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朕没空搭理你。”朱亚非把注意力又转移回三个分身上,仔细回想陈·风暴烈酒之前告诉自己的信息。根据陈·风暴烈酒所说,这分身是操控元素之力凝聚成形,然后还要把自己的灵魂之力从本体里分出一部分注入其中,这才能使得分身和本体一样自行其事又被本体控制。自己本来还打算趁着逃回拉文霍德庄园躲一阵的工夫,找组织内的法师询问一下操控元素能量的方法,可谁曾想自己会在山门口被辛迪加刺杀,自己脑子一热就跑来报仇了,冲动还是太耽误事儿啊。
苔丝·格雷迈恩不死心,场面上的形势是一面倒的压制之局,索拉斯·托尔贝恩的败局已定,所以她不断地拽着朱亚非摇晃着,要跟他赌暗影步的练习方法。
“行行行,你赢了就教你暗影步,你输了就给朕暖三年床,什么时候开始朕说了算。”朱亚非被她拉扯得有些烦了,撇开她的手随口说道。
苔丝·格雷迈恩愣了,这么流氓的赌注太大,虽然她认为自己是稳赢,但是这个答复不好做啊,答应了就显得自己特别轻浮。
小样,朕还收拾不了你?看到苔丝·格雷迈恩在那纠结犹豫不再来烦自己,朱亚非心中窃笑不已,让女人喜欢他他或许不擅长,但是要让女人讨厌自己或者无法面对自己,他有的是损招。不过,看着苔丝·格雷迈恩犹豫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小失落,毕竟这小姑娘再发育发育,用来暖床还是很诱人的。
“我……我赌……”苔丝·格雷迈恩终于下定了决心,面色通红地咬着嘴唇说道,可是刚一开口,就听见广场中央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吓得她两股战战有一种转身欲跑的冲动。
唉,真可惜。朱亚非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声? 强行压制下自己要起身逃跑的冲动。
破胆怒吼。
远离广场的朱亚非都有这种反应,广场上围观的贵族们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四下乱窜的有好几个,至于两腿发软瘫坐在地的更是比比皆是。围观的人都这么狼狈不堪? 作为索拉斯·托尔贝恩的破胆怒吼技能主要面对的目标? 陈·风暴烈酒的情况更加严重? 三个分身的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被殴打了快一刻钟的索拉斯·托尔贝恩强忍着要倒下的感觉,拎着战斧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分身冲了过去。被三个分身揍了这么久,他是强忍着早早就使用出破胆怒吼的冲动? 硬是捱到三个分身都离自己最近的一刹那才施放出这个技能? 现在他要把熊猫人的真身找出来,然后把自己受到的殴打十倍的偿还给他,嗯? 有三个分身? 平摊下来每个分身也就三倍多一点? 应该打不死他。
“啧啧? 你命真好。”朱亚非坏笑着斜了她一眼说道? 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小失望。
好险。苔丝·格雷迈恩背后一阵发凉? 尤其是朱亚非那不怀好意的一瞥,更是吓得她背后冷汗直冒,幸亏自己犹豫了一会,不然刚才那个赌自己就输惨了。
索拉斯·托尔贝恩走到分身身后的时候,破胆怒吼的效果还没有消退? 他手中的战斧翻转九十度? 用宽大的斧子侧面对着分身的后脑勺就是一记猛拍? 可怜的白色分身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拍倒在地。拍倒了一个之后? 索拉斯·托尔贝恩毫不停留对着黄色分身就扑过去,依样画葫芦地拍倒黄色分身之后,抓起他的一条腿拖死狗一样拽着向扑倒在地的白色分身走去。
“难道他要……”朱亚非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看着这位国王的一举一动? 朱亚非已然想出他想干什么,但是这对一位国王了来说也太小肚鸡肠了。
走到扑街的白色分身身边,索拉斯·托尔贝恩抬手把黄色分身扔到白色分身身侧,也不去管离自己稍微远一点的红色分身已经停止了逃窜,撇开手里的战斧,对着两个不动弹的分身一通拳打脚踢,那股狠劲让朱亚非看得直嘬牙花子,而围观的贵族则是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这斯托姆加德的贵族,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红色分身舞动着那截枪杆,一声不吭地对着索拉斯·托尔贝恩就冲了过去。索拉斯·托尔贝恩抓起地上的战斧,转身就是一招旋风斩,把红色分身硬生生逼退。见敌人被逼退,索拉斯·托尔贝恩也不追赶,再次对地上的两具分身展开痛殴。
“……这孙子心眼儿真小。朕有点想跟他拜把子了。”朱亚非喃喃自语,对于这种君子报仇不分早晚的同类,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咚。”索拉斯·托尔贝恩踹向黄色分身脑袋的一脚落空,重重地落在地上,地上的两具分身化作两道流光飞到红色分身身上与它合而为一,陈·风暴烈酒恢复了原先的黑白配色。
