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乐康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李阀大帐内,李渊将酒盏扔到了回来传达乐康意思的李靖面前:“他不过是有点好运的泥腿子而已,居然敢说出这话来!要和我打长安?他这是逼我吗?!”
跪在下方的李靖也不吱声,就算酒水泼到身上,也当不存在一样。
乐康让他带话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乐康在这个时候说这话,摆明了就是要干扰李阀夺下长安后的大计。
长安对李阀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地方,夺下之后,可困龙升天,不惧北方诸军,天下也指日可期,而长安不夺下,南下无望,只会成为北地困龙,怎么动都束手束脚!
乐康在此时横插一杠,名义上说是要协助李阀攻城,实际上不就是想要和李阀共治长安吗?那个时候,乐康会允许李阀南下?南下就是他的领地!无法南下,那么李阀攻下长安的意义何在?
李世民站出来道:“大将军还请息怒。”
乐康目的他们知道,他们的目的乐康自然也知道,今后必是死敌。只是这个时候,却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打起来的时候。
乐康输不起,因为他的一切成就都在他常胜不败上,一旦输了,在荆楚至高无上的地位马上就会动摇。而李阀差不多也是如此。
虽然李阀在北方已经经营数十年,输一次还不会如乐康那么严重,但是现在双方都是主力在手,一打便是伤筋动骨,那么李阀在北地的地位也会受到严重的打击。
现在的北地可不安稳,而且军阀较之中原更是残暴桀骛,一旦不稳,那些军阀就会如狼群嗅到了血味一样对李阀进行分食。
乐康敢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算得上是公然挑衅的要求,就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
李阀当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可是乐康此举堂堂正正,不搞任何玄虚,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六万大军加上乐康常胜不败的名气,就算他们自信自己能够打破乐康长胜不败的神话,可是自身的损失又会是多少?
常胜不败虽然有运气的因素,但是也可以看出乐康领军能力是多么高明,绝不可等闲视之!
最关键的是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隆冬,根本就打不了仗了,就算他们胜了,也无法乘胜追击!
无法乘胜追击,就代表无法彻底解决乐康,那么等到来年,乐康重整兵马,便是一场消耗战,这一战要打多久,谁也无法预料,结合北地的情况,李阀又如何敢打?那种情况下,打胜了也是只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一环扣一环,乐康这是吃死了李阀的顾忌!
想及此,李阀的人都不由脸黑了数分。
而李渊更是黑得和木炭一样。
去年的时候,他还恭贺过单美仙收乐康为弟子呢,年初的时候乐康能够还费尽苦功帮他的李阀送兵器,结果现在就成了他最大的敌人,这滋味……
不过,他终归是一个大门阀的阀主,所以在恼怒了一段时间后,也能只能压下怒气,冷声道:“可!就让他和我军一起攻克长安吧!”
打不起来,那就能认了,不然还能如何?
他拖不起,二十万大军,每天光是吃的就可以让他的家底少上不知道多少,再多待几天,若是土能吃,地都要凹下去了!
不过,虽然答应了,但是他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冷芒,杀意凛然!
去年才拜入单美仙门下学武功,现在的乐康武功又能是多高呢?
既然乐康用阳谋,那他就用用阴谋吧!
“我倒想看看,他还能不能活着出长安!”
终南山下,乐康在得到李阀的回应后,把玩了一下会信,然后笑着对送信过来的李靖道:“李大人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李靖深深的看了乐康片刻后,躬身道:“那么小人先退下了。什么时候大将军要去长安了,便再唤小人过来。”
等李靖走后,乐康继续看了片刻信,表情冷淡下来,淡淡道:“锦衣卫何在?”
“属下在!”一穿红袍的男子从暗处走出,单膝跪在乐康面前。
“通知长安城内圣门弟子开始运作,打开西门。”
“得令!”锦衣卫沉声应答后,起身离开大帐。
李阀的大军虽然包围长安城,但是主力在北门和东门,西门和南门兵马不多,加起来也就五六万人,尤其是南门,更是只有万人。这还是攻城之时围三缺一的方法,为的就是能够让长安城里面的守城士兵见有路可逃,无心作战。
李靖送来的信上,李渊希望乐康能够攻克南门,这绝对可以说是心怀不轨。
南门既然是长安城内的权贵最后的希望,那么那里的兵就算数量不多,也会是最精锐的部分,以求能够在脱离长安的时候直接冲出敌阵。在那里攻城,长安内的权贵见后路已绝,有相当的可能拼死一击,导致荆州军死伤惨重。
乐康不是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人,看出南门的危险后,他不会期待长安的权贵不战而降,自然就打起了西门的主意。
而且长安作为大隋重城,魔门在里面也有经营,若是能够利用好,一举攻克西门不是问题!
“通知其他将军来我这里商议。”
不久后,寇徐二人和其他领军将领都陆续来到了乐康大帐中。
看着下方各个将领,乐康沉声道:“明日辰时,兵发长安!务必日落之前赶至!”
对长安,乐康决心三日之内就攻克,这在李阀大军已经围堵长安数日,还有魔门在长安城内经营的情况下应该不是问题。
至于为什么不拖一些时间做更多的布置,好在李阀那争取好处……粮草不足了!
六万大军的粮草消耗,那是非常可怕的。没有根基,荆楚又是才收复的乐康可支持不了多久这种等级的消耗!
以现在军中的粮草,最多维持十天时间!
长安城无漏寺外,跃马桥上,一人身披袈裟,仰望浓云密布,黑漆漆不见丝毫星月光芒的天空,长叹了一声。
“数十年费尽心思还不如一个小辈三月之功……石之轩啊石之轩,枉你还被称为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