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后面金彪的车跟上来,李中南懒得理他,围着池塘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对等在门外的杜平军道:“这里没有人我想得通,怎么连个动物都没有?”
“怎么没有?水里有鱼啊。这里的鱼不但大而肥美,而且极鲜。我保证,你在外面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我们进去收拾一下,出来钓几尾大鱼,做了给你吃!”
一边说着,杜平军当先进了木屋。
李中南跟着杜平军进了房子,看他的几个手下已经忙活开。有的在餐桌上摆好了带的餐具,有的在厨房里忙活,有的在忙着倒酒。分工得体,动作熟练,显然是经常到这里来的。屋子里干净整洁,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只是没有卧室。
这里也没有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保证如此干净的。难道来的人离开的时候都收拾得好好的?没人看着还能这么自觉,可比外面强得多了。不大一会,几个凉菜瓜果摆上来,酒也已经倒好。几个手下取出钓杆,招呼一声便到外面钓鱼去了。
他们前脚刚出去,金彪和肖丽丽便就走了进来。
杜平军招呼李中南坐下,倒了一杯酒给他,道:“路上走得乏了,我们小喝两杯。”
金彪见杜平军像没有看见自己一样,气鼓鼓地进来,一屁股坐到餐桌边。看见杜平军放下酒瓶,伸手就去拿。
杜平军笑着一把抢过酒瓶,对金彪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是个搭车的外人,这里哪有你坐的地方?看见没有,就连我的几个手下,都不能坐在这里,你又凭什么坐下?这酒你也想喝?知不知道,在外面卖多少钱一瓶?你以为自己家里很有钱是不是?我告诉你,就连你爸,也只有在招待贵宾的时候才会喝两口!”
金彪满不在乎地道:“我听你吹牛!从小到大,什么好酒我没有喝过?”
杜平军笑道:“不信是不是?那我,我便赊你一瓶!记下账来,到里面还我就是!”
说完,从口袋里取了一线纸一枝笔出来,交给金彪。
李中南一看,那纸赫然是一张借据!这种东西原来杜平军竟然是随身带着的。
金彪一路上无比郁闷,正要出一口恶气,哪里管那么多,随手写了,顺便把酒瓶上的商标规格抄上去。一瓶酒而已,金家家大业大,难道还喝不起了?
收好借据,杜平军才取了一整瓶酒出来,交给金彪:“拿着,到门外喝去吧!”
“什么?这里你们坐得,难道我坐不得!”听了这话,金彪一下站起身来。
杜平军脸上的笑容更盛:“那是当然,我们能坐,而你不能坐的地方多了!等到进了里面,这种地方会更多。这是规矩,不服气也只有憋着!”
金彪一声冷哼,哪里理杜平军,砰地打开酒瓶,就要喝酒。
杜平军摇了摇头,举起两手一拍,“啪”地清脆响了一声。
随着杜平军的掌声,门外噌地闪进两个大汉来,正是杜平军的手下。
杜平军道:“这里面什么人能坐,什么人不能坐,你们清楚得很。这位金彪,是借我同学的小钢蹦,搭便车来的,如何进得屋子?你们把人架出去,不要坏了规矩!”
两个大汉答应一声,一左一右来到金彪身边,架起他就向门外走去。
金彪又惊又怒,使劲挣扎。奈何两个大汉如牛似虎的力气,哪里是金彪能挣得脱的。
看挣扎不出来,金彪怒道:“仗着人多欺负我!好,好,以为我没有朋友不是!等到了里面,我自然会找人!你欺负我,我加倍找回来!”
架着金彪的两个大汉听了,一起大笑:“有什么朋友,敢到少主那里找面子!更加不要说,你这厮坏了规矩,少主不过教教你而已。你爸来了,还要谢谢少主呢!”
一边说着,到了门边,抬手把金彪扔了出去。呯地一声,砸在沙地里。
李中南看见,对杜平军小声道:“这样好吗?”
“好,当然好!你以为我瞎说的?这真是里面的规矩。屋子是里面的地方,外面才是路。你有钢蹦是自己人,他没有钢蹦,就只能到外面等着。没有这规矩,里面的人发出去的钢蹦又有何珍贵之处?钢蹦的主人只有一个,你带的人只是来沾光的,再是有钱有势也不可以喧宾夺主。原因简单得很,外面的钱和势力,在里面就是个屁!”
杜平军说着,看着被摔到沙尘里的金彪连连摇头。这确实是神秘之地的规矩,而且里面这种规矩更多。若不是如此,怎么显出里面人的高贵?要知道在公共区域,像金彪这种合伙跟里面的人做生意的人并不少。这些人多是在外面有钱有势的人物,不时时加以区分的话,岂不是有的会骑到里面的人头上。
知道李中南在外面的处境,杜平军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就是让李中南知道,里面跟外面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外部世界的金钱地位,在里面并无大用处,金择玉说的合作,就是金家来沾李中南小钢蹦的光。
当然,李中南没钱,在外面没有路子,没有金家合作,店难开起来,更加难以照顾外面的父母。这是一回事,两家的主次又是一回事。杜平军明白,金择玉自己,应该对事情一清二楚,知道到了里面是谁做主,特别是李中南有自己这个同学的情况下。
派了金彪来,却偏偏不告诉他这些知识,杜平军就知道金择玉对金彪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不用问,金彪是故意被派来,已经成了金家的弃子。什么对私生子不闻不问,金择玉根本就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是想让小儿子继承外面的家业。至于金彪,只要名义上他与李中南在神秘之地一起开店就好了,里面外面,都会按着规矩照先前说的协议来。
金彪所幻想的,到了神秘之地作威作福,根本就是个泡影,他只是个符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