两个人相视而立,谁也不动,整个广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在对视了约莫五六分钟之后,索拉斯·托尔贝恩忽然开口说道。
“就是分出胜负的最后一轮攻击了。”陈·风暴烈酒也开口,两个人的声音诡异地同步。就在最后一个字的声音结束的刹那,两个人同时动了,一个双手紧握斧柄平端战斧,一个倒拖枪杆碎步疾行。就在两人相距不到四十码的时候,两人同时加速,一个施展翔龙在天一个施放冲锋技能。眼瞅着两个人就要撞到一起的时候,索拉斯·托尔贝恩突然突然离地而起飞了起来,一个英勇飞跃从陈·风暴烈酒的头上越过重重落在他背后,然后迅速一个转身,对着陈·风暴烈酒的背部又是一次冲锋。
“这老小子是真拼了,老陈要糟啊。”朱亚非啧啧感慨。冲锋技能不仅极耗体力,更需要精力支持,短时间内连续使用,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不过索拉斯·托尔贝恩付出的代价也算是物有所值,他这个距离从陈·风暴烈酒背后发动冲锋,陈·风暴烈酒的反应和速度就算再快也躲不开,更别提想停住快速突进的身形再对背后的攻击进行防御。朱亚非盯紧陈·风暴烈酒的一举一动,想看看他究竟怎么应对这个难以逆转之境。
陈·风暴烈酒“咚”的一声迅速结束翔龙在天停止前进。在自己的背后和索拉斯·托尔贝恩之间召唤了一座玄牛雕像,那个位置选的极其刁钻,就像是扔在正在冲锋的索拉斯·托尔贝恩的脸上一样。
索拉斯·托尔贝恩想骂人,眼看着就可以冲到这只熊猫人身后对他展开必胜的一击的时候,居然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雕像给拦住了去路。这座牛雕像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看上去相当结实,自己要是以目前这个速度撞上去,最好的结果也得是头破血流,可就算是要减速也难免撞上雕像的尴尬场面,而且那样的话自己的攻击策略就全盘落空,以自己目前所剩的体力,想要打败熊猫人简直是痴人说梦。也罢!索拉斯·托尔贝恩咬咬牙,转瞬之间已经下定了决心,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雕像就劈了过去。
一阵刺耳的碎裂声之后,玄牛雕像居然直接被砍得四分五裂。
朱亚非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玄牛雕像啊,当年玩游戏打永春台的时候,这玩意儿可是能扛住惧之煞好几下攻击的东西。一个能扛住团本的关底BOSS打好几下的东西居然被区区一个人类一招砍得稀碎,这也太破坏平衡了吧?
陈·风暴烈酒的表情比朱亚非好不了多少,在迷踪岛上,自己召唤的玄牛雕像的强度虽然无法和个别大师相比,但是排名也是相当靠前的,不管是谁出手,都没有遇到过被人一招打碎的情形,原本他还打算趁着玄牛雕像挡住索拉斯·托尔贝恩的契机对他展开攻击,哪能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场景?
索拉斯·托尔贝恩一斧子砍碎雕像之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战斧上顺着自己的手传到自己的胳膊上,两只手臂就好像瞬间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尤其是两只手的虎口处更是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不行,我还不能倒下去。索拉斯·托尔贝恩咬紧牙关,尽管脚步虚浮,但是仍然坚持着继续突进。因为挥出这一斧子,索拉斯·托尔贝恩冲锋的速度明显降低了许多,再加上劈开雕像的巨大反震力他也受到了很重的伤害,实在是不适合继续战斗,但是,身为斯托姆加德王国最强大战士的骄傲仍然驱使他朝着对手继续冲锋。
陈·风暴烈酒对逐渐逼近的对手心生敬佩,他知道要想破开自己的玄牛雕像,这个男人受到的反噬肯定已经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还坚持到这个地步,心中不由生出相让之心。就在他准备放水的时候,他看到索拉斯·托尔贝恩充满战意的坚毅眼神,原本打算放水的心思立即荡然无存,因为那么做,就是对这个战意滔天的男人最大的侮辱,对待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全力出手。
想到这里,陈·风暴烈酒眼神一凛一声大喝,手中枪杆微微后撤然后对着索拉斯·托尔贝恩就狠狠抽了过去。
“好!”索拉斯·托尔贝恩自然也从陈·风暴烈酒的眼神中看透他的心思,虽然伤势沉重但是依然欣喜万分,打到现在,他最想要的,已经不是胜负,而是和这个强大的熊猫人真正的拼一把。两人把身体里所剩的所有力量都用在自己的武器上,所以这两把武器的挥动下居然卷起两股强大的劲风,武器还没碰到一起,两股劲风已然撞在一起,激荡得周围尘土飞扬形成一个小型旋风把两人裹在当中。
一声金木交击的声音,震得人耳膜隐隐发痛。广场上围观的贵族被这股小型旋风吹的个个眯缝双眼,完 全无法看清包裹着两人的旋风之内激战的两人到底是怎样一幅场景。所有在场人之中,只有蹲在雕像上的朱亚非和苔丝·格雷迈恩两个人能隐约看到小型旋风之中两个人的状况。
