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西北四府显得格外的宁静。
自从从大宋坑来了一批有用的人才以后,西北四府的一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不算收成,光是人口,就翻了一番。
古时候又没啥娱乐项目,到了晚上,夫妻们就躲在家里以造人为主。
而医疗问题的缺失,造就了新生儿成活率极低。
寇准对此事很重视,他从杨七手里求了一道手书,亲自挑选了上千人的老妇人团队,送到了大同书院的医学院内培训。
目前已经培训出了六百多位稳婆,已经分派给了各府各县。
这些稳婆们不仅接生的本事一流,而且还会一些简单的妇产手术,以及一些医术。
医疗问题跟上了,新生儿的成活率开始飞速提升。
再加上西北四府有鼓励生育的政策,还有免费教育政策。
养孩子几乎不用花多少钱,甚至还有赚钱的。
有一位生四胞胎的妇人,直接在衙门里领了一百两银子的大红包。
一家子一下就脱贫致富了。
总而言之,西北四府的新生儿数量,在直线上升。
按照寇准的统计,新生儿的数量已经多达两百万人,预计到年底,将会赶上西北四府总人口的数量。
寇准曾经试探的给杨七递信,问杨七要不要停止鼓励生育的政策,却被杨七给否决了。
杨七给寇准的回信很直接。
“这才多少人?不够!远远不够!我们的目光要放长远,我们的目标是生他一个亿。”
寇准被杨七的这个目标给震惊到了。
要知道现如今,大宋的人口数量,才勉强的达到五千万。
杨七一张口,就是大宋的两倍。
人口多了,自然要抢地盘。
抢谁?
寇准不在乎。
只要杨七有抢地盘的心思,寇准就拥有无穷的动力。
寇准还指望着杨七最好能抢一个帝位坐坐呢。
总之,在嗷嗷叫的寇准鞭策下,西北四府的官员们也在嗷嗷叫的干活。
西北四府的一切,就像是西北四府的人口一样在蓬勃发展。
处处透着欣欣向荣的一面。
相比而言,宋辽两国的边陲,就显得有些萧条。
明明正值盛夏,宋辽两国的边陲却显得很荒芜。
千里之内荒无人烟,似乎被旱魃洗礼过。
荒草经过的大战的洗礼,变的像是狗啃过一样,这里少一块,那里少一块。
有谁翻开光秃秃的地皮的话,一定能够看到森森白骨。
唯一例外的就是辽国大同府屯兵营地外的一处芦苇荡。
横贯辽国大同府的河流并不汹涌,像是被安抚的野马,缓缓的在平地上前行。
河流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分成无数股,滋养着河边的芦苇,形成了一片占地上万亩的芦苇荡。
芦苇荡里草鸡纵横,鱼虾在河面上跳跃,野鸭子在河面上连成了一大片,像是给河面盖上了一层被子。
在岸边的草地上,随处可见野鸭子蛋、鸟蛋、野鸡蛋。
这是一处物产丰富,鱼虾肥美的宝库。
辽人却很少去挖掘它,甚至有意无意的避开此处。
辽地汉民传言说里面有仙人居住,凡是进去打扰仙人静修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辽人传言说,里面葬着一位背叛了长生天的魔神,魔神虽然死了,可是魔神的力量扔在。任何接触此处的人,都会被魔神所吞噬。
总的来说,就是此处乃是禁地,不能靠近。
然而,有十几个饿疯了的辽人偏偏要闯一闯这个禁地。
左右都是死,与其饿死,不如临时之前做一个饱死鬼。
他们是一群在战场上被击溃的亡命之徒。
“大兄,我可听说,这里面埋着魔神,咱们真要进去吗?”
