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当然也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凭实力击退这些挑衅之人,大放异彩,只可惜实力有限,凭实力只有死路一条,这时就看着人群外的贺炳炎,大声说道:“贺师父,我们是上衍宗的重点培养对象,你身为甲二组的授业恩师,就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组的人来欺负你的徒弟,却无动于衷吗?如果上衍宗怪罪下来,这个责任我怕你也承担不起……”
葛泗充见这个家伙根本没有跪下道歉的意思,当然,他也没有指望他们跪下道歉,如果真跪下的话,他反而不好下手了,这时见他又挑拨贺炳炎,他就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毕竟贺炳炎不是他的手下,可不能让贺炳炎感到为难。这时就大叫一声:“既然这些家伙执迷不悟,就杀了他们,这个女人先不要杀,另外处置,动手——”
话音刚落,手下两百人就拔剑出鞘,准备动手了。
气氛骤然就紧张了起来。
渠年等人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今天除了拼死一战,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他们的心里就感到无比的后悔,早知道就不信叶无多的鬼话,来这个鬼地方了,现在倒好,没有让雷给劈死,却死在了这帮宵小的手上,真的好不甘心。
没想到就在他们准备煞出兵器拼死一战的时候,贺炳炎却大叫一声:“住手——”
这一声顿喝把葛泗充等人吓了一跳。虽然葛泗充是包清承的准小舅子,但他对这里并不熟悉,自身也没有什么人脉,所以也不敢放肆,连忙就住了手。
贺炳炎虽然是包清承的人,但因为杀渠年这件事,那是相当保密的,包清承不可能逢人就讲,所以贺炳炎得到的命令就是,让他接管甲二组,晚上尽量远离这个地方,如果甲二组发生争斗,让他袖手旁观。当时上面说,这是为了培养弟子的狼性。
贺炳炎也不是傻瓜,知道包清承可能想杀人了,而早上的事情他也看在了眼里,包清承和叶无多为了渠年几人起了争执,所以他也能猜出,可能要杀渠年等人。
如果葛泗充等人等到晚上再下手,哪怕他们迟一步来,等他走了以后再下手,那他可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到时渠年等人就算死了,也是跟人家打架互殴,死有余辜。虽然他也有点责任,但责任也不会太大,毕竟这里每天打架斗殴的事情多了去了。
只可惜葛泗充太心急了,竟然当着他的面要杀了渠年几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如果他无动于衷的话,明显就是成了帮凶。
俗话说,大神打架,小鬼遭殃。贺炳炎也知道,渠年几人是公子的朋友,虽然自己是包清承的人,但包清承又不可能把他当作兄弟,只是把他当做一颗棋子,如果到时公子知道这件事,想要弄死他,那是轻而易举。何况渠年几人是上衍宗的重点培养对象,虽然葛泗充口口声声说人家是个骗子,但他却没有权力去辨别真假,人家可是虞长老亲自认证的重点培养对象,如果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却没有阻止,到时上衍宗追究下来,他确实承担不起。
刚开始他看到渠年的时候,之所以几度欲言又止,就是假装不知道他们是重点培养对象,但现在渠年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口说了出来,他也不好装聋作哑。
他心里这时恨透了葛泗充,简直傻逼一个,怎么就一点眼色都没有?就不能晚来一步或者晚上动手?把他这个无辜的人推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贺炳炎这时拨开人群,看着葛泗充说道:“你们有点太嚣张了吧?当我是空气吗?这是甲二组,不是你乙三组。”
葛泗充毕竟对这里的人都不熟悉,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他姐夫的人,这时咽了口口水,向他递了个眼色,小声道:“我们不是自己人吗?”
贺炳炎一脸正气,说道:“只要我在这里,你们就别想伤害我甲二组的人!”
葛泗充就小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不在这里呀?”
贺炳炎假装无心地敷衍一句:“晚上不在!”