“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苔丝·格雷迈恩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才说道,朱亚非不等他说完 便打断了她。
“嘘,走了。”朱亚非再次掏出飞虎爪,在雕像上找个缝隙伸进去抓紧,拉着绳子从雕像上滑了下去,然后抬头说道,“你下不下来,不下来朕可把这玩意儿收了啊。”
苔丝·格雷迈恩连忙起身顺着绳索往下滑,然后她发现朱亚非收飞虎爪的姿势有点怪异,躬着个身佝偻着腰,一只手艰难地往回倒腾系在飞虎爪上的绳索,另一只手却在那揉着鼻子。
“师父你干什么呢?”苔丝·格雷迈恩好奇地问道。
“没……没事。”朱亚非含糊不清地回答,鼻音很重,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继续往回盘绳索。苔丝·格雷迈恩越发觉得朱亚非有些诡异,凑到他身边想把他佝偻着的身体扶起来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别过来。”朱亚非连忙把揉鼻子那只手伸出去连连摇晃,示意让她别靠近。
血?苔丝·格雷迈恩清晰地看到他那只连连晃动的手上有血迹,哪还顾得上朱亚非说的是什么,连忙抓住他的手问道:“师父你受伤了?怎么弄得?从上面掉下来摔得么?不对啊,我看着你下来的,挺稳,不可能受伤的啊。”
“哎呀,不是跟你说了别过来么?朕没事。”这时候朱亚非已经把飞虎爪的绳索收完 ,借着甩开苔丝·格雷迈恩之势转身就走。
嗯?脸上也有?转身的一刹那,眼尖的苔丝·格雷迈恩发现朱亚非的鼻子下面和嘴巴附近也有几处血渍。“奇怪,难道是磕到脸了?”苔丝·格雷迈恩又回想了一下朱亚非滑落雕像的过程,好像也没有磕着,猛然间,小公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朱亚非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是不是乔治·匹瑞诺德?”
“那个家伙过来了?”朱亚非正在那努力稳定心情让身体内激荡的气血平复下来呢,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下意识地抖出袖子内的匕首,警惕地四下观望,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周围并没有针对自己的敌意或者杀气,再说了,自己都没发现敌人的情况下,这个小丫头又怎么会发现?仔细回想了一下苔丝·格雷迈恩说的话,这才明白自己会错意了。
见苔丝·格雷迈恩正盯着自己的脸仔细打量,边打量边自言自语道:“这也不像是被攻击才流的血啊。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朱亚非为之气结,三两下把脸上的血渍彻底抹去,气呼呼地骂着街甩开苔丝·格雷迈恩往宴会厅走去,外面的比试已经结束,已然没有热闹可看,还是回去继续祭五脏庙的好,流了不少血,得吃点东西补回来。
“嗯,果然还是有病,这脾气,一会一个样。”苔丝·格雷迈恩看着暴躁的朱亚非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广场中央,被旋风卷起的尘土已经散去,露出索拉斯·托尔贝恩和陈·风暴烈酒的身影。前者右手握着斧柄,斧刃距离对手的右边脖颈不过两指的距离,他的左手,死死抓住陈·风暴烈酒粗壮的左手手腕。后者双手各握着一截枪杆,右手的枪杆正挡在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斧头和斧柄连接处,左手握着的枪杆直指前者的哽嗓咽喉,距离也是两指。
贵族们看清了形势之后纷纷交头接耳,从这两个人对峙的姿势来看,到底是谁输谁赢啊?说自己的国王陛下输?他们既不愿意也不敢。说国王陛下赢了?万一要是输了那这打脸可是双份的。到时候恼羞成怒的国王陛下一准恼羞成怒,揍自己一顿都是轻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当时发生的情况只有朱亚非和苔丝·格雷迈恩和现在对峙的两个人清楚。当时两人挥动武器相互攻击,陈·风暴烈酒手中的枪杆毕竟是木质的,在和战斧的撞击之后直接被从中斩成两截。索拉斯·托尔贝恩一斧子斩断对手的武器立即反拧手腕,左手松开斧柄对着右手使劲小臂使劲一拍,硬生生把斧子攻击的方向打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掉个儿,直接向陈·风暴烈酒的脖子斩去。
武器被斩断的陈·风暴烈酒左手迅速伸出,抓住要飞出去的半截枪杆,直刺对手脖颈,右手同时回撤,去挡住要命的战斧。索拉斯·托尔贝恩空着的左手猛地抓住刺过来的熊猫人的手腕。两人的攻击到此为止。
平心而论,索拉斯·托尔贝恩此时几乎油尽灯枯,哪怕他抓住了陈·风暴烈酒握着半截枪杆刺向他咽喉的那只手的手腕,也无法阻止他的攻势,可是陈·风暴烈酒右手的半截枪杆先挡下斩向自己脖颈得战斧之后,就发现这位人类国王已然是强弩之末,所以也就急忙收住攻势,和他保持了对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