可告状的,谁不知道大哥疼我啊,不行,小玲咱们去看看。”
宁润泽正在跟人谈一笔生意,看到了乌依古尔的书信后,既然是朋友的朋友,自然不敢怠慢了,所以就把他们先请了进来的,并且让人好生的伺候着。
桑栀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屋子里面有点儿热,阳光又暖暖的照在身上,她这是自然反应,其实昨天睡的挺多的。
“困了?”
桑栀温柔的看着他,“有点。”
他们含情脉脉的看着彼此的一幕,落在兴冲冲赶来的宁馨眼底,实在是有些刺眼。
她大力的推开门,吓了桑栀一跳,江行止下意识的就握上了她的手,并且对着她摇头,“没事的,别怕。”
桑栀不是怕,就是冷不防的被那么一声响吓着了,很快她就好了。
“哼,你们来我家做什么?找我算账吗?怎么了,本姑娘敢作敢当,就是我让人不让你们有地方住的。”
不得不说,在桑栀看来,宁馨这个表情,实在是有些欠揍,不过她觉得这样对胎儿不好,还是忍下了。
“宁姑娘,我想……”
江行止不想跟她一见面就吵,正想解释呢,但是宁馨太自以为是了。
“别以为你们跟我哥告状,就能让我不追究这事儿了,我告诉你们,我哥很疼我,你……说我什么了?嫁不出去?呵呵……”
“宁姑娘,你误会了。”桑栀道。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宁馨大声的说道,而且很嫌弃桑栀似的。
这可让宠妻如命的江行止沉不住气了,“宁姑娘,这里是你家不假,可是我们来也不是来找你的,麻烦你别自作多情,我们来是找宁少爷有事儿的。”
“呵呵,找我哥……”宁馨掐着腰,她只是不想承认,这个男人护着媳妇,让她不高兴了。
“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让二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久等了。”
就在气氛僵持住的时候,宁润泽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他的人距离这里还有些距离。
宁润泽一进门后,看到掐着腰怒气冲冲的妹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馨儿,你怎么在这儿?”
“什么贵客,哥,你是不是糊涂了,他……就是他,就是那天羞辱我的那个人!”
“羞辱你?”宁润泽一笑,“在奎玛镇,还有人敢羞辱你呢?那个人怕是死无全尸了吧?”
桑栀跟江行止互相看了一眼,看来这个宁润泽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什么德行的,他不加以管束,那么这个人的人品,就有待商榷了。
在桑栀看来,疼爱弟妹那是好事,但是过分的溺爱和纵然,就不好了。
不过在了解真相之前,桑栀还不会下定论的。
宁馨气的跺脚,“就是他,喝酒喝赢了,却说不能娶我,哥,咱们宁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岂能让他这么羞辱我,还有,他还打伤了我的人。”
这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
“他?”宁润泽对着桑栀和江行止点了点头,“真是抱歉,让二位见笑了,小妹不懂事都被我宠坏了。”
“哥,谁不懂事了,你好端端的跟他们道歉干什么。”
“馨儿,别闹,这二位是我一位朋友的朋友,便是我们宁家的贵客,上次我跟那位好友提起叔叔的病情,这二位便是来给叔叔瞧病的。”
“瞧什么啊?你看看他们那么年轻,多少白胡子老头都瞧不好,哥,你那个朋友靠不靠谱啊,我看他们是骗子吧。”宁馨撒着娇道。
“小玲,先扶小姐回去。”
“我不走!”宁馨道。
“不行。”宁泽润坚持道,而且还板起脸来了,颇有些兄长的威严。
宁馨嘟着嘴,“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说话呗。”
“那好吧!”
宁馨赌气般的坐在了桑栀的对面,狠狠地瞪着她,而宁润泽带着歉疚的说道:“真是抱歉二位,让你们久等了,刚刚有位生意上的朋友找我谈些事情,刚把人送走我就来了,还有……你们跟馨儿……我想肯定是误会,误会哈哈。”
这个宁润泽跟乌依古尔说的一样,很爱笑,很有亲和力。
宁馨则撇着嘴,他在前面说一句,她就在后面小声的嘀咕一句,惯的不成样子。
江行止道:“久等谈不上,正好可以让我尝到这么好喝的茶,至于跟宁小姐的误会,是真的误会,那天是我鲁莽了。”
江行止很谦逊的表达了歉意,宁馨儿却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倒是宁润泽还好,“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也都把事情说开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听说二位是肃州来的?”
“正是!”
“也对,乌依古尔经常去肃州,他在那里认识不少的人。”宁润泽道。
他的视线在桑栀和江行止的脸上徘徊了一会儿,大概是没想到桑栀就是乌依古尔说的那个医术高明的人吧,“仁兄如何称呼?”
“免贵姓江,名行止。”这一次江行止不打算用假名字了,这里是西域,知道他名字的应该不多。
“哦,好名字,我很喜欢,江公子如今落脚在何处,如果不嫌弃我们宁家简陋的话,就住在这里吧。”
“凭什么,不行!”宁馨都不等江行止回答就否定了,让她天天看到这两个人恩恩爱爱的,她不气炸才怪呢。
“不必客气了,我们已经找好了落脚的地方。”
“哦哦,那我也不勉强,只是江公子什么时候能够去看看我叔父?”
江行止忽然笑了,刚刚看他的神情就猜测着他是不是误会了,这么一听,果然是误会了。
“江公子笑什么?”宁润泽不解的问道。
“呵呵,我笑是笑宁少爷误会了。”
“误会?”
“不错,乌依古尔说的那位要给您家人看病的不是我,而是我家娘子。”
“江夫人?”宁润泽看着桑栀,也跟着笑了,他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但是桑栀知道,他的笑容里有对自己的轻视。
“没错,是我家夫人!”江行止道。
“她……开什么玩笑?”
宁润泽的质疑被嘴快的宁馨提了出来,“她看着年纪轻轻的,还是个大肚子的女人,不行,叔叔身体不好,可经不起她折腾,万一她没本事,再把情况弄的更糟,叔叔就等不到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