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点头,远远的看了一眼,“还有她的大儿子和儿媳。”现在贾珍连叔叔婶婶都不叫了。
“那不就成了。”贾敬道,“他们既然见了我们两父子出息了,回去必定比我们心急,你耐住性子再熬两天。”
贾珍本就是个直脾气,那里能经得住劝,他挤了两滴眼泪下来,说:“父亲,儿子心中日日夜夜都像有火在烧,儿子忘不了当日焦大血溅当场的样子,忘不了儿子只着一身常服就被赶出家门的场面,父亲,蔷儿到今天都没找到啊!”
贾敬拍了他的头一下,说:“你放心。这两天还在大赦天下,流放以下的罪都免了,我前天还听了一耳朵,刑部还在核实人名。现在去教训了他们,万一被他们钻了空子呢?不过说到焦大,为父倒是有个好主意。”
过了两天又是朝会,贾敬虽然什么官职都没有,但是架不住他是现存唯一活着的一等公,已经是非皇家宗室所能得到的最高爵位了,于是贾敬上朝了。
御史觉得这个似乎不太合适,前面封爵的都是先有官职,然后才封的爵位,贾敬这是独一份的,朝廷虽然对何种官职的人可以上朝做了详细规定,但是对贾敬这种情况,还真不好说。
但是御史想了一整个晚上,决定还是作罢。他可是听说了贾敬的凶残名声,据说他把整个能上朝的一百来号人都拿雷劈了。身为一个御史,要是被雷劈了,可真不是个好名声。
朝会上还是讨论先帝的安葬问题,自古以来都是这么办的,没新意的很。正当传旨太监要喊退朝的时候,贾敬出列了。
“陛下。”贾敬拱手,又说:“臣家里有一忠仆,听说先皇龙御归天之后,心情悲痛,不出几日便撞柱而死,也跟着去了。臣观他命中带煞,能镇邪护院,死的时辰又是个无比正气的时候,因此恳请陛下能让他随葬,以保我国运昌隆,万世不衰。”
太会说话了,这理由,谁能说不。皇帝欣慰极了,问了问焦大并无子孙,思索片刻道:“荣恩公说的在理,只是先皇陪葬之人……既然如此,便赏他个恩骑尉吧。这等忠仆,可要好好表彰一番。”
又赏爵位了,虽然恩骑尉已经是最末一等的爵位了,俸银还没有些人家主子跟前得宠的仆人多。但是算算自从六皇子当上皇帝,贾敬进了一等公,原本宁国公传下来的爵位没降就袭给他孙子了,还有贾珍,得了个五品的钦天监监正,关键问题是他什么都不会啊,他连二十四节气歌都背不出来啊。
现在连仆人都是恩骑尉了,这日子过的太艰难了。
贾敬讨了皇帝的旨意,回家给贾珍看了,贾珍点头暂时满意,下来就是去荣国府耀武扬威一番了。贾敬想想这种场面他就不去了,便托戴公公找了几个传旨的太监,在宫里派了几个侍卫,一大帮子人跟着贾珍去宁国府了。
先皇葬礼的劳累程度可以说是惨无人道的,这才十几天出头,几位皇子就硬生生被累瘦了好大一圈,新皇因为要处理国事,确保葬礼过后一切正常,因此稍微能强一点,只瘦了一小圈。
贾敬灵感一现,跟皇帝商量之后,回去拿老山参合并枸杞等物炼了补气养身丸,每天站在皇宫门口,给进来奔丧的官员发一粒。别说,这个还挺受欢迎,跟上一次的守岁丹一样,有些人领了不吃,或者隔天吃一粒,剩下的打算赞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攒,还真坏事了。那个肚子无比之大的北静王晕倒在皇宫里了。
北静王可以算是现存宗室里辈分最大的一个了,剩下三个郡王都已经是跟皇帝一辈的人了。北静王倒在了给皇帝上香的过程中,香点着之后三鞠躬,北静王的头第二次低下去就再没能抬起来,咚的一声撞到了供桌上。
陪在灵堂的几位皇子一愣,忠顺王急匆匆的喊,“找太医去!”北静王是最支持他的一个,可不能出问题了。
二皇子随口开口,“通知陛下。”
五皇子和七皇子对视一眼,不是很确定的说:“要么把荣恩公也找来?”
太医是最先到的,这两天大家都累的小毛病不断,因此太医院也取消轮值了,所有的太医都进宫待命。接下来是皇帝,他就在御书房,离这里不过十几丈,贾敬因为站在皇宫门口给自己发展潜在客户,距离远了些,因此来得最晚。
贾敬进屋的时候太医已经号完脉了,跪在地上小声说:“王爷不太好了,请陛下赎罪。”
见到贾敬进来,新帝依旧很是欣喜,招手就让他过来看看。
贾敬号完脉,同样也摇了摇头。太医松了口气,这个荣恩公,不仅抢钦天监的生意,抢太医院的生意也是二话不说,难得还有他治不了的病。
☆、第43章 四十三
贾珍一下就怒了,不过及时想起了他爹交待他的话,“这吵架吧,你不能跟着她的思路走,你得把她引到自己的路上,引到你占优的路上。”
贾珍站在高处,眼睛一斜说:“老太太。”这三个字咬的分外的重,他又晃晃手里的圣旨,“焦大已经有了爵位。”再冷笑一声添把火,“老太太可知逼死有爵位之人是何罪?”
“他死的时候没爵位!”老太太急忙反驳道。
“这么说老太太是承认把他逼死了,这逼死隔壁府上的奴才,就是老太太的教养?”看着贾母的脸色由白转红,贾珍不由得在心里给他爹点了个赞。
贾母深吸两口气,说:“我是你长辈,又是一品诰命,你就不怕我进宫告你一本!”
从鼻腔里发出个哼,“我算算,刚好在五服里呢。”随即他又正色道:“我爹是超品的一等国公。”
贾母的思维已经被带歪了,她想了半天道:“我儿子是三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