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更气了。
方薇跟在后面,一路出了酒吧,喧闹声已经消失殆尽,外面车水马龙,夜幕降临,一盏盏的灯亮起来。
而魏鹤远眉梢眼间仍是隐隐的怒意,梁雪然实在掰不动他的手,气极了,一口咬到他肩膀上。
魏鹤远无动于衷,她那点小力气,他丝毫不放在眼中。
你!!梁雪然快被他气哭了:你疯了啊?干嘛老缠着我不放!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魏鹤远大力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上了锁,梁雪然在里面怎么都打不开,愤怒地不停拍打车窗:有毛病吗!!姓魏的!你吃错药了?
前排的司机大气也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全当什么都没听到。
梁雪然转脸看她:你把锁打开。
司机什么都没说,拼命摇头表示不能。
梁雪然放弃和他继续沟通,只能趴在车窗上,手指贴着玻璃,眼巴巴的往外看。
方薇、顾秋白和范以彤三个小姑娘都跑出来了,魏鹤远站在她们面前,像班主任一样说了些什么,三个姑娘老老实实听训。
末了,范以彤还主动的把梁雪然的包递给了魏鹤远。
魏鹤远接过包,叫了车,塞给司机钱;三个姑娘上了车,仍不舍地回头看。
而宋烈和魏容与站在不远处的位置,梁雪然看着,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能从表情来判断这三个人在很不愉快的交流。
确实很不愉快。
宋烈一出来就嚷嚷开了:你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少女!信不信我大义灭亲报警啊!
魏鹤远被梁雪然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小屁孩还没有分寸的在这里乱吼。
冷冷一个眼神过去,宋烈噤声。
魏容与走下台阶,徐徐劝慰:鹤远,你冷静一下。
我送雪然回家,魏鹤远说,你们也回去。
宋烈叫:你哪里是想送雪然回家?你分明是想
魏鹤远问:你很想念非洲大草原?
宋烈悻悻然,止住脚步。
魏容与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一支烟,点燃;隔着袅袅的烟雾,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魏鹤远,笑了笑。
你并不适合雪然,魏容与悠悠地说,两年朝夕相处你都没去了解她真性情,真觉着自己喜欢她?
他走近,盯着魏鹤远的脸,从容不迫地微笑:你喜欢的到底是那个温柔的假象,是她的身体,还是真正的梁雪然?
魏鹤远面若冰霜:和你没关系。
折身走来,他大力打开车门,梁雪然就守在一旁,刚想下车,被魏鹤远强硬地按住手腕,硬生生压着。
他重重关上车门,任凭梁雪然踢他的腿,饶是裤子被踢脏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沉声吩咐司机:回家。
梁雪然说: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去不去你说了不算,魏鹤远箍住她双手,强制性把她扣在怀里,打量她,越看越生气,身上穿的这是什么?好好的衣服故意剪坏?你还学服装设计,不觉着浪费布料很可耻吗?!
梁雪然虽然在体力上暂时处于下风,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吼回去:这叫时尚潮流!零几年流行过的乞丐裤丧文化你懂不懂?老古板!冥顽不化!
魏鹤远最忌讳的就是一个老字,偏偏梁雪然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敢继续和他叫板:年纪大了不解风情!半边身体都埋进棺材里的老家伙,你才不懂什么叫做时尚!我这明明是走在潮流的前端,这是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也没见人把t恤剪这么短!
你管这么宽做什么?你家住大海边上的吗?你又不是我爸爸!
魏鹤远被她气的血压飙升:又不是没叫过我爸!
这句话杀伤力极大,成功的让梁雪然暂时熄火哑炮。
前面的司机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最好是什么都听不到。
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梁雪然睁大眼睛。
嘴巴微张。
好久,她的脸才爆红起来,别过去,不理他了。
梁雪然的手腕被魏鹤远牢牢地攥住手心,一丝力道也没有松。
男人仍旧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只是脸颊耳垂渐渐地染上薄红。
衬衫仍旧端正地扣着,只是稍稍有些凌乱。
因为刚才的争吵,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不稳。
梁雪然还没见过魏鹤远被谁气成这个模样。
她竟然有种变态的成就感。
往常都是见他那么严谨冷漠的,没想到也能被她气的暴跳如雷。
魏鹤远只冷冷吩咐:开快点。
司机一脚油门,在违规的边缘疯狂试探。
下车的时候,梁雪然拼命地想要去扒着前面的车座,妄图和这辆车同生共死。
然而魏鹤远并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把抱走,也不公主抱了,改用扛的。
梁雪然鞋子随着挣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圈松掉,长发垂下来,她的拳头攻击对魏鹤远来说不痒不痛。
他对所有的攻击都是免疫的,强悍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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