胆小的辽人手里提着刀,站在芦苇荡外直哆嗦。
为首的辽人黑着脸,喝斥道:“怕什么?汉人有句话,叫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咱们都快饿死了,还不如进去闯一闯,说不定能闯出一条活路。要是里面没有魔神,咱们就能占了这里,在这里生儿育女,占山为王。”
其余的辽人,纷纷支持为首的辽人的想法。
“大兄说的对……”
“听大兄的,要不是大兄,咱们在灵丘,就死在宋人手里了。”
“……”
胆小的辽人怯怯的道:“此处距离大同府也不远,我们没必要去冒险,或许我们可以去投奔大同府守将……”
“呸!我可听说了,大同府守将原来是个宋人,他手底下只收那些汉民奴隶,最讨厌咱们辽人。咱们本就是逃兵,若是去投他,岂能好过。”
为首的辽人用手里的弯刀怼了一下胆小的辽人,“你走前面,在前面开道。”
“大兄!”
“快走!”
在为首的辽人威逼下,胆小的辽人颤颤巍巍的向芦苇荡内走去。
十几个人缓缓的消失在了芦苇荡之内。
“噗凌凌~”
“啊!有鬼!”
“屁鬼!那是野鸡。快走!”
“我……我害怕……”
“再不走我宰了你。”
“……”
“前面那是……一条路……”
十几个辽人深入了芦苇荡一里多地,在芦苇荡内发现了一条宽六尺的大道。
大道上的芦苇明显被人为的清理过,而且踩踏的很硬。
为首的辽人在大道上摸索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里明显有人居住……嘿嘿嘿……看来魔神的传说是骗人的。
沿着大道杀过去,把里面的人杀干净,以后咱们就占了这里。到时候再去抢几个女人,就可以在里面过逍遥的日子。
再也没人能管我们了。”
十几个辽人激动的点点头。
这一次,换成了为首的辽人带路。
一行人摸索着向大道尽头扑去。
一直沿着大道,拐了十几个弯,一大片的阔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在阔地中间,有一座雄伟的建筑。
“庙宇?”
为首的辽人震撼的看着眼前如同宫殿一样的建筑,喃喃自语。
为首的辽人之所以会把眼前的宫殿定性为庙宇,那是因为眼前的宫殿带有明显的宗教色彩。
建筑风格有点怪异,以巨石为基,以巨木为柱,圆顶。
建筑多用红白二色。
白色的为基础,红色的多为装饰。
而这些红色的装饰,很多都是火焰状的。
这座宫殿打理的很干净,却看不到一丝香火气。
更看不到一个活物。
越是近邻宫殿,越是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大兄?”
“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人才好!要是有人,我们还得拼杀。我闻到了血腥味,应该是有人帮我们把这里的人处理了。嘿嘿嘿……我们可以不用吹灰之力,拿下这座宫殿,以后当成我们的大帐篷。”
一行人说这话,就到了宫殿门口。
“嘭!”
为首的辽人踹了一脚胆小的辽人。
胆小的辽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滚进了宫殿内。
剩下的人鱼贯而入。
众人进了宫殿,被里面的奢华给惊呆了。
宫殿内的所有装饰品,基本上都是金黄二色。
扑上去咬一口。
从口感上,他们可以确定,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真金白银锻造的。
辽人们快激动疯了。
不仅有一座大宫殿,还有一大批的金银,幸福来的太快,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哈哈哈……有了这些金银,我们就算不待在这里,到了外面,也能成为人上人。”
“欢呼吧!”
十几个辽人凑在一起,载歌载舞的狂欢。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在想他们招手。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风吹草地见牛羊,洁白的羊群,就好比天上的云朵。
那是他们的羊群,那是他们的财产,那是他们地主老爷身份的象征。
但是,他们却没看到,在宫殿四处进人的地方,一队队的铁甲兵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殿内。
“杀!”
“噗噗噗~”
一道道的劲弩爆射而出。
一支支箭矢盖过。
十几个辽人纷纷栽倒在了地上。
他们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化开,依旧挂在脸颊上。
“拖出去埋了。”
岳胜掀开了面甲,露出了刚毅的面容,冷冷的下令。
铁骑军军卒们没有任何迟疑,果断执行了岳胜的命令。
孟良和杜青凑上前,到了岳胜面前,杜青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杀了这些人,会不会暴露?”
