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是不关心你呀,你这次我们来拜访带的礼品都是秦瞻挑的。有您最喜欢喝的茅台,最喜欢吃的炉肉火烧和豌豆黄,还有甜掉牙的黑屁股沙枣。他费了好大劲儿托战友在新疆找的呢。”苏瑾歌宽慰道。
“您也知道,他有什么事闷在心里,况且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哪能什么事儿都跟爸爸妈妈说。如果他现在说一句爸爸我爱您,您恐怕得怀疑那还是不是您儿子了吧。”
秦老爷子听了很欣慰“这臭小子,连他妈都没说过一句什么爱呀爱的,要敢跟我说,我非抽他不可。多大的人了,非干这么肉麻的事儿。”
虽说嘴里说着抽他,可秦老爷子得意的心情怎么都掩饰不住。常年和儿子的关系僵硬,有女儿胡搅蛮缠的原因,也有他脾气暴,动不动就打孩子的缘故。现在未来儿媳说儿子还是关心他的,他心里熨帖的很。
心情高兴了,老爷子面对未来儿媳就更加和颜悦色了。让勤务兵把送来的礼品装盘,老爷子把沙枣推到苏瑾歌面前说“这黑屁股沙枣,好多棵树上才能发现一串。以前秦瞻总领着一帮孩子去沙枣林里找这种黑屁股沙枣。
沙枣林是公家的,他怎么能私自拿呢。每回都是我打他一顿,拿钱补上集体的损失。他皮实的很,打过之后嘴里含着沙枣活蹦乱跳的,还让我们都吃。你也尝尝吧。”
苏瑾歌拿起一个枣往嘴里一放,枣子像裹着蜜的甜浆,真是要甜掉牙了。
秦老爷子给她端了一杯水“喝点水吧。这种沙枣吃多了齁嗓子。”
“谢谢伯父。”
“不用谢。”秦老爷子乐呵呵的拿过一颗放进嘴里。“最好吃的还是打过霜之后的沙枣,新疆是个好地方啊。哈密瓜,葡萄,白兰瓜,无花果,白杏,应有尽有。你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啊。”
苏瑾歌放下茶杯“我学的是外语专业,以后想做个外交官。”
“志向不小,不过,军人和外交官都是个聚少离多的职业。你和秦瞻以后可就艰难了。不过我跟你保证,秦瞻那小子要是有二心,我腿给他打折!”
苏瑾歌很尴尬的笑了,不知道说什么。
这次拜访总体来说是成功的。中午做饭的是勤务兵的家属,是名四川人,不过淮扬菜也做的很好。秦老爷子年纪大了,家里整天做清淡软糯的事物,这次苏瑾歌和秦瞻回来了。老爷子兴奋的吩咐让做几道够劲儿的菜。
比如红烧肉,辣子鸡丁,水煮鱼。
最后只上了一道红烧肉,水煮鱼变成了酸菜鱼。其余的菜有平桥豆腐羹,松仁玉米,狮子头。
秦母把一道上汤娃娃菜推到苏瑾歌面前“尝尝这个娃娃菜,我和老秦以前去饭店吃过一道开水白菜,据说是皇上吃过的。回来老秦就说那菜太奢侈了,一个白菜心竟然用几只鸡配?要是给中国人做还好,可那饭店进进出出的都是洋人。把老秦气了个够呛。说好东西都吃到那什么肚子里了。
可他也不想想,那些饭店挣的都是洋人的钱。越贵咱们就能挣越多的外汇。这娃娃菜虽然没有开水白菜名气大,可味道比那开水白菜也不差什么。”
“谢谢伯母。”
等走出秦家,苏瑾歌立刻离秦瞻三米远,秦瞻诧异的看过去。
她把头一扭“咱们还生着气呢!我不管,你必须向我道歉!”
秦瞻缓缓的走过去,极其诚恳的说“对不起。”
苏瑾歌……
不是说秦瞻面子比天大吗,现在为什么这么容易就道歉,让她好没有成就感啊。
“你说,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答应。”
这让她一腔怒气憋到喉咙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总之就是憋屈!
“你昨天晚上夜不归宿,去哪儿了,给我老实交代!”
“证件都在家里,我就在门口站了一夜。没想到你十二点多才睡。”
秦瞻果真老实交代了,苏瑾歌的心情却不是那么美妙。她飞快的握着他的手担心的问“大冬天你就穿一件衬衫在外面冻了一夜?冻不死你!你怎么不回家呢。你要是早说对不起哪有这么多事。”
秦瞻嘴角缓缓绽开一个笑容,紧紧的握着手里软绵绵的小手,头往苏瑾歌的方向斜,眼睛一闭“我感觉有些头疼。”活脱脱就是快要不省人事的病人样子。
他那大高个儿一靠过来,苏瑾歌感到极大的压力。
“肯定是受了寒,你坚持住!”她扶着他的身体,看着面前呼啸而过的出租车招手拦了一辆。
司机一看,摆摆手“我们只拉外宾。”
嘿,在华国境内还搞种族歧视!
秦瞻的额头滚烫,苏瑾歌急着要送他去医院,最快的公交车还有半小时到。她现在必须坐上这辆车。
“等等!”苏瑾歌在自己的包里掏啊掏,高高的举起一张票“我们有外汇券!”
在阳光中,那张一百元闪闪发光,几乎要闪瞎了司机的眼。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钱。
“够不够?”
“够,够够够!”司机欢快点头,打开车门下车,殷勤地走到两人身旁说“我帮您把这位客人扶进去吧。从这儿到最近的医院依我的车技最多十分钟。走。”
于是两人坐车到了医院,医生看这人瘫倒在女孩子身上意识不清还以为有多眼中呢,没想到一量体温。“三十七度五,低烧。”医生眼里神色不好。
“这种程度的回去吃两片药,多喝点热水,在被子里捂捂就好了。”没必要占用珍贵的医疗资源。
“医生,可他头疼怎么回事?现在还睁不开眼!”苏瑾歌有些焦急的问。
糟了,还没对口供!
秦瞻趁苏瑾歌不注意悄悄给医生眨了眨眼睛。
医生明白了,这可能是一对对象闹别扭,男方在使苦肉计。
“可能是由于熬夜加上受寒引起的,睡一觉,多吃点好吃的。最重要的是,心情要保持平和。”
“谢谢医生,不用住院吗?”
“不用,带回去休息吧。”
“哦。”苏瑾歌拿着药,看着瘫在她身上不起来的秦瞻“喂,你还能走吗?”
秦瞻扶着头艰难的站直“能。”身躯却晃了晃。
“行了行了。我扶着你出去,咱们坐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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