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问道:“那试劫一般要淘汰多少呀?”
叶无多道:“淘汰一大半吧!”
渠年只觉头皮一麻道:“淘汰这么多?那这一次我们试劫不参加了,哪怕我们再等十年,等到枠境以后,再去试劫,现在我们才卌境圩境,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雷劈呀?去了也被淘汰掉!”
叶无多道:“你说的没错,试劫的时候,修为越高,存活率越大,如果是枠境进去,确实不会死,就像葛泗允的弟弟一样,就是跟你一样的想法,所以今年才来,但修道这种东西,没有投机取巧,狭路相逢勇者胜,就像赌博一样,风险越大,收获越大。枠境进去虽然存活率大,但到时真正渡劫的时候,死亡率却是最高的。如果试劫的时候,修为越低,如果能存活下来,到时真正渡劫的时候,存活率越高。因为你们的身体已经被劫雷锻造过了,有一定的耐受力,修为越低,渡劫的时候耐受力越强。”
渠年道:“劈一次就让人心惊胆战了,你还要让我们劈两次?心理哪里承受得了?我宁愿像葛泗允的弟弟一样,劈一次就行了,是死是活也痛快。”
叶无多道:“ 你不要跟那个没出息的东西比,他们姐弟俩都是贪生怕死的玩意!”
渠年道:“我们也贪生怕死啊!”
叶无多道:“所以我替你们勇敢哪!”
渠年惊道:“卧槽,勇敢也能代替呀?不要你亲自去,是吧?”
叶无多道:“我又不是没去过。你放心,我不会坑你们的,根据各大宗门这么多年来统计的数据看,去两次要比去一次,存活率要高上许多,我当年就是圩境去试劫的,所以等到真正渡劫的时候,雷劫根本奈何不了我。”
渠年道:“真的这么神奇吗?”
叶无多道:“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而且你们这样的资质,黑色的本命之火,全世界最高档的,更不会有事,当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费飞这时说道:“但我的本命之火不是黑色的,我是蓝色的。”
叶无多道:“你无所谓。”
费飞翻了个白眼。
几人就向百川苑走了过去,从南头入谷,山谷的四周都有上衍宗的弟子把守,那些人自然都认识叶无多,所以也没人阻拦。
到了里面,渠年才知道,这里的房子被划分为十个区域,以十天干名命,分别为甲区、乙区、丙区、丁区、戊区、己区、庚区、辛区、壬区、癸区,渠年等人分在甲区,就在东南角那片区域。
叶无多找到了甲区的负责人,把登记处开出的文书交给了他,本来叶无多准备动用自己的关系,给渠年找一间好房子,但渠年等人因为资质特殊,所以登记处也特别照顾,文书上写着“重点培养”四个字,有了这四个字,这里的房子随便挑选,不需要叶无多再去卖脸了!
不过就算这里的房子随便挑,也没有多大区别,因为这里的房屋就跟安置房一样,非常统一,都比较简单,一间连着一间,屋里面只有两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据叶无多说,虽然这些房屋里只有两张床,但往往一间房要睡十几二十人,大多都是打地铺,因为过几天就要在雷劫谷死掉一大半,实在没有必要给他们安排那么的床铺,上衍宗虽然财大气粗,但也不喜欢铺张浪费。
因为现在招收的弟子还没有过来,山谷里非常安静,渠年几人就跟买房子一样,左看右看,最后选择第二排靠东边的两间房,因为那里靠近河流,平时洗漱也比较方便。
而且他们是“重点培养”对象,也不用十几二十个人睡一间房,那个负责人让他们挑选了三间房,而且那个负责人说了,不会再安排其他人到他们的房间里来。
本来水冬凝是女人,应该住在癸区的,那里住的都是女弟子,但渠年和水冬凝都没有同意,反正她一个人住一间房,住在哪里都一样,到了癸区,容易让人家欺负。
渠年和楚三敢住在南边一间,白小牙和费飞坐在北边一间,而水冬凝住在他们的中间。叶无多又让负责人给水冬凝的房间放一个澡桶,毕竟是女孩子,不能跟男人一样,跳到河里去洗。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叶无多就站在他们的房前,跟他们说道:“那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吧,先委屈几天,如果你们能通过试劫,到时我也有理由开口,把你们调到好一点的地方住下。”
费飞道:“你现在就去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我们调到好一点的地方。毕竟我们有黑色的本命之火,不管跑哪一个宗门,人家不得把我当宝贝一样供着?”
叶无多道:“你们也应该知道,黑色的本命之火,太不正常了,估计虞长老都是半信半疑,告诉其他人就更不敢相信了,只有你们完美地通过试炼,人家才愿意相信,到时我说话才有底气。”
渠年便道:“费飞是开玩笑的,我们住哪里都一样,更艰苦的环境我们也住过,早就习惯了。”
叶无多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跟我一样,不管到哪里,都可以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大丈夫能屈能伸,稍微忍几天。因为这里要淘汰掉一大半的人,所以这几天也不会有什么事。虽然给你们安排授业恩师,但也不会传你们任何功法和剑法,所以这段时间你们会很清闲,你们就待在房间里安心修炼,不要到处乱跑,低调一点,不会有事的。”
渠年道:“好的!”
费飞却道:“那你说安排一个熟悉一点的授业恩师来保护我们的呢?”