孟良摇头道:“不会!这些人应该是误入此地。有摩尼教的人放出去的谣言在,一般人不敢接近此处。”
岳胜皱着眉头,冷声道:“此处应该是摩尼教的一个总坛,摩尼教的人应该经常会派人过来。咱们把这里的摩尼教徒处理干净了,难保从外面进来的摩尼教徒不会发现。所以必须加强戒备。
把斥候全部派出去,守在各处的出口,一旦有人接近,全部斩杀。在咱们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绝对不能暴露。”
“明白!”
“再派人去一趟辽国大同府,问一问杨四将军,看看他的计划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咱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明白!”
“派去通知虎侯的人回来了没?”
孟良点头道:“刚回来。虎侯的意思是让我们把这里的金银全部搜刮干净,运回去。按照军中的规矩,缴获的三成归我们所有。至于这座摩尼教总坛,虎侯让我们不要毁坏,回头他会派人来接收。”
岳胜说道:“那就按照虎侯的吩咐做。”
接下来,孟良开始带着铁骑军的军卒和铁骑军预备役的军卒开始搜弄庙宇内的金银。
堆放在仓库里的金银财宝,他们已经命人打包送回去了。
剩下的就只有庙宇里面那些装饰的金银。
摩尼教教徒当初建造这一座庙宇的时候,应该是别有用心,所以在里面用的很多的金银。
光是这些金银收拢在一起,就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而杜青在天黑的时候,带领着一队人悄无声息的出了芦苇荡,向辽国大同府奔去。
一行人借着月色到了辽国大同府。
辽国大同府的驻军就驻扎在城外三里处。
占地面积很大,有一块极广的马场。
在距离马场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巨石,巨石后面有一个秘洞。
杜青带着人藏好了马以后,就钻进了秘洞。
秘洞内早有人在等候,是那个刀疤脸的汉子。
“杜营正!”
刀疤脸汉子见到了杜青,赶忙起身施礼。
杜青摆了摆手,坐在了刀疤脸汉子面前,沉声道:“那些虚礼就不要讲了,我来此处是为了跟你聊正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何时发动?
今日有人闯进了我们潜藏的芦苇荡,难保以后不会有更多的人。我们一旦暴露,你们的一切谋划就会随之付诸东流。你们将军随时也会有危险加深。”
刀疤脸汉子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我今日过来,也是要跟你说此事。营地内的一切我们已经布置妥当。明天就能发动进攻。”
“具体何时?”
“明晚子时!”
“我们从何出进入?”
刀疤脸汉子说道:“营地东门,所属韩德让的兵马,都驻扎在东门。一旦我们发动火并,所有人的目光就会被我们吸引。到时候你们刚好可以从东门而入,从他们背后杀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明晚子时,东门?!”
杜青再次确认。
刀疤脸汉子点点头。
杜青起身,抱拳道:“我这就把消息带回去。”
刀疤脸汉子起身还礼。
杜青一走,刀疤脸汉子从秘洞内悄无声息的爬了出来。
然后瞅准了方向,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营地内,最后钻进了一座大帐中。
大帐内,杨四大马金刀的坐着,见到了刀疤脸汉子,赶忙问道:“如何?”
刀疤脸汉子躬身道:“消息已经递过去了。明晚子时,他们会从东门而入。”
“那就好……”
杨四缓缓站起身,紧握着拳头,振奋道:“老何,过了明晚子时,这大同府驻军,就真正的属于我们了。”
刀疤脸汉子同样振奋的点点头。
一夜无话。
翌日。
起床以后,所属韩德让的辽军一如往常的在营地内嚣张跋扈。
杨四和他麾下的人,也一如往常的被人欺负。
特别是那些跟随了杨四的辽地汉民奴隶。
虽然他们已经成为了杨四麾下的兵,但是他们奴隶的身份依旧没有摆脱。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没有一点儿波澜掀起。
一天时间一晃而过。
夜近了。
太阳西落,在天边映出了一道红霞。
在红霞散尽之前,一支兵马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杨四等人瞧见了这一支兵马,瞳孔顿时一缩。
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