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廷扁嘴,抱紧了柳轻月,语气相当不满地追问。
“姐姐,他是谁?”
为什么前面有一个女孩跟他抢姐姐,这会儿又有个男孩跟他抢姐姐。
柳轻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挺大的人,竟然跟春风争宠,这智商,确实是五岁没错了。
顾北廷傲娇地扬了下下巴,大脑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蹭了一下,轻哼“姐姐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柳轻月拍了下他的脑门“好,是你的,没人抢。”
她只是随口敷衍智商下降到五岁的男人,可是完全没有想到,五岁的“小”男人记忆力超强。
不仅这会儿记着,清醒了之后……
依然记得!
这之后,顾北廷就在柳家做柳轻月的小尾巴,跟在她屁股后面转悠,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惹得柳春风撅着嘴巴不开心。
每次看到柳春风,顾公子就会黏紧了柳轻月,宣示主权。
太讨厌了,这两个人竟然还要跟他抢姐姐!
柳轻月无奈地拍拍趴在肩膀上的大头,安抚好他的情绪之后,对着柳弯弯和柳春风一起招招手,几个人便拿了篮子往山林边去。
一只手牵着顾北廷,一只手牵着柳春风,柳轻月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柳弯弯皱皱鼻子,虽然也有点心塞,却也不会跟傻了的顾公子争抢姐姐的宠爱。
四个人在山里采了不少野菜菌菇。
回家之后,柳轻月就下厨了。
向大夫说了,给顾北廷调养身体得越快越好。
只有他身体健康起来,才能经受得起长途奔波,才能尽早送回殷都,好好治疗。
虽然“五岁的”顾北廷很可爱,但柳轻月却担心他的健康。
而且,她的四哥,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一个只会跟在她身后撒娇的小屁孩。哪怕这个小屁孩软萌可爱,在她心上一下一下地戳着,也不行。
每天变着法儿地给顾北廷进补,连带着住在柳家的人都补得面色红润。
在这期间,南山村的秋收彻底结束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而柳轻月再一次见识到了农业落后的无奈。
收割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一次,以为够辛苦,这会儿看到舂米才知道。
没有最辛苦,只有更辛苦。
南山村的人都是用舂米桶舂米。
舂米桶是木制的,桶皮厚超过十厘米,桶底的厚度超过十五厘米,桶也很重,至少有五十多斤。舂米杵则是一米左右长,两头粗中间把手处较细,每个重约六斤。
把水稻放进舂米桶里,再用舂米杵用力地捶打桶里的水稻,使米粒与谷皮脱离。
舂米的时候,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
一左一右,一起一落,抱着六斤重的舂米杵,相当费力。
柳轻月试了一下,新奇了几分钟之后,手臂就抬不起来了。
另外一种比较普遍的舂米工具,是碓臼。
一般来说,一个村只有一个碓臼。
碓臼是最简单耐用的东西,它分碓窝和碓锥两部分。
碓窝是在一块方形的大青石中间由石匠雕凿出的一个圆窝,约有四十厘米深,上粗下细,形同一只巨大的酒盅。
碓锥是由一坨长形青石所制,也是上粗下细,下端非常光滑,比碓窝小一圈。
碓窝凿有斜凹槽,碓锥则是凿有斜凸槽,可以提高舂米效率。
可以说,舂米是个力气活,得强壮汉子才能胜任。
柳轻月看了一眼那个沉重的石臼,连尝试都没有尝试,就彻底放弃了。
随后,怎么提高舂米的效率就成了柳轻月重点考虑的事情。
她跟醉莲又一次搜索资料库,仔细地对比各种舂米的用具,因地制宜地考虑要怎么样提高舂米的效率。
首先想到的,是踏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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