而且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外面的人都没有听见,但渠年几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渠年几人再傻,也能听得懂其中含义,太明目张胆了。
葛泗充也明白了,看来这个还是自己人,只怪自己出手早了,才让这个自己人难做人,所以才会出手阻止。本来他就是来踩点,准备晚上动手的,结果看到水冬凝的美色,一时没控制住,才会提前动手。心里盘算了一下,反正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这几人也跑不掉,过一会儿再来也是一样的,晚上反而更有激情。而且现在既然贺炳炎干预了,就算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正如包清承所说,他们也不能太嚣张。这时就指了下渠年,道:“算你们走运。”招了下手,道:“走!我们回去吃晚饭,早早吃完早早睡觉。”之所以他没有撂下狠话,就是想着麻痹渠年等人,这样晚上行动也可以方便一点。
说完,两百个人转身就走了。不过葛泗充留了一个心眼,留了几个人站在湖边,严密注视渠年等人,防止他们跑了。
贺炳炎这时也看着渠年等人,道:“你们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们。”
这话就说的虚伪了,渠年当然一点都不信,但他还是笑了下,说道:“多谢!”
贺炳炎之所以要说这样的话,就是想着,如果这几个人今天晚上死了,万一上面调查起来,他也有推诿的借口,毕竟他还救了这几人一命,这是有目共睹的。
他也是没有办法,夹缝里求生存,只能小心翼翼。
因为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就有人送晚餐过来了,果然如贺炳炎所言,晚餐非常简单,就是抬了几筐馒头过来,跟天青矿的馒头相比,就是白了一点,另外还提了一桶咸菜过来。不过上衍宗也确实小气,看这些人快要死了,连筷子都舍不得浪费,只能把馒头掰开一条缝,用馒头去夹咸菜。
渠年几人也没有心思去吃馒头,这时就转身回屋了,五个人进了一间房,顺便把门关了起来。
费飞就急急说道:“渠年,那个贺炳炎不是一个好东西。”
渠年道:“我知道。”
费飞道:“还有那些混蛋今天晚上肯定会来偷袭我们的!”
渠年道:“我也知道。”
费飞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如果不离开这里,今天晚上我们肯定必死无疑,没有一点悬念。”
渠年道:“怎么离开?”
费飞道:“你不是有隐身符吗?直接隐身走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渠年道:“你不要总想着那两张隐身符,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用。”
费飞道:“现在不是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了吗?天一黑我们就得死。”
渠年道:“既然他们刚刚没能杀了我们,我就没打算走,不要遇到事情就想着逃跑,既然来了,就要在这里站稳脚跟。而且他们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们也就罢了,竟然羞辱冬凝,玷污了冬凝的清白,我却无能为力,我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怒气,我要杀了他们,不报此仇,走也不踏实。”
费飞急道:“我当然也很愤怒,也想将他们碎尸万段,但人家有两百个人,修为还都比我们高,就那个姓葛的,就是枠境修为,他一个人就可以杀了我们五个人,就不谈其他人了。”
渠年冷冷道:“死在我手上的枠境高手多了去了,不在乎多他一个。如果他们刚刚杀了我们也就罢了,既然让我缓过这口气来,我就不会放过他们。”
费飞怔道:“怎么不放过啊?要不去通知叶无多?但我们消息也送不出去呀!要不去找那个杨得春?或许他能帮我们送一下信!”
渠年道:“这里龙蛇混杂,是敌是友根本分不清,你就知道杨得春就一定是好人?而且外面有姓葛的人在看着我们,只要我们一离开这里,他们就会得到消息,说不定会在半路上截杀我们。况且话说回来,叶无多在这里混得也是狼狈不堪,要不然我们身为他的朋友,谁敢对我们动手?杨得春也未必就是他的人。现在去找人帮忙,说不定会死的更快。出门在外,求人不如求己。”
费飞道:“那怎么搞啊?今天晚上设伏吗?但我们几个人设伏好像没有效果呀。明知道今天晚上黄鼠狼要来鸡圈里吃鸡,鸡再多也没用啊。”
渠年道:“确实没用,我也没指望设伏。”
费飞怔道:“又不设伏,又不告状,又打不过人家,那不是坐以待毙了吗?”
渠年道:“今天晚上我们退一步,熬过今天晚上再说,明天再从长计议,一定要搞死他。”
费飞道:“我们先不谈明天的事情。关键是我们怎么熬过今晚?怎么退一步?你不会是打算磕头求饶吧?恕我直言,应该没有效果,有效果的话,刚刚我就干了。”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磕头求饶倒不至于,但也要忍耐一下,委屈一下。”
费飞道:“这个没有问题,你也知道的,我的忍耐性是最高的,怎么个忍耐法?”
渠年就向他们招了下手,他们便把耳朵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