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失控

    “1282年情人节的前一天,一名巴勒莫少女在结婚当天被法国士兵强奸,以此为导火索出现了著名的西西里起义。”
    “起义的人喊着morto alla francia, italia anela,意大利文译为,消灭法国是意大利的渴求。”
    “而黑手党在意大利语里是mafia,正是这句口号的缩写,传统黑手党,正是这个名词的精神延续者。”
    梁胜男说的很急很快,陈炎思索提取着这些信息,这些可能有关的历史情报的确是他所不清楚的。
    “所以你是说,一群对法国怀有敌意的mafia,千里迢迢的从意大利来到华夏杀我?”陈炎皱眉道。
    “或许有更加深层次的原因吧,但陈少爷你得先从眼前的境地中活下来。”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沦落到会被一个黑帮头子弄死。”陈炎笑着说,如果不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他甚至会自己去单撂了这帮流氓土匪。
    “陈少爷千万不要大意,对方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胡克曾有过近二十年的军队经历,协美参加过伊拉克武装斗争,叙利亚战争撤侨行动,以及··密思比亚军事协同斗争。”
    正当陈炎震惊于梁胜男的话时,一缕杀气交叠着沉闷的枪声袭来。
    陈炎提前一个侧身躲过,手中的手机却没能躲过破碎散架的命运。
    他抬头,第二发子弹接踵而至。
    子弹在沙漠鹰的枪托上划擦出漂亮的火花,陈炎旋转手中的沙漠鹰,反手一枪击碎了一位意大利人的膝盖。
    陈炎躲在拐角处,贴墙听着整栋楼的脚步声。
    除开那些困在楼道里的,二楼一人,三楼两人,自己所在的四楼三人。
    对方没有一起行动,那么问题来了,谁是胡克。
    该死,下次这种情况一定要提醒梁胜男少那么多废话,至少先把照片发过来。
    好吧··也可能是发过来了但自己太轻敌没有第一时间看。
    在陈炎懊恼的同时,却听到一片东西摔落在地后嘶啦嘶啦的声响,
    铝热炸弹!
    下意识的陈炎第一时间不是要躲,反而是想要立刻阻止在楼外的黄启云。
    但天杀的··唯独通讯用的手机毁了。
    在铝热炸弹发出炸响的一刹那,门外有巨大的水柱冲刷进来,扫碎了所有的窗户,同时也精准的冲在眼前的三人身上。
    炸弹发出的高温被迅速吸收,意料之中的没有对陈炎造成丝毫的伤害。
    陈炎趁着此时冲出拐角,三枪穿破水幕,精准的命中三个人的小腿。
    后方传来扣动扳机的声音,陈炎迅速躲开,却始终没有枪声传来。
    陈炎转头,一个穿着校服,浑身湿透的意大利黑手党正死命的扣动扳机。
    他慌乱的拍打手中的枪,却是毫无作用。
    而陈炎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拳击打在他的小腹上。
    陈炎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手中的博莱塔踢到一边,这种上世纪的过时货,被大水冲过后发生故障再正常不过。
    这时楼下的人已经冲了上来,拔枪对着陈炎。
    陈炎瞬间将手中的人挡在身前,而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开了枪。
    血花在意大利男子的胸前绽放,愤怒的陈炎拿起手中的沙漠鹰对准开枪的男子就是三枪,对方倒在血泊里已然是死透。
    更后到达的黑手党成员望着高处的陈炎,竟直接吓瘫过去,眼神恐惧,嘴巴支支吾吾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炎选择不再管他,估摸着时间,他现在必须立刻从这栋楼撤离。
    而在经过倒地的黑手党时,却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道影子。
    他猛然转身,黑影伴随着剧烈的爆炸火光向他扑来。
    ————
    黄启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刺眼的爆炸火光让他的眼睛失明了一瞬。
    他回头一把抓住家里是消防署的学生衣领,两眼通红。
    “你他妈你们家的消防车装汽油?!”
    “不是··不可能·我··”被抓住衣领的学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望着身后成排的消防车,吓得哭了出来。
    “不··不是他的问题,是铝热炸弹。”
    “小型铝热炸弹威力不大,但是可以持续产生比其他炸弹更巨量的热,热量足以把水都分解成氢气和氧,再产生二次爆炸。”
    身后传来那个化学及格同学急忙的解释。
    原本第二号计划进行的是很完美的,根据学校消防警报亮起的位置对黑手党进行水枪打击,同时大量的水虽然不能阻止一些手雷的爆炸,但却可以吸收大量的热和提供狭小空间燃尽的氧气。
    但该死的是这居然是铝热制炸弹!
    黄启云听了这些却并不能平息怒气,他另一只手抓过“化学大佬”的领子。
    “老子不管那是什么狗屁炸弹,你们只用记住。”
    “老子的老大,你们的社长,要是因为你们没了,老子就让你们知道一个星期前的黄启云长什么模样!”
    吼叫着说完这些话,黄启云提起消防车里的扳手,就冲进了还在不断爆炸的楼里。
    ————
    巨大的轰鸣声传遍了整个校园,广识楼的火烧红了燕京大学大半的夜空。
    学校里一处高楼的楼顶,举着纸花伞的女孩站在那里,遥望着远处的大火。
    火光照映着她的脸,粉花的兔子面具遮挡在脸上,双瞳剪水,却是无悲无喜,缺少了许多神采。
    “为什么他死了?”她望着广识楼的方向问道,说的是日语,疑惑却是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人终有一死,小姐应该比老奴更能体会。”
    身后的阴影中,身材佝偻的老人慢慢走上前,他诚挚恭敬的解答道。
    “那她又为什么哭?”她继续问。
    楼下的不远处,有一个长发卷肩,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望着远处着火的广识楼,跪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及身边许多人的疑惑和惊讶,掩面而泣。
    “那是小姐不需要了解的情感,别去理解也许对您才是好事。”老人说完再次转身回到阴影里。
    女孩儿也仿佛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转身间,却是几番回眸。
    最后深深的忘了一眼那燃火的广识楼,她再不回头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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