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买下,赵掌柜便着手开始装修。
春夏卖的是各色甜品与糕点,而秋冬则是以火锅跟烤肉为主。
名字没有特意另取,就叫春夏糕点铺跟秋冬火锅店。听的赵掌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么,春夏秋冬合在一起,还并不觉得奇怪,这么一分开,总觉得哪听哪不对劲。
对此,丁香到是无所谓的笑道:“这样才能体现出咱们的特色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咱们春夏秋冬的分店。”
店名叫啥都没关系,只要能吸引客人就行。
铺子的装修迫在眉睫,丁香的意思是,争取能在正月十五开业。
这么一算,也就一个半月的时间。
孙石头跟张悦,确实有厨艺的天赋,如今饭馆里的好多菜,丁香都会让他们两掌勺,这么一来,她便相对轻松了许多,抽空的时间又出了几道新的甜点。
这日,孙石头从外头回来,神秘兮兮的看了丁香一眼,然后跑到她身边,一脸的兴灾乐祸。
“师父,刚得到一个消息,想不想听?”他晃着脑袋,笑眯眯的说。
“你不想说,我不想听。”丁香头也不抬的回道。
“师父,你配合一下嘛。”明明比丁香还要大,孙石头这会撒起娇卖起萌来却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丁香嘴角微微一抽,配合的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内闪烁着好奇跟八卦:“哇,石头哥,你听到啥消息了,快,快跟我说说。”
夸张又不失可爱的表情,让厨房里干活的众人一个个都笑喷了。
孙石头:“……”
他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群师父说过的草泥马正呼啸跑过。
“师父,镇上孙秀才家刚出大事了,听说是县里赌坊的人上门要债,孙家是好歹是书香门弟,哪能让他们这么放肆,于是两方就争执吵闹了起来,孙家小姐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了好多的血,大家都在猜测她流产了,有一个老头给气晕了,据说是孙家的亲家,我猜肯定是你爷爷。”
丁芸被丁二柱跟丁三柱绑架一事,春夏秋冬里亲近之人大多知道,孙石头是丁香的徒弟,更是比旁人知道的还要清楚一些,苏氏和离再嫁,这里的人都去喝过喜酒,所以丁香这个小老板一家子跟丁老家的那些陈年旧事,都不是什么秘密。
一个镇子统共就这么大,所以富户人家多少大家都会有所耳闻,何况孙老秀才是个读书人,一辈子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还是被不少人敬重的。
毕竟读书人不是大白菜,满大街都是。
何况孙家这事一闹,这会想不出名,都难了。
孙石头听说这事的时候,还特意去孙家门口瞧热闹去了,孙家跟他师父没有关系,但跟丁家有关呀,牵扯到丁家了,小事也要打听一下,别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丁香诧异的挑了挑眉,很是意外。
不意外要债的人去孙家闹,而是意外孙玉梅竟流产了。
至于丁老汉晕了……她很不厚道的觉得活该。
可以预料,这件事一出,孙家跟丁家怕是要决裂了。
而这会的孙家,当真是人仰马翻一团乱。
嘶喊声,哭闹声,摔东西声,交织成混乱的一片。
孙夫人扯着嗓子朝着丁家人撕心裂肺的吼道:“滚,你们给我滚出去。”
她所指的方向,是丁大柱夫妻跟牛氏夫妻两,而丁老汉此刻还晕在地上。
牛氏自知理亏,涨得脸色通红,但一听孙夫人不客气的赶人,跳着脚嚷道:“亲家夫人,你这可就不讲理了,我家老头子都晕了,你竟然还赶我们走,还有没有良心。”
“滚,谁跟你们是亲家,你们这群扫把星,要不是你们,要债的人能上门,我女儿能出事,来人哪,给我把人打出去。”
孙夫人通红着眼睛,恨恨的嘶吼,这辈子所有的教养都在这一刻散了,拿过一旁的东西,看也没看便朝牛氏砸去。
牛氏吓了一跳,堪堪躲过,花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把丁老汉的脸上都划出了细小的血痕。
要债的这会早就离开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被吓到了,哪里敢多逗留,就怕被赖上身,心里也清楚,恐怕丁三柱这三百两赌债怕是要不到了。
孙家的下人们听到主子吩咐,一个个气红了眼拿着家伙,把眼前的四个人给赶了出去。
孙老秀才气倒在椅子里,摸着胸口直喘气:“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孙家二位大哥陪在老老秀才身旁,均是脸色阴沉,胸口的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们家念在两家亲家之情让丁家人小住几日,可他们倒好,竟然把赌坊的人引了过来。
当具是防不甚防,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突然前来,不是因为想来镇上小住几日,而是躲债来了,要是早知道……早知道……
孙家大哥孙亿初气的一拳砸在墙上,额头青筋暴突,满心满肺都是后悔:“早知丁家是这样的人家,这个亲就不结了,管他丁正是不是满腹文采前途无量。”
大夫这时走了过来,孙夫人立即冲了过去:“大夫,孩子保住了吗?”
问这话的时候,孙夫人自知都不太可能,可还是报着一丝希望。
大夫朝他们摇摇头;“孩子没保住,大人情绪有些激动,你们好生劝着,派人回去跟我抓药吧,小产伤身,要是养不好,以后怕是要影响怀孕。”
孙夫人眼前一花,身子摇晃了几下。
大嫂钱婉如忙从身后扶住了她:“娘,您保住身子啊,小妹还会有孩子的。”
“天杀的丁家人……”孙夫人痛苦的吼了一句,为女儿的遭遇号啕大哭了起来。
大夫轻叹了一声,摇头离开。
孙家今日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可真是……
牛氏带着丁老汉回了丁家村,她是一点都不想回来,谁知道赌坊的那些人还会不会来闹事,可是不回来,他们又没地方去,孙家如今怕是想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丁老汉晕了,不过牛氏以为他很快就能醒来的,哪知到了第二天,牛氏去推他,也没见他醒来,这才吓的叫丁大柱去隔壁找张大夫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