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罗德是个很好的老师,他态度温和,且博闻广记,对于中土世界种种事情无有不了解之地。
同时他从不私藏,只要夏尔感兴趣的,他都会毫不吝啬的倾囊相授。
与之接触,每天都能让夏尔有新的收获。
同时,芬罗德也是个很好的学徒。
勤奋好学、不耻下问、学习速度更是飞快,不过三个月左右,他就已经记熟种种植物药材,以及熟练制造一些基本配方。
芬罗德的人缘也很好,在南多族甚至有许多朋友,包括夏尔的“总管”凯勒布迪尔。
可惜他在南多族只呆了三个月,就因为一位朋友的逝去而匆匆离去了。
当前中土局面尚算平稳,刚刚受到当头一棒的北方大敌眼下可是消停的很,一点动静都没有。
所以此时死亡的自然不是近乎永生的精灵,而是人类。
贝奥。
人类三大族群之一,贝奥家族第一代族长,是带领人族首次出现在贝烈瑞安德区域的领导者,也是首个选择追随精灵的人类。
他所追随的精灵就是芬德罗。
金发精灵在的这段时间让夏尔受益匪浅,他对于所处世界也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
他很遗憾这位便宜舅舅的离开,不过人家属于去奔丧,这种事情也不好挽留。
不过在离开之前,这位便宜舅舅却扬言他会再次回来。
主要是对方药剂相关还没彻底学完,而且芬罗德准备帮忙联系那寻常精灵根本找不到地方的隐蔽王国刚多林。
如果顺利的话,他会带夏尔的那位便宜老妈来找他,让他安心等候。
夏尔觉得自己安不了心,反而对此有点忐忑。
不过不论他如何心情,时间都在亘古不变的流逝着。
距离芬罗德离去,转眼时间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古代世界的信息传播速度很慢,所以当时发生的事情可能很久之后才会被一些存在知晓。
比如说夏尔目前的状况。
这段日子属于精灵王卡尼珥名声传扬的“爆发期”,五个月时间也并没有平息下来,大堆精灵仍旧络绎不绝的朝七河之地涌来。
这其中不仅仅是一些钦慕知识以及夏尔名望而来的,还有许多精灵领主的问候。
诺多族北方战线上的几位王族首领亲自到访,多瑞亚斯的辛葛王也派来一位亲族。
还有诺多至高王的使者、西海岸法拉斯诸港的使者、甚至纳国斯隆德的使者……
芬罗德爱好旅游,对于自己的王国疏于管束,以至于他的庭臣们压根就不知道自家国王已然身处于南多领地。
那时金发精灵还没离开这里,以至于与使者会面后闹出老大尴尬。
总之,五个月时间平静而又不平静。
刨除又发现了一个新序列的秘文用处外,夏尔还收获了一堆亲戚。
然后他算来算去,突然察觉,当前中土各个精灵王以及领主们,似乎都与他沾亲带故。
……
“夏尔哥哥,大鹰什么时候回来啊?”
背后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让正坐在窗前于阳光笼罩下转动一柄匕首的夏尔动作一顿,随后头也不回地道:“可能快了吧。”
“快了是多久?一个月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小孩子总爱刨根问底,这种情况,就连二十多岁的“小孩子”也不例外。
“快了就是快了,没有多久,也许它明天就回来呢。”夏尔心不在焉地回答。
“噢,那它要是回来了,你别忘了告诉我,咱们说好了的。”
“没问题,回来就告诉你。”
……
夏尔声音充满敷衍,只是后面那位听不出来,反而一脸期待。
凯勒布迪尔的孙女宁洛薇已经21岁了,但精灵的21岁看起来还不到人类的十岁,白皙小脸蛋肉嘟嘟的,翠绿色双眸也显得纯粹无暇。
小丫头漂亮极了,就是性格有些不着调。
之前听闻夏尔在蓝色山脉做出的事情时,别的孩子都是仰慕或者敬畏,她可倒好,缠着夏尔非要让他带着自己跑天上去遛弯,被夏尔一口回绝,谎称那鹰不是本地鹰,已经飞走了。
他这算是撒谎,因为附近能骑的鹰不止一头,但也不算是撒谎。
事实上他当初骑着的那头鹰的确不是七河之地,或者蓝色山脉当中的原住民,而是来自北方。
出现在这片区域完全是因为“离家出走”。
又因为夏尔擅长鸟语,经“鸟”介绍,才认识了那个比较特殊的黑羽大鹰。
人家现在似乎想通了,已经与夏尔告别返回老家,倒是没说会不会再回来。
可怜小宁洛薇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五个月之久,结果根本想象不到夏尔压根就没理会她这茬。
获得回应的小家伙显得很高兴,看样子是相信了夏尔的话。
不过她倒也没离开这里,而是东张张西望望的,突然一本正经地道:“夏尔哥哥,我送给你一件礼物好不好?”
“好啊,你要送什么礼?”夏尔仍旧头也不回。
“你猜?”
“你爱送不送。”
“猜嘛……”
“不猜。”
“猜对了我就半个月不来烦你。”
这话让夏尔有所意动,不过他却假装犹豫地道:“半个月……太短了,一个月还差不多。”
“那就一个月好喽。”小家伙很大方地回答。
她话音落去,见夏尔突然从座椅处转过头来看向她,不由忙缩了缩肩膀,将双手中握着的东西完完全全藏在背后,免得被发现蛛丝马迹。
然而她压根想不到,在答应她之前,夏尔就已然胜券在握了。
“一颗野山楂?”
“不对。”
“一副毛巾?”
“错误!”
“一双手套?”
“你真笨。”
“那……”
夏尔侧扭着身面对小萝莉,脸上装模作样的沉吟着。
阳光从木窗外照射在他后背,以及倒放在木桌上的右胳膊处,于手掌下映出一片阴影。
随后在小家伙看不见的情况下,他右手五指突然沉入桌子表面的阴影之内,停顿片刻后收缩而回。
而此刻,他原本空空如也的手心,已然攥住了一个表面残留体温与汗渍的小木筒。
“我猜是什么都没有,你在骗我。”他同时笑眯眯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