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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第二十八章不翼而飞

    族徽是青铜器?三眼神灵?篆字?洪裕达的脑袋大了三圈半,在纸上又画了个似是而非的“族徽”,篆字“氏”写得倒是蛮漂亮的,让秦涛赞不绝口。洪裕达却愁眉苦脸地看了一眼郝简仁和秦涛:“如果老沈在的话一定能知道,他是研究上古文化的权威。”
    “老沈来了!”
    郝简仁惊呼一声,随着话音门被推开,惊得洪裕达一声白毛汗,抬眼一看竟然是徐建军,不禁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瞪一眼郝简仁,这家伙就是个害人精,无恶不作!
    “秦连长,药换得怎么样?看来李队长对你还是蛮有意思的哈!”徐建军一屁股坐在椅子里,顺便拿起洪裕达画的图画,认真地辨认。
    秦涛尴尬地笑了笑并不言语,药当然不是李艾媛换的,而是雪千怡。不过李队长的确很关心自己,似乎超出了某种限界。想入非非不是君子之道,但愿月老拿红线去绑粽子去了!不禁苦笑一下:“我们在研究氏族呢,这是洪老画的族徽。”
    “这个是什么字?梅花篆字?写得蛮漂亮的,就是不认识。”徐建军也不避讳,当兵的出身没什么文化,别说是篆字,就是新华字典里的字都认不全,写一封信能错八九成字,甚至提笔忘字。
    “中国的汉字文化博大精深,从甲骨文到金文,再到石鼓文,真、草、隶、篆、行、楷,一路发展下来就是一部中国发展史。篆书形成于商周时期,在秦朝的时候定型,传说在商周时期的青铜器上刻有铭文,一般是钟鼎之上,是一种象形文字,叫钟鼎文,也就是大篆。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实行书同文车同轨制度,大篆便逐渐演化成小篆,也叫秦篆。秦篆也不是后来发明的,在春秋战国时期的秦国已经开始流传了。”洪裕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
    郝简仁听得很入迷,不禁啧啧:“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洪老师,您这个是小篆的氏字?”
    “嗯。”
    “你怎么知道氏族的族徽上刻的秦篆而不是钟鼎文呢?当然,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忽然想到的,氏族人的族徽一定跟现代的工艺不一样!”郝简仁一本正经地看一眼秦涛:“青铜器的族徽留到现在至少两千多年的历史,如果族徽上的氏字是钟鼎文的话,那历史就会更早。我的意思有两点,第一,族徽为我们提供了搜查对象的标志;第二点,氏族是一个相当古老的民族,而不是家族。”
    洪裕达皱着眉头微微颔首:“有道理,可我不会写大篆。”
    “洪老师,您的脑袋怎么一根筋呢?我的意思是要您放开思想开动脑筋,氏族既然是古老的民族,依您的见识听说过没?还有您说天枢七星盘上的文字看不懂,是不是钟鼎文啊?”
    “有道理!”洪裕达忽然起身,左顾右盼几眼又坐下来,拿出那两张皱巴巴的考古笔记展开,用放大镜仔细观看上面的“鬼画符”。不得不说秦文钟够厉害,短时间内就把天枢七星盘上面的文字全部给画了下来,而且非常形象。
    钟鼎文是甲骨文之后发展比较完善的应用性文字,是一种原始象形文字,所以看起来像“符”,其实是真而且真的文字。经过洪裕达的仔细辨认之后才确定,九个字符真的是大篆,只是一个也不认识。他不是古文字专家,不过这个工作完全可以放心了,请教一下相关专家就能搞定。
    秦涛始终在思索着,对郝简仁和洪裕达的判断没有异议,但两三千年之前的民族能传承到现在,恐怕只有汉族了。“三苗”虽然也是古老民族,但在汉朝之前并没有“三苗”,而苗族、壮族、黎族、瑶族、侗族等等少数民族也是在三国时期之后才逐渐演变而来的。他们的的祖先是九黎部落,是西南诸少数民族的始祖。
    “族徽?”徐建军嘟囔一句:“秦连长,我去文管所看看三眼马王爷那几个死鬼,看看他们带没带族徽!”