叶无多道:“我现在就去安排!完了我还要去一趟上衍宗,我要趁热打铁去表功劳,要不然我永远都回不来啦。”
渠年道:“那你去忙吧。”
叶无多点了下头,转身冲天而起,离谷而去。
费飞这时长叹一口气,道:“秦渠年,我们折腾了这么久,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我有好几次都已经感觉我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巅峰,没想到混到现在,我们竟然混成了一个刚入门的弟子,不胜唏嘘啊。”
渠年道:“这才是我们真正的起点。”
费飞又是长叹一口气,道:“真的是女怕嫁错郎,男怕投错胎呀!如果我们刚开始投胎就投在这个起点上,那得少走多少弯路呀!你看叶无多那个王八蛋就会投胎,我们再聪明再能干,也不如人家投胎投的好。”
楚三敢说道:“既然你羡慕人家,那你现在可以自杀呀,然后把这里地点记好,重新投胎,速度快一点,我们在这里还能来得及见到你。”
费飞白了他一眼,道:“投胎是门技术活,我还没有掌握,万一投到狗肚子里,我就完蛋了。”
包清承因为带着一千多人插队,还要弄虚作假,要把橙色的本命之火也要混进去,那就得跟人家不停地扯皮,指鹿为马,硬要把橙色说成红色,所以也比较费时间,等到中午时分,终于检测完了,因为修士当中,橙色的本命之火占比还是非常大的,所以被他混进去两百人。
检测的那些人之所以没有太较真,就是这些橙色的本命之火混进去也是死路一条,估计刚进雷劫谷就要被劈死了,对上衍宗来说,也就是赔上几天的馒头,无足轻重。而对包清承来说,这些人的死活也是无足轻重,全死光了都无所谓,包括他的小舅子,只要能进去帮他除掉心腹大患就行。
现在他心里就踏实了,就算渠年那几人资质再好,再他妈天才,能顶住两百人的刀剑吗?何况这两百人的修为都不低,杀他们简直是牛刀杀鸡!
因为包清承知道叶无多先去了百川苑,所以没有把这两百人提前带过去安排房间,他怕打草惊蛇,所以老老实实地待到了下午,这时已经收录了几万人,虽然现场还有不少报名的修士没有检测,但今天也就到此为至了。
因为登记处的人边登记边安排,所以录取的这几万人,都在旁边的空地上分成一组一组,约有六七十组,站得整整齐齐。然后就安排了六七十个授业恩师把他们带去了百川苑。
寂静的百川苑顿时就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
渠年几人本来坐在房间里聊天,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就走了出来,就见横向的通道里,站满了人,正在安排房间,安排起来也比较随意,十五个人一间房,就像买了小猪回来放进猪圈一样,塞进去就完了。
那些人也看到了渠年几人,大多数人都认得他们,知道他们就是早上那几个天才,只是他们心里觉得奇怪,这样的天才不是应该住到山上去吗?怎么会跟他们住在一起?
但他们因为也不认识,所以也没有交流。
却在这时,一个身穿上衍宗标准制服的人走了过来,岁数不大,个子也不高,特别精神,走到渠年几人的面前,笑道:“你们就是早上测出黑色本命之火的那几个人吧?”
渠年点头道:“是的!”
那人点头道:“我是你们的授业恩师杨得春,公子已经跟我说过了,让我照顾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渠年忙抱拳道:“多谢师父!”
杨得春忙道:“可不敢当,授业恩师目前只是一个头衔,我也不会教你们任何东西,等到试劫过后,如果没有变动的话,我们再交流。你们是公子的朋友,如果瞧得起我的话,也把我当做朋友,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渠年忙道:“那就有劳杨兄了!”
杨得春笑道:“这是应该的!对了,你们分在甲二组,我就是甲二组的负责人,有事就可以来找我。”
渠年道:“好的!”
费飞却道:“那你住在哪里呀?万一我们这里有事的话,我们到哪里去找你呀?”
杨得春笑道:“今天比较乱,我们住的地方没定下来,如果定下来的话,我就告诉你们。”
费飞道:“那好吧。”
却在这时,又一个上衍宗的弟子从天而降,看着岁数大一点。落地以后就看着杨得春说道:“我到处在找你。”
杨得春忙抱拳行礼道:“马师叔找我什么事?”
马师叔道:“甲二组现在不用你负责了,你负责壬一组,赶快去壬一组报道吧!”
杨得春怔道:“这是公子的意思吗?”
马师叔就有些不耐烦,道:“什么公子的意思?这跟公子有什么关系?你执行命令就行了。”
杨得春道:“那甲二组谁负责啊?”
马师叔脸色一冷,道:“你废话有点多了。赶快去报道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杨得春便道:“那……那好吧!”转头就看着渠年几人,面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要调到别的组了,我就照顾不了你们了,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只要不惹事,没有人会欺负你们的。”
渠年笑道:“多谢杨兄,我们没事,那你去忙你的吧。”
杨得春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这几人是公子的朋友,又是上衍宗的重点培养对象,肯定不会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马师叔这时看了渠年几人一眼,不过什么话也没有说,也转身走了。
渠年这时深吸一口气,道:“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费飞道:“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渠年道:“我仿佛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费飞道:“我也仿佛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楚三敢急道:“你他妈能别学我师父说话吗?你嗅到什么危险味道?你说啊!你只能嗅到臭味,狗改不了吃屎。”
费飞道:“你懂个屁。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三敢道:“哪里反常啦?人家人员调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费飞道:“这种深奥的问题,你这个憨憨看不明白也是正常的。”转头又看着渠年道:“秦渠年,你感觉哪里不对劲?”
渠年眉头紧蹙,沉吟片刻,道:“就是感觉到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