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哥们感慨自己夹在中间不好做人,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安慰道:“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中邪我肯定能帮上忙,到时候你就不用为难了。”
西北哥们转过头来盯着我,默默点了点头,这才合上了眼睛,沉吟道:“自从我侄女变成这样后我也跟着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刚才对不起了罗师傅,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真能让我睡上好觉多花点钱也没什么了,对了,我叫王耀先,三十九了,肯定比你年长,你要乐意就叫我王哥吧。”
我说:“我会尽力,对了王哥,你侄女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让你大哥大嫂吓坏了?”
王耀先眉头皱了下,睁开眼睛说:“我侄女王依依(笑笑)说胡话,说她在下面好苦想上来透气。”
这句话表面上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想确实让人起鸡皮疙瘩,所谓的下面指的应该就是阴间了,难怪把父母吓坏了!
动车到站后我们打出租直奔王耀先大哥家,路上王耀先跟我介绍了他大哥家的情况,他大哥王耀光卖了房子后搬到了偏远城区,在那边的老旧小区租了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边上还有家卫生院,一来可以省钱,二来女儿笑笑万一出点什么事至少能先稳住。
午夜的兰州有些寒冷,我来的匆忙只穿了件短袖,王耀先察觉到我冷了,赶忙打开随身的旅行包,将一件崭新还带着标签的新衬衫递给我,我冷的牙关打颤就不客气了。
在我穿衣服的时候王耀先说:“不好意思罗师傅,都怪我太急了,害的你什么都没带就跟我来了。”
我说:“不用客气,你侄女的事比这重要多了,可能猛的从炎热的中部城市到西北来,气候上有些不习惯吧。”
王耀先说“幸好我是卖服装的,别的没有就衣服多,随身也总会带两件样品,罗师傅能把我侄女的事摆着第一位,我很感动,光是人品就比我大哥先前请的那些高人强多了,那些人就是骗钱的,哪怕你真的帮不上我侄女,我也认了。”
我叹道:“事有轻重缓急,挨冻是小事,你侄女的事关乎到性命了,当然要以这事为重。”
王耀先听我这么说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窗外,说:“到我大哥住的地方还要点时间,这件夏季衬衫不扛风,夜晚的兰州郊区风大,我怕罗师傅冻到了那我是我的错了,我看不如这样,我的服装店在雁滩家具市场附近,还是先到我店里去拿件厚实的夹克换上,然后在吃碗我们兰州正宗的牛肉拉面,暖暖身子在过去,刚下车的时候我给我大哥打过电话了,我侄女闹了一会睡着了,也不急于一时了。”
既然这样也好,于是就同意了。
在雁滩家具市场下了出租后王耀先把我带到了他的服装店里,门店不大,还不到十个平方,但各年龄层的服装倒是挺全的,店里还堆着好几个从武汉汉正街和广州那边发来的大包裹,王耀先让我随便挑,他免费送给我。
老实说他卖的衣服比较low,土里土气的,不过我不嫌弃,只要能抗风就好,于是随便找了件合身的夹克穿上。
店边上就有加兰州拉面馆,换好衣服后王耀先带我去吃面,还别说兰州本地的拉面就是正宗,味道好分量足还便宜,比我在哪吃的拉面都好吃,一碗拉面吃下去后胃里极为舒服,浑身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你喝几罐红牛都管用,几个小时的旅途疲劳顿时就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从面馆出来后王耀先问:“舒服多了吧罗师傅?”
我点头说:“确实,本地的拉面名不虚传,比外省的地道多了。”
王耀先得意道:“那是,出了兰州还能叫兰州拉面?我们本地的拉面馆随便找一家都好吃,外地的我根本就不吃,宁可饿着回来吃。”
王耀先拦了车子,我们重新出发前往了他大哥家。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我们到达了他大哥王耀光家,两口子可能通过王耀先知道了我要来,都还坐在客厅里等我,让我受宠若惊。
两口子的脸色很憔悴,精神萎靡,看样子被笑笑的事折磨的不轻。
王耀光打量了我一样,随后拉着弟弟到边上去说话了,说什么不用猜也知道,准是觉得我太年轻怕不可靠,王耀光的老婆倒是没说什么,客气的给我泡茶,然后坐在桌子边发呆,我不想让这两口子为无畏的事操心,也想快点证明自己,于是提出先看看笑笑。
王耀光老婆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带着我蹑手蹑脚的进去,卧室里很简单,除了床和一个柜子外几乎没什么家具了,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笑笑躺在床上睡觉,额头全是汗,发丝都粘住了,她好像还在做梦,身体时不时的抽一下,睡眠质量似乎很差。
王耀光小声问我要不要叫醒笑笑,我摇头说不用了,然后站到了床边,将左手按在了笑笑额头,闭眼默念起了经咒。
这一念顿时就感应到了一股阴气从手心传导上来,很快我就堕入了一个虚无的空间里,等我看清楚空间的环境时才发现是在学校的操场上,前面是一栋老旧教学楼,整栋教学楼全都被爬山虎之类的藤蔓植物覆盖了,偌大的操场上全是落叶,被风一吹漫天飞舞,十分震撼,突然我发现了一个女孩背对着我站在操场中央,这女孩长发披肩,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她的头发狂乱的在风中舞动,枯叶在她周身飘舞。
这种进入虚无空间的经历在感应肖虎山阴灵的时候出现过,所以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并不觉得恐惧了、
我皱眉问:“你就是缠上王依依笑笑的那个阴灵?”
女孩并没有回答,只是扬起了双手,大量的枯叶突然朝我飞过来,我急急后退,但还是逃不过去,大量枯叶将我糊的密不透风,很快就将我的脸给糊的严严实实,就连呼吸都困难了,我赶紧诵起了经咒化解,呼吸渐渐顺畅了许多,睁开眼睛还在卧室房间内,我把手慢慢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