    “嗯,有道理,简人,你陪老徐去看看。”秦涛摆了摆手,两个人快步走出房间。
    族徽是一个民族的标志,诚如洪老师所言,古今中外任何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都有图腾,那是民族的精神支柱。比如中国人的图腾是龙,印度人的图腾是大象等等。而川北地区属于大西南的腹地,少数民族众多,“氏族”是不是某个少数民族的古称?如果是,应该是那个民族?
    头疼欲裂,这种烧脑的思考让人抓狂。秦涛喜欢执行客观的任务,对那些烧脑太厉害的分析计划之类的完全没有兴趣。不过白山事件和雪域行动大多都是烧脑过甚的困难,即便用用超强的大脑也无法在一时揭开全部的谜底。
    揭秘的过程就是行动的过程,这点毋庸讳言。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行动,而不是坐而论道纸上谈兵。秦涛轻叹一声:“洪老师,您认为天枢青铜盘上的古篆是什么意思?”
    “目前还不确定,这两张纸也是似是而非,小秦啊,我发现一个秘密,千万别跟别人说。”洪裕达神神秘秘地低声道:“七星盘中间镂空雕刻的文字和周边的九个圆环一一对应,圆环制作得相当精巧,似乎可以转动,我怀疑之所以看不懂文字是因为原本正确的组合被打乱了,现在的状态是乱码状态?”
    “什么意思?”
    “就是古人为了隐藏某种秘密,故意设置的障碍,比如把一句话里面的文字偏旁部首都打乱,然后通过某种方法再重新组合,形成正确的文字,就这个意思!”
    秦涛思考片刻,伸出大拇指:“有道理,还是您厉害。”
    “厉害吧!脑洞需要开大点,包括氏族的氏字,我还怀疑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盗墓贼头头怎么会认得古篆?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是认不出来的,别说是古篆,张旭的狂草有几个人能认得?我说的有道理没?”
    吴铁铲没有文化,斗大的字认不出一箩筐,怎么会认出“氏”字?洪裕达说得的确有些道理,那不是“氏”字会是什么?文字游戏啊,太烧脑!
    就在这时候,郝简仁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脸色苍白:“不好啦……不好啦,涛子哥出大事了!”
    “咋?”秦涛腾地站起来。
    郝简仁拉住秦涛的胳膊:“三眼马王爷那几具尸体丢了!”
    秦涛吓了一跳,和郝简仁一起冲了出去。本来明天就要送到镇殡仪馆冰柜里作为证据保护起来,没想到竟然不翼而飞?
    “通知李队长,立即警戒!”
    文管所外五六名战士肃然而立,将秦涛匆忙跑过来慌忙敬礼,徐建军站在门口正在发怒:“怎么搞的?活人看不住也就罢了怎么死人也看不住?干饭吃多了撑着了吧!”
    “老徐,怎么回事?”秦涛望向停放尸体的地方,果然空空如也,四具尸体竟然全没了?
    徐建军急得一跺脚:“上午法医解剖的时候还在呢……”
    “你这话说的,昨天他们还是活的呢,现在说这个有用吗?”郝简仁不禁也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想看看他们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族徽标志之类的,没想到这下倒好,人间蒸发了。而且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站岗放哨和巡逻的都没有发现,究竟是什么时候、怎么把尸体弄走的,一无所知。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秦涛仔细观察一番才发现,后窗窗台上有血迹,想立即下达指令搜山,却迟疑了一下。能把四具尸体悄无声息地偷走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万一遭到埋伏可就得不偿失了。越是着急就要越冷静,绝对不能犯低级错误!
    “不是他们的错,我有责任。”秦涛凝重地看一眼徐建军:“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立即通知文管部门转运文物,后天我们开拔!”
