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顾玖问。
    季琉璃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但事关慕初晨，她还是开口说道：“目前还好，说是想出院。她能出院吗？”
    “等做完全身检查，确保没有其他问题再说。”顾玖说道。
    “宫千璨怎么想？他会让孩子留下来吗？”季琉璃问。
    “你应该问，他会让初晨有生命危险吗。”顾玖回答。
    “恐怕他们要僵持上一段时间了。”季琉璃说道：“原本我还以为他们终于柳暗花明了，没想到那解药还会让橙橙保不住命，对一个母亲来说，必须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最终的命运是夭折，真的太残忍了。”
    “对一个丈夫来说，妻子为了孩子不要命也不要他了何尝不残忍。”顾玖说道。
    季琉璃沉默了一下，是啊，都很残忍，好像根本就是无解的。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季琉璃下意识地问出口，刚要收回自己说的话，顾玖就已经开口回答了。
    他说，“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但如果她一定要离开，我也只能奉陪到底。”
    季琉璃的瞳孔骤然紧缩，一瞬间觉得他话中有话似的，很快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能够利落结束他们这场错误的婚姻，应该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场解脱。
    没有罪也没有罚，一切都是新的。
    她想到这里，忽而惊了一下，因为她居然能跟顾玖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曾经她哪里想过，他们还可以这样安静说话呢？
    曾经她看到他就恨透他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然没那么抵触他了？
    顾玖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下意识看向她。
    季琉璃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僵了一下，然后随口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顾玖跟上她。
    “不用了……”季琉璃立刻说道：“我今天就在医院，没这个必要。”
    她还要守着慕初晨，确保她不会再有其他问题。
    “你这个朋友还真是够称职的。”顾玖说道，“我去帮她做一下身体检查。”
    顾玖说着走向慕初晨病房门口。
    开门，示意季琉璃进去。
    季琉璃感觉这样很奇怪，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说：“我去外面吹吹风。”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玖看到季琉璃仓皇的背影，眼中泛着复杂的光。
    他替慕初晨做检查才一会儿，就发现自己的手机信息响了。
    他打开一看，竟然是季琉璃发过来的。
    季琉璃：【l先生，你有一个不想见却总会不经意见到的人吗？】
    顾玖：“……”
    不想见？
    他沉默地将手机放回口袋，继续给慕初晨检查。
    慕初晨见顾玖刚才还问她哪里有什么不舒服，一直好好的，突然间整个人脸色就不好了，开口问他：“我……我怎么了吗？”
    顾玖听见慕初晨的声音，脸色依然沉重，“没什么事。”
    慕初晨感觉顾玖的表情很不好，心里也有些忐忑，“是我没事，还是孩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