    “咋?案子还没破咱们就开溜?”徐建军的老脸气得铁青色,真的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走,秦涛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谁说遛?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打击氏族的嚣张气焰!”秦涛转身走出文管所,望一眼漆黑的天空,满头乱绪不理还乱。案子的复杂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当初真的有点轻敌了,以为不过是普通的盗窃案呢,没想到会牵出这么多的事情。
    四具尸体少说也有三五百斤,说丢就丢了。这帮家伙贼胆包天!
    就在秦涛他们举棋不定的时候,后山的小路上出现了几条人影,行走速度奇快,片刻之间便到了悬崖边上停下来。细看才发现只有两个是活人,其余几个全是死尸,不过两个家伙用竹竿子驾着尸体罢了。
    跟湘西赶尸人如出一辙,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吓得魂飞魄散!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人影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跳下了悬崖,整个过程不过是几分钟,就算秦涛派人搜山,也注定一无所获。
    煮熟的鸭子飞了,真的飞了?李艾媛神色凝重地勘查着现场,简单地了解一下事情发生过程,这种事情该如何向黄局长汇报?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尸体生生地被偷走了!
    “我立即向上面汇报!”李艾媛真的动怒了,犯罪分子的嚣张程度超乎想象,还有王法吗?王法在纸上呢,这伙犯罪分子哪里知道王法,杀人不眨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一桩盗窃案牵扯出这么多命案,先后已经发生了四起命案!
    李艾媛气冲冲地走出文管所:“秦连长,你怎么认为这件事?我有一种预感,犯罪分子快到疯狂的时候了!”
    “恰恰相反,我认为他们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卷土重来。”秦涛沉重地思索道:“氏族跟普通的犯罪团伙不一样,不能用常规思维思考这件事。”
    徐建军是又急又气:“秦连长,我带人去追!”
    还没等秦涛应答,徐建军已经和门口五名战士冲进了黑暗之中。
    “注意安全!”秦涛面色凝重地吼了一嗓子,心里不禁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即转身吩咐郝简仁把二班的人马都准备好,以便支援。
    临时指挥部灯火通明,李艾媛正在和黄局长通电话,汇报尸体被偷走的事情。黄中庭显然十分诧异:“他们偷尸体干嘛?这件事十分严重,一定要彻查,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说的倒容易,李艾媛也想一网打尽,可从前天发生的战斗情况来看看,这种级别的对抗不是刑警队能承受的,若不是军方的话,估计一网被打尽的是刑警队。不禁叹息一下:“黄局长,案子复杂敏感,我的力量明显不足,而且……而且还涉及到军方的秘密,我打算正式提出申请,把案子交由军方督办,刑警队抽调三名有经验的人员协助调查,其他人员全部撤离。”
    黄中庭显然有些为难,发生在自己管辖区内的案子怎么能甩给军方呢?以前从来没有这个先例,不禁踟蹰一下:“我跟两位首长商量商量,两个原则,案子必须得破,警力不能撤!”
    李艾媛放下电话,望一眼漆黑的夜,第一次感到有一种无助的感觉。
    荒山坡上,徐建军带着全副武装的战士们疾行在巴掌宽的山路上,已经发现了血迹,说明犯罪分子的确是从这里撤退的。四具尸体不算少,对手是怎么弄出去的?山高坡陡,又是怎样给运上来的?如果是一两个人作案的话难度不小,但人如果很多的话放哨的为什么一点也没发现?
    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这点徐进军比谁都清楚。两次大战己方已经尽了全力,而对手似乎仅仅出动了五个人?这么少的人员就把整个川北闹得天翻地覆。
    在某处悬崖边上,搜寻小分队终于停下来。岩石上有大量的血迹,灌木丛上也沾了血,再往前面搜查几乎没有发现血迹。徐建军用强光手电向悬崖下面扫射,脑门不禁直冒冷汗:跳崖了?目光收回来之际,突然发现地上竟然有一枚铜钱大小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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